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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让人没法分辨她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
沈亦泽愣了下说：“谢谢！请代我向李老师问好！”
陈斌把话这么一岔，张怀远也就没再追问。
王晓东顿了顿，继续说：“他儿子是策划部的副主任，本来吧，如果没你这个策划，新节目应该就落他儿子头上了，你等于是抢他儿子的机会，他当然不能答应。”
“有的。这档节目其实是夏台长希望做的。夏台长你今天也见了，老一辈的知识分子，他不仅是资深的电视人，同时也是一名学者——”
“狗。”
沈亦泽认真地说：“不是我不喜欢姐姐型的，而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她比我小。”
几个人都笑了，陈婷俏脸一红，羞恼道：“你给我滚！”
“94年的？”
沈亦泽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这才播一期，陈总编就不担心高开低走？”
“那我比你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沈亦泽虽然喝了酒，但还没有醉到稀里糊涂就把版权卖出去的地步。
“婷姐不嫌弃的话，没问题。”
陈婷立马说：“不嫌弃。”
陈婷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怎么，不喜欢姐姐型的？”
他心里这么想着，便打消了疑虑，紧随夏台长脚步，对沈亦泽一通赞扬。
“如果我说我想听你唱一小段，你会不会觉得唐突？”
“那咱俩顺路诶，我在人民公园附近。你捎我一程怎么样？”
圈内的会议、宴会和讲座不计其数，也许这个年轻人，就在其中某个场合见过。
但沈亦泽听得出来，这位张总编的赞扬，纯粹就是场面话，于是客客气气地应付几句，心里并没有当真。
王晓东瞅瞅陈婷，又瞅瞅沈亦泽，说：“对了，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你俩其实很早就见过——”
“我挺喜欢音乐的，机缘巧合就认识了。”
陈婷看向沈亦泽的眼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西江路那块儿。”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婷姐，这话用在咱俩身上不合适。”
沈亦泽说得含糊，但陈婷心知事情并不简单。李敬民她是知道的，音乐圈里大咖级的制作人，哪能随随便便就认识？
“没见过！”陈婷瞪王晓东一眼，“我俩今天明明第一次见，对吧？”
沈亦泽的酒立马醒了一半，他看向陈婷，想从她的神情中读出她的意图。
沈亦泽问：“是觉得策划不够好，还是故意针对啊？”
沈亦泽心想：原来是学者，难怪夏台长说话文绉绉的。
沈亦泽恍然，怪不得陈斌在介绍时说得那么官方，想必为了得到张总编的许可，很花了一些力气。
“对。”
“你跟楠姐认识？”
沈亦泽沉吟道：“文化类的综艺吗？这种类型的综艺，不太好出成绩啊！”
这顿饭吃到十点才散，主创们一个个打车离去，最后只剩下沈亦泽、王晓东、陈斌、苏楠和陈婷五人。
陈婷微微一滞，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陈婷问。
显然，这才是陈斌留下来的真正目的，什么主人客人的，说辞而已。
“呃……”
“张总编位高权重，还不至于故意针对你，主要是因为他儿子。”
才怪，分明是看过后面的内容，心中有数。
“唔，那我回去好好想想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会是的。”
相反，陈斌越是急着签，越说明他对节目的看好，他想趁节目收视还没有到达峰值的时候，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拿下版权。
陈斌说：“今天你是客人，我们是主人，哪有主人先走的道理？”
她继续问。
两人一走，王晓东立马凑了上来，压低声音说：“你别看张总编对你客客气气的，当初提交策划的时候，属他反对得最厉害！”
她旁敲侧击地问：“你会唱歌？”
“会。”
“我跟她先生认识。”
“你属什么的？”
“所以夏台长一直都有很强的使命感，他希望电视传媒在消遣和娱乐的基础上，也能为观众带来正面的向上的引导。因此他对这档节目有两点要求，第一是寓教于乐，第二则是弘扬传统文化。”
两位大领导加入后，席间的氛围顿时冷了许多，夏台长显然也察觉到了，坐了没多久，便找了个借口，招呼张总编一起离开。
“好吧。”
“女朋友？”
“李敬民老师？”陈婷惊讶，“你怎么会认识李老师？”
苏楠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吭声，临走才悄悄对沈亦泽说一句：“《追光者》很好听！”
陈斌见沈亦泽不上当，也没有继续纠缠，换个话题说：“台里最近做了调整，打算将周六晚间档恢复为周播综艺，而把周五晚间档拿来做季播综艺。周五的季播综艺，我们现在正对外征集创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所以才要集思广益嘛！截止日期到这个月月底，在这之前，你如果有好的创意，随时联系我或晓东，只要创意够好，价格不是问题！”
陈婷突然问：“你住哪儿的啊？”
“会一些。”
闲聊一阵，代驾终于到了。
“有什么硬性要求吗？”
“会的，有空上我们家吃饭！”
沈亦泽笑道：“我等代驾，你们先走吧。”
单独给一个女生唱歌也太奇怪了，拒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觉得不太礼貌，紧跟着解释一句：“下次吧，今天喝得有点多，嗓子不好。”
陈斌笑呵呵说：“我对你的策划有信心！”
陈婷也不觉得有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让对方唱歌确实有点冒昧。
最后这句话问的是沈亦泽。
沈亦泽只好笑笑说：“对，也不对，你是第一次见我，但我经常见你——我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
“说点正经的，要不咱把二三四季也签了吧，正好赶在元旦之前，把这事结了。”
沈亦泽微笑道：“还是等节目播完再说吧，万一收视不佳，你们也好及时止损。”
陈斌拍拍沈亦泽的肩膀，笑说：“不急，慢慢来！”
“还不是。”
沈亦泽回了声“好”，跟三人招了招手，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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