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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陶晓东第一次见汤索言喝酒。
他说过不喜欢,不喜欢被酒精麻痹神经影响判断。
服务生过来送了套餐具,陶晓东问他想吃什么,汤索言问他吃过面了没有。陶晓东说吃过了。
上次汤索言生日他的面没吃了,是陶晓东替他吃完的。
汤索言笑了下道:“我还特意留了肚子跟你吃碗面,你吃过了那就不用了。”
陶晓东马上叫服务生:“给我煮碗长寿面,谢了。”
他手里那花没地方放,就一直在左边胳膊里圈着。左边坐的是夏远,过会儿受不了了,问他:“东,你这花,你能不能先放放?”
陶晓东看了一眼,左手还残着,行动也不太方便。陶晓东听了他的话,有意把胳膊往下挪了挪,让花朝夏远的方向更张扬点:“挡你害了?”
“挡了啊,我使筷子都怕胳膊肘刮着你花儿。”夏远真伸手扒拉了一下,掉了个花瓣,“别显摆了。”
“手指头给你掰折。”陶晓东把花往自己怀里搂了下,四处找了找地方没合适的位置放。
汤索言从他那拿过来,站起来上后面给他放沙发上了。
“你那手指头就掰人手掰的吧?”夏远嘲讽他,“然后人没折你自己折了。”
陶晓东现在没闲心跟他扯,他那点心思都在汤索言身上。
汤索言放完花重新回来坐下,解了袖子撸上去。周围人乱糟糟的都在说着话,这样反倒隔出了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给他们,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清。
陶晓东把右手边的烟灰缸拿走,放夏远那头。
“你今天没事儿了啊?”陶晓东往汤索言那边凑近了点,小声问他。
汤索言说有事儿。
“那你还来?”陶晓东说,“我就怕耽误你事儿。”
汤索言喝了口水,刚才喝的酒还有点烧嗓子,喝完看了眼陶晓东,说:“我今天的事儿就是这个。”
陶晓东:“嗯?”
汤索言轻笑道:“我还能让陶总生着我气过生日么?”
“我靠我没有。”陶晓东赶紧说,“没有的事儿……别这么说,言哥。”
那天晚上的那点情绪早散没了,现在有的情绪也不是生气。对面有人笑着看他俩,汤索言也笑了,很自然地往陶晓东那边靠了下,在他耳后说话。这个姿势别人看着就是亲密地说小话,陶晓东能把汤索言的口型挡住。
当然本身人家也就是说小话。
“有没有都等会儿说。”汤索言顿了下,俩人凑着头,汤索言在陶晓东椅背上撑了下,又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了一句。
“……别喝醉。”
陶晓东回头看他,汤索言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表情,笑得温温和和,多好看。他眼神里有情绪,也很专注。他俩几天没见,现在汤索言这么看着他,心没心动也就他自己知道。
“你俩干啥啊?”夏远再次发问,坐这儿稍微有点受不了了。你要想当看不着还装不下去,但也真不好意思往这边看。
俩人说话让他打断了,汤索言于是笑着撑了下胳膊,坐直了。陶晓东看向夏远:“干啥了?”
“不是你俩脑袋挨一块那谁知道干啥了。”
陶晓东说:“啥也没干,说句话。”
他不太愿意让他们开汤索言玩笑太过,他俩不一样,怎么嘲他都没事儿,他都习惯了。换成汤索言他就有点不乐意,怕他不舒服。
田毅坐旁边半天,现在也回过味儿了,突然就耸着肩膀开始乐。
“你挺能装啊?”他看着陶晓东,“你跟你亲兄弟装。你跟老夏装就拉倒了,你在我这儿也瞒。陶晓东,咱俩说道说道。”
他故意使劲叫的全名,“陶”咬得厉害:“要不上回你急了呢,我才特么回过味儿来。”
夏远眨巴眨巴眼睛,也转过弯来了,扬着调“哎”了一声:“上回把我局都砸了,没给我留面儿,叮咣摔一通抬腿就走。我说呢……敢情那是说你头上去了。”
陶晓东知道他们说的哪回,那时候他跟汤索言还没怎么,只说:“没瞒你们。”
“上回?”汤索言看向田毅,“什么事儿?”
