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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你相公你说是吓死的,我看这件事未必是这样。”王老虎道。
“你有什么依据?”
“根据就在你相公的尸首上,所以我让县令大人将尸首抬上堂来,这件案子就会水落石出。”王老虎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县令道,“来人,将那死者尸首抬到衙门来。”
在衙役去抬尸首的时候,王老虎对县令道:“大人,昨天我就在调查这件事发,已经差不多将这件事查清楚了。死者名叫李焕,是本地人氏,他是在午时后出的门,说是要到戏台去看戏,这一点,袁氏,我说的可对。”
袁氏点了点头。
“到了戏台,刚刚,戏开始了,李焕坐下来,看起了戏,台上的戏叫《半路夫妻》,刚好演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半路遇见,两人惺惺相惜,此时离戏开场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李焕感到身体不舒服,头有些昏,眼睛也有些不由自主,是一个叫阿六的人扶李焕去看的郎中。郎中,我说的可对?”
“看戏的部分我不清楚,是有一个人扶他来的。这人叫什么,我不知道。”郎中道。
“扶李焕的人叫阿六,住在安庆池家弄堂,大人让人去唤来一问便知。”
“好,传阿六。”
“小人阿六,见过老爷。”
“本官问你,前天,可是你扶李焕去看的郎中。”
阿六道:“正是我。”
“当时李焕可有什么异样之处。”县令问道。
“他说胸有些闷,,头也有些昏,眼睛都不听使唤了,还有,我看他眼睛比平时睁的大,有些吓人。”阿六道。
县令道:“看来你是经过了一番调查,但是这些都没有说明其他问题,他的种种迹象,本官还是认为是惊吓过度。”
王老虎笑了笑,道:“我还要问问郎中。”说着,他转向郎中,问道,“李焕到你处里,除了上述特征之外,可还有其他怔状?”
郎中对着县令道:“老爷,我是听阿六说,他在看戏的时候受了惊吓,我一看确实是像惊吓的怔状,所以也没有多留意。”
县令听着,也有不悦。
王老虎道:“大人,容我再问他两句。”
“你看到的李焕是不是有瞳孔放大的怔状?”
郎中想了一下道:“有,有一些。”
“好,他是否是神智不清,说话含糊?”
“有,确实有。可这些都是被惊吓后的怔状呀。”郎中道。
“你说的不错,这些都是被吓后的怔状,依据阿六所说和你所察,所以郎中也认为是惊吓所致。大人,我身边正好有个神医,他在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大人能否让他也上堂。”
王老虎要搬出王尘染。
“你还有什么花样?”县令道。
“我只是想还原事实的真相。”王老虎道,“请大人准我唤神医。”
“好,有请神医。”
王尘染上得堂来,他先向县令行礼,但是却不下跪。县令也是感到奇怪,这些人怎么与王老虎相同,见了他都不下跪,但现在他却没有发怒。
“本人王尘染,见过大人。”
“此人推举你说你是个神医,我们正在审理李焕惊吓致死案,刚才的话你也应该听到了,我想知道刚才的那些怔状是不是惊吓所致?”县令大人道。
“我就在堂外,听得清清楚楚,以上所列的怔状确实是惊吓的怔状。”王尘染道。
“哈哈。”县令道,“神医也说是惊吓的怔状,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不过大人,除了惊吓是这样的怔状之外,还有其他病怔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比如说有些神经病怔的人,还有脑外伤,眼外伤的人,皆有此症。”王尘染道。
“你是不是想说李焕不是吓死的?”县令问道。
“我没有这样说,我要等看到尸首,才能作出判断。”王尘染道。
县令停了一下道:“现在还是回到原点上,没有任何发现,只是胡乱地猜了一通,有什么意义?”
“大人想过没有,当天在戏台看戏的人可不止李焕一人,还有小孩,妇儒,他们的胆子不比李焕小吧,可他们都没有事,为什么偏偏李焕出事了?如果是吓死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李焕他得有心脏疾病。”王老虎道。
“心脏疾病?”县令说道,“有这个可能吗?”
