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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沐浴完后,郦南溪磨磨蹭蹭的半天不肯就寝。或是收拾一下桌子上那根本不散乱的书籍,或是在箱子边看半天明儿到底穿什么。

即便不在收拾东西,她也是要盯着几个墙角。

总而言之,就是不肯往床上去看就是了。

重廷川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倚在床头看书。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盼到自家小娘子过来。

最终他忍不住了,翻身而下,三两步跨到郦南溪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有什么不对劲?”

郦南溪稍稍后退了两步,讪笑道:“没有什么不对劲。就觉得……好似没有打扫干净?”

看了她刻意往后退的模样,再听她说话时候那紧绷着的声线,重廷川有些明白过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在怕什么。”

“没有怕啊。”郦南溪十分认真的回答:“六爷怎会有那种想法。”

重廷川也不说话,就这样唇角微微勾起,目光清淡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郦南溪渐渐的有些撑不住了,脸颊绯红的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脚尖,喃喃道:“就算我承认我在怕,也没有用啊。”

他又不可能不给她上药……

还有那事。

他一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偏偏持续的时间还那么长。

郦南溪越想越紧张,肩膀都缩了起来。

重廷川终是不忍心再吓她了,探手楼主她的肩膀说道:“怕甚?第一次疼一些,往后就无碍了。更何况张老太医给的药很好,给你抹一抹伤口就不会疼了。”

郦南溪根本不信。

那个家伙又长又大,差点要了她半条命去,怎么可能不疼。

重廷川在她腰侧捏了一把。感受到她痒的瑟缩了下,他就在那里又揉了两把,“真的。初时伤口疼过去后,往后就没那么疼了。”

他基本上不会骗她。不过,那是指除了有关这事儿以外的……

和这事儿有关系的话,谁知道他讲的是真是假?

郦南溪半信半疑,“真的?”

“那是自然。”重廷川刚才一直在偷眼看她忙里忙外的娇俏身姿,这会儿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不过是顾忌她身子不太好,所以才没有直接将人撂床上当即给办了,“我给你上一上药,你就会知晓我所言是真。”

郦南溪到底是放心了些。又被他哄了好半天,这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她既是同意了,重廷川就再没顾忌。把她按到床上后,指尖勾足药膏就给她往伤处抹去。

郦南溪想到过或许上药是要涂到伤口上,却没料到即便是上药,这种感觉也十分的让人难以忍受。

碰到伤口,有些疼。凉凉的,很舒爽。

最要命的是他的指。带出阵阵难以描述的欢愉,让她避无可避。

郦南溪攀着他的肩膀,初时还咬着牙硬撑着不出声,后来忍耐不住,呜咽着绽放了一回。

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原先被他这般对待的时候,感觉也很强烈。但这次不同。感受强烈的同时,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渴望。

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是,身体的反应让她又有点想要搂紧。

重廷川本就是在拼命忍耐着。待到发现她的情|动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挺身而上,彻底贯穿。

还是太大了。郦南溪轻哼一声,双眉紧蹙,身子扭着想要躲开。

重廷川本就是欢愉到了极致,再被她这样扭来扭去的一刺激,更是无法自控,登时驰骋前后,再也无法停歇。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唇上和颈侧。身体里火热一片。郦南溪想要躲开,却根本躲不开,只能浑身软软的无力承受着。

虽然有药,但她身量娇小,本就紧窄。对她来说,他那家伙实在是太雄伟了些。欢欣有,但,不适也有。

双重的刺激下,到了后来神思开始迷乱的时候,郦南溪忍不住呻|吟出声。

这一声声听在重廷川耳中,不啻于最好的催动之药,让他愈发的无法控制,抱着她不肯撒手也不肯休止。

一夜过后,天将明时,郦南溪终是哭着晕了过去。

重廷川又是自责,又是畅快,抱着她清洗过后,再次给她上了药。发现好似没有流血了,他这才放心了点。转眼细瞧肿的好像有些厉害,他的心就提起了些,暗道也不知到了晚上能不能好。

郦南溪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发软发酸,连根小手指都懒得动弹。

可是,该起来的还是得起。不然,没病没事的,被人知道自己是被夫君给折腾的下不来床,那可真是太羞人了。

因为重廷川不准年轻丫鬟们进屋伺候,所以夜间守夜的一般也是妈妈和婆子们。婆子们在灶下准备热水,守在外头的是妈妈们。

昨儿晚上是郭妈妈和岳妈妈值夜。听了一晚上的动静,两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瞧见郦南溪现状的时候,郭妈妈还是忍不住的心疼,“爷怎么也没个轻重?”