田毅脑子里过了两个弯,挑着能说的说了一遍:“挺长时间之前了,我们一起吃饭。有两个不太熟,面子朋友,喝了酒嘴碎说你来着。”
汤索言有点意外:“我?”
“嗯,谁我就不说了,过去了都。”田毅看着陶晓东,“哼哼”笑两声,“晓东真没惯着啊,站起来脸拉老长一通摔。”
这事汤索言真不知道,他看着陶晓东,陶晓东搓了搓脸,听不下去了。
“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我还想呢,这不像他啊,连我面子都没给留。”夏远想想当时的场面到现在都觉得尴尬。
“我回忆回忆。”田毅跟夏远一人一边臊陶晓东,他发火时候少,田毅记得还挺清楚,学着他当时的表情故意冷着脸:“‘闭嘴,忍你半天了。你说的汤索言那是我朋友,你话我听着扎耳朵,听不了。’是不是这么个话?记不太清了,反正可酷了这大哥。”
这一桌人也就夏远和田毅知道这事,其他人都不知道,现在让田毅这么一学,都跟着乐。
当着汤索言的面,陶晓东这点面子俩损货是丁点没给他留,丢人事儿都让他俩说了。
“哥哥们,饶我一回。”这事儿听着太虎了,陶晓东真遭不住了,“真不是有意瞒你们,那会儿我跟言哥啥都没有,要真也有点啥从第一句我就得让他憋回去。”
那时候陶晓东确实没身份,田毅和夏远毕竟也不是真傻,说了半天没带一句“唐宁”。当时那屋里真有身份说话的是这位,不是陶晓东。
“那时候啥都没有,现在有什么了呗?”夏远角度刁钻,马上问了句。
陶晓东无奈了,这都什么问题。
汤索言坦然接下去,大大方方回了句:“那肯定,现在什么都有。”
他这句话谁能不起哄他,一群老坑货,这么多年陶晓东终于能领来个人,还能轻易过去么。汤索言说什么都有,那你就再给细说说?都有什么了?怎么有的?
你俩谁有的?谁没了?
陶晓东实在受不了了,“哎”了两声,给自己倒了杯酒,拦了一下:“我喝,快打住。”
田毅不买他账,轻飘飘来了句:“我们也没问你啊。”
“问谁也别问了。”陶晓东把汤索言杯子一扣,站起来说,“往我这儿招呼,快点。拿酒说话,别光使嘴说。”
身边有个人这就是不一样了,从前怎么说陶晓东都随意,压根不怕这个。现在不行了,稍微逼问两句就不让了。
这帮人太能闹,陶晓东让他们闹得不行了,后来汤索言说头疼,俩人上楼了。大白天的,下午两三点钟,俩人上楼开了间房。昨晚汤索言半夜回的家,陶晓东有心想让他睡会儿。他还走不了,楼下那群晚上还得闹。
“你是不是喝多了言哥?”陶晓东跟着他上去,惦记着刚才汤索言的那句头疼。
“这话听起来好像嘲讽我,”汤索言边刷卡开了门边说,“就那半杯酒我就喝多了?”