“确有这个可能,我虽然没有见到过,但是医书上确有记载,心脏疾,交感经兴奋,瞳孔易散大。”王尘染道。
“可袁氏说平日里死者身体并无疾病。”县令道。
袁氏道:“相公平时无疾无痛,怎么会有心疾病。”
王老虎看了看袁氏道:“有些病是先天的,有些是后天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像我们正常人,实则很多人的心脏会有早搏现象,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认为自己的身体都很好。”
“何为早搏?”县令问道。
“过早搏动简称早搏。是指异位起搏点发出的过早冲动引起的心脏搏动,可见于正常人,也可见于心脏病患者,后来有机器,就很好筛查了。”王老虎道。
“你说的什么早搏,并不能说明什么。”县令道。
“言归正传。惊吓过度而死,我认为不成立。”王老虎道。
“不成立?你可要拿出证据来。”县令道。
“证据,我当然有证据。”王老虎道,“我先说几个事实,第一,这戏的本身并无可怕之处,班主在,小演员也在,我们可以重新复原当时李焕看戏时候的场景,让大家看看,这剧本身可有可吓之处。”
得到县令的允许之后,欧阳燕与小演员在大堂还原了这部戏的其中一部分,这一部分正是李焕在看戏时产生不适的那一段,这个阿六可以作证。
“大人,你看了这段之后,可有感觉,可有被吓到?”王老虎问道。
这场景确实没有可吓之处,县令大人也承认。
“这是一出好戏,我喜欢看黄梅戏,也喜欢听黄梅戏,欧阳姑娘戏唱的好,刚才又听了一回,她的戏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听不到了,今天算是她的加演了。”对于王老虎这样的说话,欧阳燕是不明白的,她不知道,王老虎马上要带着她离开安庆了。
“第二,戏台这么多戏迷,为什么单单他一人惊吓,这只是个例,只是他一人,说明不是戏的共性,与戏无关,与欧阳姑娘无关,过会儿我们见到李焕尸首,这真相便会揭开。”王老虎道。
此时衙役来报:“大人,李焕的尸首已经带到。”
“大人,你可不与我一起去看看这尸首。”王老虎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带仵作。”县令大人带上仵作,王老虎带着王尘染一起去了停尸房。
从停尸房回来,县令大人对王老虎已经刮目相看了。
回到大堂上,县令大人道:“是本官错了。李焕之死并不是惊吓致死,戏院班主无罪。”
“无罪?”大家都听得明白,欧阳燕是欣喜万分,堂外戏班子的人听到这句也是高兴极了,唯有袁氏不明白,问道:“大人,那我相公是如何而死?”
“袁氏,我来告诉你。”说着,王老虎先是扶起了欧阳燕和小演员,对袁氏说道,“其实你家相公是中毒身亡。”
“中毒?他中了什么毒?”袁氏问道。
“我刚刚与县官大老爷去看了你家相公的尸首,你家相公的左右两条腿不一样大,右腿明显有发肿的现象,一个惊吓致死的人不可能会这样,我们脱下你相公的靴子,发现你家相公脚上有两道牙痕,而这两道牙痕就是你家相公的致命之处。”
“确实是这样,从牙痕上来看,的确是蛇牙印。”县令道,“而且这牙印已经发黑。”
“相公他为什么不早说?”袁氏道。
“他应该是说不了了。”王尘染道,“死者所中了蛇毒,在看戏的时候已经有所发作,口齿不清,正是蛇毒发作的表现,而口齿不清,很有可能蛇毒已经攻脑,让他意识模糊,你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看戏惊吓,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如果当时有人认真想一想,或许还能挽回他一条命。”
郎中这才道:“我想起来了,死者来时候,除了上述症状,还有四肢有些僵硬,我看他走路举手都是直的。我当初还以为他是受惊吓呢?”
“多走动,这毒流的就快,所以,从戏台到家,没过多久,他就身亡了。”王尘染道。
“这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李焕不是惊吓而死,而死于蛇毒。”王老虎道,“我想那条毒蛇应该是在李涣家到戏台的这一处地段,大人可以请捕蛇人前去捕蛇,以免它再次毒害其他人。”
真相揭开,这事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好,谜底揭开了,班主也无罪,不过,你可有罪。”县令大人对王老虎说道。
“你在大堂之上,虽然助我破了案,解了谜,但不能免你罪。大堂威严之地,你也好,还是这个神医,到了本堂,皆对本官无视无理,这是对朝庭的大不敬。”
王老虎扶着欧阳燕并没有理他,王彪道:“你这狗奴才,你不认识我家王爷,还在这里乱叫,我家主子可是当今皇上亲命的明虎王。”
那个县令似乎也有所耳闻,这样重大的事,朝庭早已经发下公文,朱县令知道,这个安庆县令也应该知道,听到了这句话,他忙不迭地从桌上下来,向着王老虎下跪:“下官不知王爷前来安庆,请恕罪。”
堂外的百姓听说此人是明虎王爷,也纷纷跪了下来,戏班子的人也一样,听得明白,纷纷下跪。
欧阳燕没有想到,仅仅是不见了一些时日,王老虎从杭城官员,成为了大明王爷,她脱开王老虎的手,也跪了下来,口中说道:“民女叩见王爷。”
王老虎先是扶起欧阳燕,然后对所有人道:“大家请起,大家请起,我现在虽是王爷,可是与大家一样,还是寻常人家,大家不必多礼。”
县令道:“王爷来到安庆,要呆多久?”
王老虎道:“在安庆我有一老朋友,见过老朋友之后,我马上就走。”
县令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欧阳燕,道:“以后班主的安庆没人会欺负她了,请王爷放心。”
王老虎看了欧阳燕一眼,道:“感谢大人的关照,不过,欧阳姑娘以后会与我一起走,你不是很想知道她是谁吗?现在你明白了吗?”
