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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识滚烫的手指滑落在她的腰迹,动作急切扯开了她身上碍事的腰带,轻轻松松推高了她的裙摆。
明珠脑袋撞在枕头上,倒是不觉得疼,从迷迷糊糊中回过神来,被一阵炽热的气息逼近,抬眸撞进一双清冷的双眸,这双眼睛微微发红,意乱情迷里又透着点挣扎。
明珠被他攥着手腕,不好动弹,她胸前的衣襟已经有些乱,她知道现在赵识可能不大清醒,她说:“你先起来。”
赵识深深皱着眉,似乎隐忍到了极点,说话声都好像是用力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起不来。”
燥热,难消。
男人漆黑的瞳仁直直盯着她的脸,哪怕此刻他被猛烈的药性逼的意识都不太清明,表面还是一丝不苟的肃然,从容的眼神经过她的眉眼,缓缓移至她的唇瓣,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润泽发红的唇瓣,喉结上下滚了两圈,他用手掌托着她的后脑,低下头咬住了她红润的樱唇。
呼吸交融,唇齿相勾。缠绵悱恻的长吻,一发不可收拾。
明珠脸颊微醺,半阖着眼,被亲的晕头转向,一双纤瘦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胸口,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上衣的扣子不知不觉间掉了几颗,她满头的细汗,几缕碎发透湿,她有些招架不住赵识。
不过男人亲够了她就松开了手指,汗珠从他的额角顺着脸颊轮廓缓缓滑落,下颌绷成一条冷硬的线条,他的气息有些喘,说:“珠珠,帮我叫个太医。”
明珠猛地回过神,赶紧穿戴好衣裳,下了床后发现自己的头发也乱的不成样子,发髻上的簪子早就不知道落到了何处,她的脸还有些不同寻常的绯色,她慌慌张张点头说好。
太医在后半夜被人提到了太子的寝殿,诊过脉后,脸色反而不大好,忧心忡忡,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赵识方才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的透湿,又换了身干净的寝衣,他问:“可有解药?”
太医十分为难看着太子殿下,犹犹豫豫好半天,最终只得说实话:“殿下,此药是从西域传来的,除了……还真没有别的能解的法子。”
除了什么?
除了男女交合。
这药说毒也不毒,对人身体也没有大的害处。只需几次欢好便能平安度过。在西域这也不算什么毒/药。
赵识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太医弯着腰:“殿下保重身体。”
一旁的内侍听得眉心直跳。
太子殿下见多识广,在发觉自己中了药之后应当就知道这是什么药,特意让太医走了这一遭,说的这番话,自然是有其他考量。
明珠站在边上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她低头装作心不在焉,揪着自己的手指头,心里乱成一团,在想要她该怎么办?
万一赵识控制不住自己朝她扑过来,她是躲还是不躲?
明珠还在纠结犹豫的时候,赵识已经清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仿佛屋子里的气息都变得缠绵暧昧。
明珠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张网织了起来,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赵识忍着近乎要将舌尖都给咬断,他说:“你把门锁好,我去偏殿睡。”
明珠含糊不清的唔了声,心里也缓缓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开口要她帮他。至于他要怎么解了药性,就不是她要管的事情了。
赵识离开后,明珠就也上了床,刚盖好被子又将屋外的宫女叫了进来,她问:“公主回来了吗?”
小宫女如实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没听见消息,公主应当不回来了。”
明珠问:“那她睡哪儿?”
小宫女说:“后山有修住处,东西也一应俱全。”
明珠勉强放下心来,说:“好,明日我就去接孩子。”
她让宫女吹灭了屋子里的所有烛灯,今晚夜色不是很好,门窗关上,屋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时辰不早,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珠换了个睡姿,闭上眼睛数数,可脑子越数越清醒,她拥着被子干脆坐了起来,打开窗户静静吹了一会儿的风,素衣薄纱,大袖随风摇曳,宛若一枝新鲜绽开的白色月季,花瓣上还沾着雾蒙的晨露。
夜风微冷,裸露在外的寸寸皮肤温度有些凉。
明珠叹了声气,重新关好窗户。她就着微弱的光,摸出火折子点亮了两根红烛。
烛灯亮起的瞬间,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太监的说话声音尖细,细一听还有些刺耳。
“太子妃,您睡下了吗?”
