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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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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评论总是发酵得极快,稍微煽动,言论便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且往往都是压制性地一边倒。尤其最近没什么新鲜事,大家应该无聊的很,每每有什么热闹就都愿意凑一凑。

水军很敬业,统一的格式出现在各个博主的评论区内,节奏很快起飞。

其中有许多“我朋友说”、“我亲戚认识的人说”的小故事,讲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那里面的主角都叫“何枝”,我倒还能看的津津有味。

博主发出范文的时间才过去几十分钟,相关词条却一口气冲到了最前面,一般来讲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小戴才会一口咬定,是有人故意而为。

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健哥,打电话向他说明了情况。

健哥沉默良久,忽然问:“你觉得是谁?”

“不是连清。”我猜测。“也不像是柳暄。”

之所以有这种猜测,只要是因为虽然这次风波指向了我们三人,但是他们两人显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毕竟造谣这种事,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其实很容易被澄清,到时候他们只会里外不是人,既捞不到好处又得罪了他人。

最可能是被人利用,让人当枪使了。

“我也不觉得是他们。”健哥那边传来抽烟的动静,分析说,“柳暄虽然有后台,但上次胡泽良的事闹得挺大的,知道了蔚总的存在,他和他背后的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嗯。”我说,“我也这么觉得。”

“至于连清,我带了他几个月,对他的背景最清楚,除非他蒙骗我。”健哥继续说,“这个人心眼小,可能真的因为我总批评他的缘故,到处跟人吐槽过你,但不会把东西发出来,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是造谣,一旦被外人知道,他就原形毕露了。”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或许……”

“或许?或许什么?”健哥追问,“何枝,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天底下是不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回忆前段时间的事,“蔚先生工作上刚刚遇到了问题,我这边就忽然有人。”

健哥严肃起来:“……你是说,可能是蔚总的对手?”

“只是可能,说不定是我多想了。”

“不行,我得赶紧打听打听!”

“健哥,先冷静。”

“何枝。”健哥没好气地笑了,“我都开始想对策了,你怎么就能这么冷静?”

“着急也没用,不是么。”我笑了笑,“相信健哥和公司会有应对方法。”

“你说得对,其实这事问题不大,柳暄那儿可能麻烦点,连清这边,只要他出来道歉解释清楚,再向你道歉就没……”健哥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下,“咦,柳暄怎么先跳出来澄清了?”

车底封闭且安静,我和健哥通话时小戴也能听见。因此,她一听到健哥的话,立刻便打开了手机看最新的消息。

然后她抬头看向我,小声说:“真的解释了,吱吱哥你看。”

说罢,把手机屏幕举到了我的面前。

柳暄的官方账号在几分钟前发布了澄清微博——

“今天,我在网上看到了许多不实报道,只因为一段断章取义的视频,就肆意扭曲抹黑我和何枝哥之间的关系。在此我澄清一下,我和何枝哥关系非常好,拍摄电影的过程中,他对我十分照顾,时常指导我该怎么演戏,是位非常好的前辈。在这里,我要强烈谴责那些编造不实报道的营销号,请你们停止造谣!”

原来那条造谣的微博下面,有一些我的粉丝在在据理力争,试图和其他人解释我不是那样的人,还和柳暄的粉丝吵了起来。现在这条微博下,则是两家的粉丝站出来一起谴责营销号。

柳暄的粉丝表示——

“小暄一直是个尊敬前辈、努力热心的好孩子,我们相信他说的话,相信何枝!”

“小暄加油!萱草永远支持你!”

“小暄一往无前,萱草永远追随!”

“太感动了,我们小暄一直都是这样谦虚、温柔、正值,不想给他人造成麻烦的人啊qaq。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可恶的营销号!”

我的粉丝也去了他的微博下——

“感谢柳暄站出来为吱吱澄清谣言,你是一位好后辈,你们是永远的朋友!”

“两位一起加油,成为更好的演员吧!”