“你平时不是不喝酒么。”
俩人进了房间,汤索言把卡插进卡槽,胳膊上的外套挂了起来。
“你睡会儿。”从外面的环境进入到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耳边消停了,陶晓东突然想起来说,“操.我花落下了。”
他转头就要走,汤索言本来都走进去了,听见陶晓东要出去转身过来利落地把他拦住。胳膊从后一圈,圈住陶晓东脖子,陶晓东没防备,上身微微后仰。
“干什么去?”汤索言问。
“我得取上来,别谁喝大了给我糟践了。”陶晓东这样微仰着说。
这姿势有点不对劲,陶晓东睫毛颤了两下,右手抬起来搭上汤索言圈着他的胳膊。
汤索言转了个身,胳膊也没松劲,几乎是身体推着陶晓东走,边走边低声说:“坏了我再给你买……想要天天给你买。”
他这么说话谁能受得了。
陶晓东不说话了,被推着也就顺着汤索言走。走到洗手间门口,汤索言在他耳边说话,说话时嘴唇一直能刮着他耳朵,语速很慢,声音很低很稳:“给你五分钟,去洗个澡。”
陶晓东这半片身子都麻了,他想回头看看汤索言,可被这么勒着,没能成。
“……言哥。”陶晓东清了清嗓子,嗓子有点哑,不清透。
汤索言继续推着他,把他推进洗手间,还用那把嗓音说着话:“衣服别弄湿,晚上你还得穿。”
这太上头了。
陶晓东到了地方,站着没动。汤索言使了个劲把他撞在墙上,直接在他脖子后面用力咬了一口——
在原本就敏感的触觉上加上一口,疼痛刺激得所有细微的反应都更明显。
陶晓东闷声一哼,吸了口气。
“五分钟。”汤索言拍了拍他的腰,在刚才他咬过的地方轻轻亲了一口。
今天的汤索言跟平时不太一样,陶晓东站那儿愣了会儿。这样的汤索言他有点受不了,这么下去肯定失控。
“你要不洗就出来。”汤索言突然在房间里说了句。
陶晓东靠在墙上,安静了两秒,之后突然勾了勾唇角,笑了声。
外套扒下来直接扔出门外,t恤、牛仔裤、内裤一起扔出去,腰带砸在地上“喀”的一声。
陶晓东伸手一掰,水声“哗”地砸下来——
五分钟一到,汤索言多一分钟都不给,踢开门口甩了一地的衣服,走了进来。
陶晓东被摁着脖子撞在墙上的时候,下巴在墙上磕了一下。汤索言反手在他下巴上揉了揉:“红了,疼不疼?”
磕的不疼,让他这么掐着可是挺疼。
汤索言另一只手顺着他的侧腰往前,把人捞怀里摁着。
“上次送你回去没跟你商量,你生气应该。”陶晓东想动,汤索言把人扣着根本不让他动,陶晓东胸口起伏着。
“你说都得听我的,我一指令你一动。”汤索言还是用一只手掐着他下巴,拇指一直在给他揉,“我确实就是这样的人,今天我也给你交个底。”
汤索言在他耳边说:“我控制欲就是强,我习惯我的一切都被我控制——包括你。”
汤索言的气息在周围裹着,水声一直在响。陶晓东闭着眼,任自己喘得越来越厉害。
他说什么陶晓东快要听不清了,这么被摁着让他不适应,没这样来过。
——可现在却他妈根本不想动。
陶晓东用右手伸到后面去,在汤索言腰上勾了一把,叫“言哥”。
“晓东跟我生气了。”汤索言声音里也带了气音,听起来没有刚才稳,可听起来却反而更燎人的耳朵,“生气别过心。”
陶晓东闭着眼睛,喉结上下轻颤。
汤索言在他脖子侧面咬了一下,陶晓东扬起脖子,露出雄性动物身体上最脆弱的脖颈。脉搏隔着薄薄的血管和皮肤,在他脖子上一鼓一鼓地跳。
汤索言就咬着他那处,从那处开始沿着周围神经扩散开,敏感、热。
“以后心里再有事儿,就像这次,当着我面说。”汤索言关了水,一直持续的水声骤然断了,“不是你没资格跟我扛什么,是我不习惯,也没舍得。”
“之前那次感情结局不好,我以为是开始得太快了。这次我原本想稳着来……”
汤索言抽了条毛巾缓缓擦了擦手。陶晓东转了个身,终于能面对面地看着汤索言,他再次叫了声“言哥”,嗓子已经哑得太暧昧了。
“今天言哥给盖个章。”汤索言在他脖子后面揉了揉,随后一个用力,以不容反抗的力道再次把陶晓东摁在墙上,“生日快乐,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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