明珠无声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想好要不要装作没听见。
阉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乃是一流,过了片刻,太监掐着嗓子轻声说:“太子妃,奴才见您屋里的灯还亮着。”
明珠提起一口气,缓了缓:“有什么事你说吧。”
太监说:“奴才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太子殿下那边……那边的情况很不好。”
帝后恩爱,宫里是没有秀女的。
想爬太子殿下床榻的宫女,也不是没有。但后果,都不是她们能担得起。小命和荣华富贵相比,自然是命更重要。
明珠说:“你们再帮他叫太医吧。”
太监愁眉苦脸,声音里都带着丧气:“方才您也不是没听见太医说了什么,这药……还得您来解。”
明珠不大乐意,她一想事情下意识就喜欢咬自己的唇瓣。
咬的疼了,才晓得回神。
沉默了好一阵。
太监循循善诱地劝道:“太子妃,您即便是和殿下在置气,这种性命攸关的事,可不能见死不救。”
明珠说:“你去找别人吧。”
太监万万没想到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已经差成这样,他说:“太子妃,奴才求您去看看吧,太子原是不让奴才将这件事告诉您的。”
太监也是人精,说话滴水不漏,十分低声下气,语气急切,好像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他站在门外软磨硬泡,嘴皮子都要说破了。
明珠竟磨不过他,过了一会儿,她拉开了房门,眉头微蹙:“你带我过去吧。”
太监谄媚道:“是。奴才就知道太子妃心地最软,也不舍得太子殿下受罪。”
明珠一本正经板着小脸:“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走了。”
太监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手里提着灯笼领着她去了偏殿的寝房。
明珠在门外犹豫了片刻,做足准备,咬牙推开房门,开门时发出的涩声在静谧了夜里稍显突兀。
屋里没有点灯,黑蒙蒙的一片。
明珠刚迈过门槛,男人沙哑的声音幽幽响了起来,隐忍克制:“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明珠闻到了一股浓郁香腻的味道,像石楠花。
她皱了皱眉,“他们说你不太好。”
帷帐挡住了赵识的脸,隔着层层纱帘,明珠也只看得见他一个冷峻的轮廓。
赵识手上青筋暴起,五根手指用力掐着床沿,指腹磨出几个生硬的血口,他压下不平静的喘息,说:“没有。你回去吧。”
明珠是想一走了之,可多半她刚走,就又要被太监宫女叫回来。
她安静片刻,抿了抿嘴,说:“你打算怎么解毒?”
赵识迟迟没说话,过了很久,哑声说:“我有办法。”
明珠继续问:“什么办法?”
她也不知道心里冒出来的火从哪来的,她说:“我听见太医说的了,你若是不找人……就解不了毒。”
“你是想死吗?你想死我也不拦你。”
“其实我本来觉着你该找个心甘情愿的姑娘给你解毒,不过他们说好像没人愿意陪你睡,我也不愿意。”
赵识发出几声低沉的闷笑,笑声沉顿,他敛起嘴角的弧度,抬手掀开眼前的床帏,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她问:“你知道要怎么解毒吗?”
他慢慢站起来,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让你锁好门不要出来吗?”
明珠尚未作答,手腕就被他攥在手里,因为掐着她的手指过于用力,指甲泛着白:“你既然要来帮我,今晚就不能走了。”
明珠看着眼前的他,忽然有些后悔心软跑来救他。
赵识锁好了门,极力克制,手指轻抚着她的脸:“一会儿不要对着我哭,好不好?”
那种仿佛被打碎的眼泪,他不敢看。
今晚若说卑鄙,赵识也是卑鄙的。
明知她心软,刻意将计就计,算计她这一遭。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若不这样做,他怕是下半辈子都没法再靠近她。
赵识不要她的恨,不要她的漠视,不要她相敬如宾凑合过日子。
他很贪婪,还想要她毫无保留的爱。
想要她的笑容。
赵识的手有些抖,好在没有被身下的人察觉。
明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张拽着身下的床单,脸色透红,她别开眼睛,强装镇定,问:“是谁给你下的药?”
赵识轻咬了口她的耳朵:“我不知道。”
他一开始确实不知道。
不过酒杯里被下了西域来的罗曼药,他是知晓的。
闻着味道就知不对。
酒是他心甘情愿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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