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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胜心道:“你也太过无礼,且看我手段!”
中国乃礼仪之邦凡事以谦让为先,中国人从不主动打第一拳,也从不向任何强权低头!
纵使敌众我寡,亦能在两军对垒之时敢于亮剑,故而孙胜不多废话,摆开架势就等进招。
安倍堂看了看,耻笑道:“你这摆的是什么架势,到底会不会功夫,到时候挨了打受了残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孙胜冷哼一声未有答话,全神贯注的看着他。
安倍堂也不多说,口中念道:“‘万法诸项,于我为助。山川草木,于我为引。急急如律令!’”
一阵尘烟,金光大盛,片片金甲覆盖其上,丝丝劲风缠绕胸口,手中忽现两只铁锤巨大无比,口中大喊:“哇呀呀呀呀呀,吾乃李元霸参上!”
孙胜心头大惊,“李元霸不是隋唐时期李渊的儿子吗?传说他为金翅大鹏雕转世。面如病鬼,骨瘦如柴,两臂有四象不过之力,无人能敌。使一对铁锤,四百斤一个,共重八百斤,开山裂石不在话下。”
随后又想:“安倍家世属东瀛日本,怎么净用我中国人物作为式神。安倍玲子亦是、安倍多喜亦是,连这个人也……不过我却不怕,我泱泱中华英雄遍地气节如天,岂能随意被你这等弹丸小国的倭人驱使。”
只见安倍堂将式神李元霸融为一体,似其复生一般,两只大锤携带劲风而来,力有千钧!
孙胜有心试试这李元霸的式神有多大威力,故意不避不闪,依旧伸指而出用拈花指法向他点去。
小次郎心中大惊,忍不住的叫出声来“孙胜,快躲啊,这锤子砸下来不给你砸成肉馅啊。”
孙胜一指而出抵住大锤,忽觉千斤大力从锤上传来,随即迈开脚步向后撤去,拈花指力层层而加,心中默念“一重、二重、三重……十重!”
忽而缩指出掌,使出‘揽雀尾’将大锤往后一带堪堪避过。
小次郎见他躲了过去,松了口气,喃喃道:“这孩子,吓了我半条命去。”
秦瑶安慰道:“别担心,孙胜天资聪颖肯定有办法的。”
孙胜躲过锤击暗自心惊道:“好厉害!拈花指是我练的最勤的武功,以我十重功力竟不能挡?!”
安倍堂一锤而下,初时只觉锤上轻轻飘飘浑若无物,越与之拼斗锤上阻力越重,最后直似一堵墙一样难进寸步。要不是大锤自重四百斤,加之他力大无匹使了吃奶的劲砸出,险些就敌不过孙胜的一指。
安倍堂拿起大锤,但见锤头之上有一小坑深达寸许,心中感叹,“看来这小孩子武功颇为不弱,若这一指戳到我身上……”
想到这里安倍堂浑身发冷,收起心思抡起大锤又向孙胜攻去。
孙胜见他大锤轮的威力十足却欠缺章法,心念电闪,在大锤砸来之时侧身避过跃上大锤。
他本想着从大锤上跳到安倍堂身前给他一指,却没想另一锤复又砸出。
原来他双手持锤,一锤势大力沉大开大阖,一锤轻盈灵动进退迅捷,两只锤竟走不同路数颇含阴阳之理!
