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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成成的一句肺腑之言,苏寒最近心情很好,体现在天天给俩孩子做好吃的。
“今天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做。”
成成想了一圈,不是他和妹妹的生日,也不是爸爸的,妈妈的还早着呢,难道是快到国庆节了?
就试探的问苏寒:“我想吃红烧肉。”
“行,明早让你爸早点去排队买肉。”苏寒答应的爽快。
成成摸着头嘿嘿的笑了,有肉吃就好。
大米饭配红烧肉,吃的人胃口大开。
“妈妈,明天吃炸鸡可以吗?”
这顿还没吃完呢,臭小子又开始想下一顿了。
“行,明天让你爸去买只鸡。”
“我要吃炸鸡腿。”成成又趁机提要求。
“行,你吃鸡腿,昭昭吃鸡翅。”
这下昭昭也满意了。
接连几天不是鸡就是肉,不是肉就是鱼,香味漂的老远,隔壁几家邻居叫苦不迭。
“你家这是咋了,天天肉啊肉的,我家孩子都快馋哭了。”楼下的大婶跑上来找苏寒说话。
苏寒哈哈笑:“没事没事,这不是快国庆了嘛,庆祝咱们国家越来越强大。”
陆荀发现妻子最近特别爱倒腾自己,穿着打扮讲究了不少,不光如此,还变本加厉的倒腾自己的脸,又是按又是揉又是拍的,不过看着确实水润了些。
苏寒把脸凑过去,问他:“看看有变化没?”
陆荀有些拿不准她什么意思:“变好看了——”
心里斟酌半天又道:“以前也好看,”简直求生欲满满。
苏寒眼睛亮晶晶的,笑眯眯说了句:“真有眼光!”接着又去练她的瑜伽。
陆荀摇头失笑,心里忍不住分析:难道最近捯饬自己是因为有人夸她了?
不得不说陆荀真相了,只是人选好像和他的猜测有些大相径庭。
第二天陆荀悄悄把成成叫到一边,问儿子:“最近都有谁来咱家串门?”
成成掰着手指算有谁来过:“桂兰姨,林佳姨,方大娘,刘嫂……”
出师未捷,这事成了个未解之谜。
这天一大早,马桂兰跑来找苏寒去抢布。
“听说最近供销社来了批的确良,去晚就没有了,赶紧吃完咱一起去。”
苏寒随便扒拉几口,交代俩孩子吃完饭洗碗,就跟马桂兰出去了。
“最近政策一天一变,那边前段时间还有人摆摊说是成立个自由市场,现在又说不让摆了,城里就这点不方便,想吃点啥都得买。”
苏寒安慰她:“会越来越好的,你看现在买布不是方便很多嘛。”
“这倒也是,”马桂兰点头,又忍不住发愁道:“你说我家大丫咋办,过了年都23了,最近也有人来说亲,可那丫头犟得很就是不松口,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这个苏寒还真不好说,明年就会恢复高考,大丫的成绩以前就很好,这些年也没把课本丢下,去考的话十有八/九能考上,只能先把马桂兰稳住,说不得明年就有三个大学生女儿了。
“等等看吧,孩子的婚事不能急,顺其自然就好,”苏寒转移话题道:“最近怎么没见郭红出来,是要生了吗?”
“是要生了,听说搬到她妈那住了,聪聪和他弟弟每天就去他姥姥家吃饭,这都快半个月了吧。”
苏寒算着日子也就这几天,等生了得准备点东西上门看望看望。
两人顺便又买了些红糖和鸡蛋。
回到家,苏寒熟练的把布给裁了,缝纫机上过一遍,没几分钟一件衣服就出来了。
“这个布真好,摸着滑滑的,我看街上人家都这么穿。”马桂兰拿着衣服爱不释手。
苏寒笑了笑,其实她还是更喜欢纯棉的料子,穿着舒服还透气。
临近77年,街面上戴着红袖章的人少了许多,听说最近革委会倒台了不少人。
京市作为各项政策的首发站,已经率先做出了一些改变。
苏父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十年浩劫,人才凋零的厉害,恢复高考迫在眉睫,只是目前还在商榷。
苏母给他倒杯水,问道:“真的能恢复高考?那致和还能不能考,这孩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虽说现在升了连长,但总归是学点知识前程才更好。”
苏父叹了口气:“应该能考,那一代的孩子都吃了不少苦,总要给人向上的希望。”
老两口被接回京,不光恢复了原来的职位,国家还把这么多年的工资补发了,现在手里的钱还真不少。
苏母把钱分成三份,跟苏父说:“过年小寒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回来就给他们姐弟三个分了,不回来我给她汇过去,省的搁手里遭人惦记。”
这个遭人惦记自然就是指的大儿子苏建军,苏父冷哼一声:“你别搭理他,我看他敢不敢上门。”
自从上次被父亲警告,苏建军确实不敢再上门,不然苏父真的会叫警卫员把他赶出去,不过他也没放弃,经常使唤孩子在单位门口堵苏母。
面对孙子孙女,苏母再是如何也狠不下心,大儿子可能因此看到了希望,经常借此机会找苏母联络感情,话里话外却是诉苦多一些,无非就是孩子大了要娶媳妇了,手里钱不凑手。
苏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又盯上了他们手里这点钱,当即就灰了心,谁来也不搭理。
“蹦跶不了多久了,老史快要倒台。”
老史就是苏建军的岳父,当初还想拉着苏父下水,可惜被苏父提前识破并借此躲的远远的。
入了冬,一家四口换上崭新的棉衣。
成成和昭昭又长高了一截,苏寒找方大嫂换了些他们厂里的瑕疵布,给俩孩子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昭昭可臭美了,非要苏寒给她在袖口缝个小花。
成成是穿啥都行,新衣服没穿两天就被摔个破洞,苏寒给他打个补丁,他也不在意还说好看呢。
人家现在自行车骑的贼溜,有什么跑腿的活都抢着干,每次剩下几分钱苏寒也没找他要,他就攒着买了连环画,一帮小孩传着看,再拿回来边儿都磨毛了。
放了寒假更是跑的没影,到吃饭才回来,苏寒问他:“今天又跑哪儿玩去了,别去水边知道吗。”
这个岁数的孩子最是胆子大,就怕他们不知轻重的跑河边。
“知道知道,我们去爬树掏鸟窝。”
饭还没吃完,楼下就有小孩来叫了:“成成哥快出来,逮到一只斑鸠。”
剩下半碗面条吸溜一下就见底了,胡乱擦了擦嘴就要跑,苏寒提醒他:“鞋在阳台晒着呢。”
这边刚走一个,过了一会又有小孩叫昭昭去跳格子。
只剩苏寒一个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午睡起来喝喝茶画画图,家里清静极了。
眼看要过年了,陆荀又要去出任务,归期不定。
临走前,苏寒帮他把军装的领子抻平,结婚十年的夫妻俩,感情如越酿越醇的美酒,醉人不自知。
穿着军装身姿笔挺的陆荀,看着清隽又沉稳,轻而易举的把苏寒抱起来,蜻蜓点水般酌了下就走了。
他一走,家里似乎也变得空荡荡,苏寒就收拾东西,托人买了几张票,准备带孩子回京市看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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