县令大人是何等聪明的人,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见过王妃娘娘。”这一唤声倒是让欧阳燕不好意思了。
“大人,我有句话送给你,一日为当地官,一日为安庆父母官,就要为安庆百姓作主,小的案子也要认真对待,要对案子负责,要对全安庆百姓负责。”
“下官谨记王爷的教诲。”
晚上,戏台。
全体戏台的人员向王老虎跪地行礼。
王老虎倒是不在乎这些凡夫礼节,让大家免礼。
欧阳燕道:“我没有想到当初杭城一别,现在的王公子就成了大明王爷。”
不光是她想不到,王老虎自己也想不到,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他会成为大明王爷。“我们知道我来此地的目的吗?不仅仅是路过。”
“王爷,你是否是来带走班主?”老者道。
“我对欧阳姑娘有个承诺,一在该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王老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钗,这支钗正是他在抄刘谨府的时候,拿出来的紫玉玲珑钗。这支钗子在夜晚的灯光中熠熠闪光,耀眼的光将一旁的戏班子人,还有慕华樱给惊呆了,她们从没有看到过如此耀眼的钗子,便可知道此钗子名贵。
“这么名贵的钗子?”欧阳燕道。
“这钗子是送给你的定情信物,我来给一会儿戴上。”说着,王老虎将这只钗子戴到了欧阳燕的头发上,这支钗子的光芒有些收敛,但外面露着的圆珠,还是有些亮光。
戏班子人忙跪下身来,道:“王妃娘娘。”
“哈哈哈哈。”王老虎一阵大笑,“你这次与我一同去贵川,可就不再回来了,这个戏班子你可选好接班人?”
欧阳燕道:“我没有想到幸福会来得这么快,王爷,你还记得我跳城楼,让你为我报仇的那会儿吗?”
王老虎点点头道:“我当然记得。”
“其实那是夫人教我这么做的。”欧阳燕道。
本来是一次萍水的相遇,没有想到,却是造就了一件难得的姻缘。王老虎让戏班子的人起来,对大家道:“欧阳姑娘与本王情投意合,从今日起,她将与我同去贵川黔南,这戏班子就交与各位了。”
真要说再见,却是有些难,从大家的眼睛里中以看出来,对于欧阳燕真的要走,大家还是有些不舍的。欧阳燕道:“王爷,今晚我想与大家再登台做完一场戏。”
经历了戏迷暴毙案,在要即将远行的情况之下,欧阳燕却是想在舞台上再登一次,做完这一件事,她才跟王老虎离开。
“好。”王老虎知道她心里的不舍,所以也就答应了。
王老虎带着王彪与慕华樱走在安庆的街上,已是晚上的街与京城比起来,并不热闹,行人稀少,现在还有赶往戏台看戏的人。
王老虎挑了个露边的面食摊坐了下来,他的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下来,他想着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女人,心想要给她们幸福,一定要给她们幸福。
小二上来问道:“客官要来点什么。”
“给我来三碗面。”王老虎让慕华樱经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王彪则是坐在邻桌。
“我有些对不住你。”王老虎对慕华樱道。
“你怎么会对不住我呢?我挺好的。”莫华樱道。
“你别骗我了,我给欧阳姑娘钗子的时候,我就看到你眼睛里的一些东西了,虽然你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十分喜欢的。”
“我对那些东西可不在乎。”
王老虎只有苦笑:“好,不在乎。慕姑娘,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好女人,等到了贵川,我给你买个银器,那边的姑娘身上穿的,戴的都是银饰,可好看了。”
“王爷,我在想,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知道的事会那么多呢?以前你说宁王会造反,我还不信,你说宁王会被捉,我也不信。你怎么会未卜先知?”
“这件事,你去问淑妃,她知道。”
小二端上了面条,看着这面条,王老虎道:“安庆的面条有些不一样了,总不如京城来得好吃。”
“客官,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小二问道。
王老虎看了看小二道:“我们是路过安庆,所以来尝尝这里的美食。”
“我不是夸我们安庆,我们安庆的面也是一流的。”
“小二,我告诉你,安庆最火的不是面,面是安害的黄梅调。”王老虎道。
慕华樱看了看王老虎,轻声地问道:“王爷,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因为欧阳姑娘?”
“你不是说我有未卜先知听功能吗?我告诉你们,再过几百年,黄梅调,将从这里走向全国,而安庆黄梅剧团,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剧团。”王老虎道,“小兄弟,你现在去剧团可是好时候。”
小二道:“唱戏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要从小练起,人家很小就将娃送到戏班子里去了,我呀就只能在这档口里烧烧面。客官,你们慢用。”
王老虎笑笑,对慕华樱道:“到了贵川,你就去开个面馆,生意会很不错。”
“王爷,你偏心。”
“我怎么偏心了?”
“你已经是王爷了,还让你的女人抛头露面。”
“你是我的女人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