孙胜不待细想,“嗤嗤嗤”连点三指,分别向安倍堂眼睛、喉头、心口三处点去。
这三处均是人身要害,安倍堂只觉有三股凌厉劲风向自己刺来,心中一怕赶忙回护。
大锤抡出何等巨力,可这锤子在安倍堂手中却似玩具一般,划过一道诡异弧线之后将三处劲风尽数挡住,“当当当”暴响三声。
孙胜见没了阻碍,依计而行,左足一踏,大步跃出,右足轻点踩在另一只锤子上,忽而双指齐出,又朝三处要害伸指戳去。
正要得手之时,却见安倍堂倒转身躯,一个下腰抡回猛锤与孙胜双指相抗。
孙胜心头一凛,实想不到安倍堂变招如此诡异,忙运起十重功力,“嗤嗤嗤嗤……”连戳十指与之相抗。
又听“当”的一声孙胜倒飞出去,退去十余步方才站定,体内气血一阵翻涌。
安倍堂却站立不动,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原地。
安倍家众多门人弟子刚开始虽看向不同玉镜,但除了安倍堂与孙胜这组,其余之人都稀松平常的紧,故而眼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看到安倍堂威风凛凛颇有一锤破万法之态,均都喝彩一声。
他们哪知方才是孙胜占了上风,孙胜出手极快,眨眼的功夫便刺出十招。
这十招接连不断迅敏以极,虽刺出十下,然打在大锤之上却只响了一声。加之安倍堂有意显示,受招之后强自忍着未有卸力,十招十重拈花指力全都由自身承担,已然受了内伤。
反观孙胜心态平和,不在乎面上光彩与否向后退了十余步将锤上巨力卸的干干净净,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实际上走的却是武道正途,未有受伤。
在场众人除了小次郎、笕十藏与安倍家少数亲传、长老等人眼光狠辣看出门道,其余人均以为安倍堂得了便宜。
结衣、秦瑶心中担忧向小次郎问道:“孙胜没事吧,那锤子比他整个人都大,他这样被打出去不会受重伤吧。”
小次郎看出孙胜功夫要强于对手,加上他素来谨慎从不轻敌已然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此刻见她二人十分着急反而贱兮兮的笑道:“你猜他有没有事?”
结衣哪受得了这个,心中一急一个脑瓢扇了出去厉声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小次郎依旧贱兮兮的笑着,不再答话。
笕十藏接口道:“小哥哥能这般放心孙胜自是没事,他武功可比那个大汉强呢!”
虽听笕十藏这么说,可她二人还是放心不下,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块玉镜。
只见孙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安倍堂说道:“阁下神力惊人,鄙人钦佩的紧。”
他这话说的十分真诚,可在安倍堂听来却多了些嘲笑的意味,拿起大锤又要打来。
但他刚刚硬受了孙胜十招十重拈花指力,气血翻涌之巨不下于与自家长老拼斗,兀自站立缓气半晌。
孙胜不屑趁人之危,盘膝而坐自顺真气。
过了一会安倍堂缓气已毕,拿起锤子看了看,只见锤头之上,一片区域坑坑洼洼,心头大惊。
他心里尚自震惊嘴上却不饶人,指着孙胜嘲笑道:“小孩子,老子刚刚只出了半分力就把你打成这样。我再让让你,你且在这好生缓着,等你缓好了咱们再比过!”
方才比拼孰强孰弱唯有场中二人心知肚明,安倍堂如此说到像是自己略胜一筹,此等行径忒不要脸!
孙胜恼也不恼,长舒一口,睁眼说道:“咱们继续!”
安倍堂见他面色微微泛红,头顶冒着丝丝热气,知道这是内功练到一定境界之人才有的征兆。
况且方才拼斗虽只有寥寥数十招,但安倍堂披上李元霸的式神之后力道何其霸道,常人别说硬抗一锤,单是锤子的重量便已使人难以招架,更何况是自己全力一挥!
寻常武人要想硬扛这招非有雄浑内力不可,若是内力不济微一触碰便即筋断骨折,可以说是半点取巧不得。
安倍堂心中左右思忖,已然知晓孙胜武艺奇高甚至胜自己一筹,“看来我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否则便败在这个小孩手上。承蒙家主大人信任要我狠狠教训这个小孩,身为皇败大人的亲传我怎能败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安倍堂的一声暴喝,磅礴的气息从安倍堂体内喷薄而出,震的擂台丝丝晃动。
再看他的面目,原本李元霸那尖嘴猴腮的模样现已变得面目全非,面色漆黑如炭十分骇人,眉毛、眼睛、鼻子全搅在了一起,双唇外翻漏出满嘴尖牙阴森可怖。
雀斑少女见此一幕张口低叫道:“修罗技!”