“吱吱也是谦虚有礼的人,果然同样的人都会相互吸引,感谢你的澄清!【笔芯.jpg】”

“完了,我都要磕他们cp了,可是他们电影里面基本没有互动啊呜呜呜!”

“……”

可以说是一片和睦。

如果不是我是当事人,知道自己和柳暄在拍电影期间几乎没有接触,更不要说悉心指导演技之类的事。而宣传期间他也只和我打过一次招呼,就是闹上热搜的这一次,我都要以为我们关系真有他所说的那么好,是圈内难得有真情的好友。

说句不好听的,在此之前,他甚至曾试图在蔚先生面前博出位。

但无论我们私底下私交如何,人是好是坏、是虚伪还是真诚,评论的网友都不会知道。隔着屏幕、隔着人设,他们所有的理解都基于构想,然后自己一遍遍复习巩固,信了我们真的是那样的人。

我忍不住缄默许久。

小戴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

“刚刚柳暄的经纪人联系我了。”这时,健哥说道,“跟我道了歉,还说到时候要让柳暄亲自跟你道歉,希望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大,更不要闹到蔚总那里。柳暄的微博不是他本人发的,他们那边希望我们配合一下对方的公关。何枝,你转发一下他的微博,就说你们关系不错,柳暄是个很勤奋的后辈,你很看好他,那天视频没截全,被人恶意剪辑了。”

我没有说话。

健哥也问了和小戴同样的话:“怎么了?”

我笑了笑。

“只是感觉一阵无力。”

我始终清楚自己的立场,记得当初是为了什么进入娱乐圈,为此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我算是个很幸运的人,娱乐至死和这张脸是我度过困难期的原因,我没有权利厌弃,只能管好自己。因而,我从来不担心他人的恶意针对,也不在意网上的言论,只想做好眼下的事。

但事实是,身处在这个圈子里,即使心态平稳,个人的发展却很难完全不受舆论影响。

比如从今之后,我可能会在各式各样的场合和柳暄相遇,而只要周围有摄像头,我和他都将是“关系很好”、“彼此照顾”的前后辈。且因为这次的舆论危机,我们要比其他人表现得更“亲近”。

这样一来,才能不被好事的网友翻今日的旧账。

健哥疑惑:“无力?”

我轻笑一声:“没事,就按照健哥说的做吧。”

总归事关公司利益,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自然要选择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我们谈话间,小戴又找到了原来爆料视频的那条微博,这时,微博下的评论风向已经发生了改变——

“哈哈哈哈,当事人澄清了,脸疼不?”

“哎,你们刚刚吵架的时候,我的关注点就不一样,只有我觉得视频里的何枝好好看吗?啊!我的关注的好像又歪了。”

“是很好看,不理柳暄的时候,有一点点云淡风轻、一点点轻嘲、一点点淡漠,然后就是九十七点的好看!”

“你会夸,跟你混!”

“你们这些颜狗多少沾点nt,现在的问题是,你们口中的何枝哥哥可是个不尊重人的伪善者。”

“都澄清了你怎么还在跳?”

“这个澄清了,那其他的人呢?打压同公司后辈连清的事就没人管管了吗?”

小戴很气愤:“这个连清到底怎么回事啊?!”

健哥听到了小戴的质疑,叹息说:“我还没问,肯定要让他跟何枝道歉的。”

“就只是道歉吗?还有那个柳暄,明明自己耍大牌不好好演戏,陈林导演都批评他好多次了,我们还要跟他和解,还夸他……”小戴不服气,“网上好多人都开始肆意传播这次的假黑料了,居然说吱吱哥耍大牌,不离谱吗?”

“是很离谱。”健哥沉声说,“但把事情弄得复杂,对何枝反而不好。”

小戴气得眼睛里闪着泪光:“怎么能这样……”

“小戴,在娱乐圈这是很正常、很小的风波,不要太在意。”我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不然以后可能会遇到更难解决的事。”

小戴擦了擦眼睛:“反正我知道吱吱哥不是那样的!”