小次郎也被安倍堂这一招吓了一跳,转头问道:“修罗技是什么?”
雀斑少女道:“我也没修习过,只有鬼级以上实力才能运用的技能。此等技能可将自身实力提高数倍,是拼斗中极少用的技能。”
秦瑶、结衣、笕十藏也听了去,加上小次郎四人一同惊呼:“实力提升数倍!?孙胜还有命吗?”
雀斑少女道:“你们朋友武功很强,非常强,要不是安倍堂觉得求胜无望也不会使用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修罗技。”
小次郎问道:“怎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修罗技还有副作用吗?”
“有,这修罗技强大非常,不过拼斗过后全身经脉皆受损伤,七日之内卧床不起。我也不知为何安倍堂与你朋友尚在试探之期便用了这自损的招式。”
听了这些,结衣隐忍不住站起身来就要上前阻止,小次郎连忙扯住不停摇头。
“这人虽强孙胜却未必就能输了,就算他败了,你想想以孙胜的性格不战而退岂不是比战败更加窝囊?!”
“可……”
“没有可是!你就在这看着!孙胜现在不光是为了我们,更是为了他自己!”
结衣怔了一怔坐了下来,心中默念“孙胜啊孙胜,不论胜败与否你可都要平安归来。”
孙胜见安倍堂使出这种技能,全身寒毛惊的根根炸起,周身肌肤仔细感受着从安倍堂身上传来的气息。
威压,强大的威压!孙胜被这股气息压的喘不过气,擂台之上瞬间变得极为寒冷仿若身置冰窖之中。
安倍堂张开大口呼出一口浊气说道:“小子,你若认输还来得及,我动起手来可控制不住自己。”
这声音极为雄浑,仿佛地狱里最凶恶的厉鬼发出的声音。
孙胜心生怯意,心道:“若是在此损了命去可如何是好?”
可他转念一想,小次郎几次三番宁豁出自己性命也要确保自己安危,甚至不惜得罪安倍小三也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境。况且安倍家几番羞辱,安倍小三更是在众多弟子面前诋毁结衣,此等恶气如何能退!?
想到这里胸中激荡,一股少年的傲气油然而生,双手抱拳说道:“请再指教!”
此话一出,须臾之间孙胜便飞了出去,一计重锤当胸砸下。他实想不到安倍堂竟忽有这等雷霆之速,要不是胸前抱着的双手还未放下,间不容发之际使出了几成‘太极’柔劲,这一锤便已让他败了。
孙胜飞在天上,不待落地安倍堂又携锤砸来。
此等大力比之以前判若云泥,这要是再用‘拈花指’去戳免不了折断手指。
孙胜全无借力之所,飞在天上犹如扁舟入海任人摆布。
眼见那锤自下而上复又砸来,孙胜两手一翻,上身自空而转一招‘手挥琵琶’轻抚在大锤之上。
那锤甚为勇猛,经他一抚暗劲顿生安倍堂虎口顿时震了一震。
孙胜借着这股力道斜飞而去,试图找个地方落脚,就在他将要落到擂台另一侧时,安倍堂抬足又起,眨眼间便冲了过来手中大锤又是一抡。
孙胜赶忙运劲又一招‘手挥琵琶’使了出来。
那大锤“轰隆”一声砸到地上火光四起,霎时便将坚硬的擂台砸出一个大坑。
安倍堂照葫芦画瓢,拔足而起又是抡起大锤自下而上攻去。二人来来回回,只听孙胜掌风“呼呼”拳风“仆仆”打到锤上“叮叮当当”,偶有几声巨响却是安倍堂大锤砸地之音。
二人就这样过了百余招谁也奈何不得,但孙胜徒手接锤纯以肉身相抗,虽用‘太极拳’卸去大力却也多多少少受了些内伤。
再看安倍堂力大无匹,劲力源源不断的使将出来,两锤交替一锤强似一锤。
孙胜初时还能接下几锤,越往后越觉得从大锤之上传来的劲力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运用‘太极拳’的功夫已不能将锤上劲力卸净,几十招之后双臂震的生疼。
又过十余招,只觉口中微甜,胸口似被人撕扯一般撕心裂肺。
孙胜心道:“这大锤伦的无甚章法但却攻速兼备,实难抵挡,若不是我趁闲暇之时将这‘太极拳’练全,现下可能已经死了。我现下全心防御未有攻手,时间一长免不了一败,可我全无借力之处怎能攻敌?”
孙胜飞在空中心念电闪,忽而高声叫道:“有啦!”
安倍堂看他飞在空中,眉毛一展似有何等招数当即心头一凛,但他不忘长自己威风,嘲笑道:“有什么就使出来,就怕你黔驴技穷了吧。”
孙胜从胸口摸出一吊钱,双指一捏将铜板个个拆开,中指微曲捏起铜板运起十重拈花指力向安倍堂激射而去。
安倍堂侧耳倾听,只觉耳边“嗤嗤嗤……”响声不断,铜板破空之声甚猛,殊不知孙胜射出多少。
他连忙改换招式,将左锤舞的密不透风护住面门,右锤继续走大开大阖的路数向孙胜攻去。
孙胜心笑道:“你现在让我下来我还不下来了。”
如法炮制,继续掏出铜板向他射去。
不过铜板虽多却也有限,孙胜扔了几次之后手中铜板便只剩寥寥,他想了一想,灵机一动,手法微变陡然变招。
安倍堂只见有些铜板竟绕到后方向自己打来,心中纳闷“怎么这铜板仍在空中还会转弯。”
他既舍不得现有优势,又不得不躲开背后射来的铜板,好在孙胜射来的铜板不多,为今之计只有一字“躲”!
他一面荡开铜板一面还需躲避,趁得闲隙还要挥锤攻向孙胜,饶是他身法迅疾也相形见绌。
可他厉害非常,即便如此依旧攻守有度不落下风。
孙胜射铜板这一手是今晨从笕十藏处学的,孙胜看笕十藏‘影手里剑之术’十分厉害,便向他讨教。大敌当前笕十藏毫不藏私,将这手绝技倾囊相授。
孙胜先运七重拈花指力将铜板射出去,又转换角度运十重指力射出,荡开前方铜板,两只铜板在空中一碰便像会拐弯一样射向敌人后心。
只是此等绝技要求角度、力度拿捏极准分毫不差,笕十藏经年累月练了几年才有此成就。孙胜只在他讲述要诀之后随手练了几次便可临场对敌,天资可怖可见一斑!
孙胜在空中溜猫逗狗一般戏耍安倍堂,看着他疲于奔波的身形笑道:“我这手功夫你还吃得消?”
安倍堂已累的呼哧带喘哪还有空还嘴,孙胜见此计上心头,一面戏耍于他一面出言挑衅。
又过了几十招安倍堂再也招架不住,将右锤收回专心抵挡铜板。
值此一变,孙胜自空中轻飘飘落下,笑道:“你怎么不攻来了?”
他说的轻巧,其实手中只剩下了两枚铜板,若是安倍堂再抵挡一阵,攻守之势便会易主。
安倍堂心下一横,暴吼一声,拿起两只大锤如同战车一般又向孙胜攻来。
孙胜现已完全适应了安倍堂迅捷的身法,足尖轻动便能躲过。“轰隆”一声,安倍堂像一只巨大的螃蟹砸到了墙上,陷了进去。
孙胜轻挑的看着他,现在高下已判胜负已分不用多打。
孙胜正等着他投降,谁料他缓慢起身,将右锤扔了出去,嘴角轻蔑的笑道:“除了族中长老你是第一个逼我用出这招的,我原本打算用它来争个亲传弟子的席位,没想到竟会被你逼的这步田地!”言毕双手拿起单锤摆开架势。
孙胜见他周身鳞甲金光渐退,逐渐露出青砖之色,传来的气息不大反小极其凝练。
知晓他已露平生所学不敢轻视,双手各在胸前画个圆说道:“道门绝学—太极二十四式,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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