我笑说:“你们知道就好。”

“那就这么定了。”健哥说,“你先去转发柳暄的微博,我去联系连清,做好下一波公关。”

我点头:“嗯,好。”

通话挂断之后,我才发现蔚先生打来了十几通未接电话。

他肯定是看到热搜了。

我忙给他回拨过去,却发现通话占线,于是点开了聊天软件。聊天软件中,他同样发来数条消息,关心我的情况,问我是不是在和岳健通话所以手机占线。

我立刻回复了蔚先生,告知他自己已经和健哥商讨好了解决办法,让他不要担心。

回复过后,小戴问我:“那我们现在转发吗?那个柳暄,连澄清都是别人代发,真不想转发他的微博……”

“问题不大。”我打开软件,“转发吧。”

我按照健哥的提议,整理着措辞,忽然再次接到了健哥打来的电话。

我接通:“健哥?”

健哥声音急促:“何枝,柳暄的微博你还没转吧?千万别转发!”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有其他事吗?”

还是有陷阱?

健哥语气谨慎:“还没转吧?”

“没有,刚在编辑。”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健哥轻呼一口气,语气严肃,“刚刚,你的电话一挂,蔚总就给我打过来了。”

原来蔚先生手机占线,是在和健哥通话。

“蔚先生说什么?”

“蔚总很生气,我第一次就觉得他吓人。他问我什么想好怎么解决了吗,我简单说明了解决办法,然后被劈头盖脸的骂了。”

“骂了?”

“嗯。蔚总说造谣的风波要彻查清楚,跟相关人员好好清算,问我为什么答应柳暄那边的方式公关,必须让他们全权担责。蔚总还说——你问过何枝意愿了吗?”说到这里,健哥沉默了一会儿,“何枝,我的确没问过你的意愿,你怎么想的,你愿意和解吗?”

我微怔。

健哥继续说:“现在,一屿娱乐已经出面发了律师函,要彻查这件事。很多人发声明只是为了震慑人,因为先发制人才好做公关工作,但蔚总是认真的,他想把造谣的人送进去。”

我这才想起,出事的时候,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蔚先生的念头,反而是想尽快解决,不给他和公司添麻烦。我知道蔚先生喜欢我,但不会认为他该为我做任何事。

至于我自己的想法,肯定没有公司损失来得重要。

况且,这些年来,我早习惯了不把自己的想法放在第一位。

因为本就没人在乎。

还记得小时候每回考完试,班上都要开家长会,母亲向来是来不了的,因为继父会生气,所以我总是提前一天去办公室向班主任请假。后来班主任曾把我叫到一边,说要去我家里家访,我阻止了她。

我阻止说:“谢谢老师关心,但您如果去了,我可能就上不了学了。”

班主任不解,我只好简单向她说明了家里的情况。

她听完后,露出可怜同情的神色,问我:“那你怎么想的,你想让妈妈来吗?”

想吗?

我摇头,说还好,没那么想。

因为她不能来,因为她没有来过,所以我不知道来与不来到底有什么差别。会像别人的妈妈一样,考得不好批评两句,考得好了就夸一夸吗?

我想象不出来,所以反而不会去想。

就像看到别人有新的书包时,我不会去想那么好看的书包里面,是不是口袋也会多一些;看到别人带了有趣的滑板,不会去想自己站上去会不会跌倒;看到高考外等候的、他人的父母,也不会去想考得不错,今天能不能吃上庆祝的饭菜。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无用的思考。

我明白母亲也很艰难,所以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小时候不觉得难过,因为见的人和事少,比较不出自己是否不幸。后来也不觉得难过,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总是来不及升起哪些念头或愿景,就有更坏的事发生。

遵从自己的意愿,始终是件相当奢侈的事。

现在,蔚先生却说——

你有没有问过何枝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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