郭妈妈难受的给郦南溪穿着衣裳,低声的抱怨着:“奶奶跟爷说声,别什么都由着他来。这闹腾的太厉害了,对身子也不太好。”

岳妈妈的心情倒是很好。

在她看来,没什么比尽快来个小少爷更让人期盼的事情了。

“您也放宽心些。”岳妈妈在旁悄声劝郭妈妈,“爷待奶奶好,这不是该开心的事情么?”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国公爷的身体一向极好,精力也极好。偏又没有个侍妾通房的,自然要和奶奶相亲相爱了。

小两口关系和美,那可真是不错。说不得到了明年这个时候,院子里就能多上一位小主子。

郭妈妈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给郦南溪穿衣裳。

听着两人在那边轻声细语,郦南溪也觉得很是委屈。

她也不想每天早晨这么惨兮兮的起来。

但让她去和重廷川对抗,哪里能打得赢他?

不过……

想想昨晚自己的各种迷醉到极致之时的乱喊,郦南溪不由得面红耳赤,很有些心虚,赶忙岔开话题和两位妈妈说:“老太太早上可曾遣了人来过?”

“来过。”岳妈妈看郭妈妈神色焦虑心里头怕是还放不开,晓得郭妈妈应当没有留意到郦南溪问的究竟是什么,就赶忙答道:“一早就遣了人来,问奶奶起了没。听闻奶奶还未起身,且国公爷也吩咐了不许吵醒奶奶,老太太就说让奶奶晌午后再过去。”

晌午后老太太也要午睡。这晌午后过去,基本上就午睡后就可以了。

郦南溪这才松了口气。中午的时候再休息下,身子疲乏酸软的感觉就能再去掉一些。

收拾妥当后,郦南溪便往梁氏的木棉苑而去。

迈步出屋,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说实话,今日当真不如前两天那么疼了。但是,许是身体里酸软的感觉太过明显,脚步很是有些虚浮。

边往前行着,边心里头正将某人暗暗腹诽了无数回。这时候郦南溪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她,就循声看了过去。

“五伯。今日怎么那么晚还在?”郦南溪笑着与对方打了招呼,又看到于姨娘抱着重令月,就对她们笑了笑。

昨儿是初一,正是国子监放假的时候。重廷帆昨晚虽然能归家,但今日一早本该就回去的。如今这个时候还在府里,着实是让人意外。

重廷帆晓得郦南溪那话是心里关心所以自然而然的问出了口,就温文一笑,说道:“今儿早晨放了半天的假,夫子说给我们多半日的功夫,赏菊,做菊,写菊。今日午后回去就可以。”

赏菊自然就是看了。写菊,定然是写出与菊有关的诗词文章来。至于这做菊……

郦南溪奇道:“不知是要插菊还是要做菊花茶菊花酒?”

“皆可。”重廷帆莞尔,“夫子没有硬性规定。不过,我想插菊或许更为方便些。”

菊花酒和菊花茶的制作都需要耗费些功夫,半日功夫根本不够。

郦南溪想了想,笑道:“插菊也可,做道菊花菜怕是也行的。”

重廷帆平日里对花卉的研究远不如郦南溪多,听闻之后眼前一亮,问道:“六奶奶还知菊花做菜的法子?”

“那是自然。不若我们边往前走,边细谈罢。”郦南溪看着重廷帆行走的方向,就晓得他应当也是要去木棉苑给梁氏请安的。

也不知梁氏最近怎的。原先她都是很早就起身,如今却是起的比平日里要晚上一些。因此,大家过去请安的时辰就都往后推迟了。

这倒是方便了郦南溪。

即便她起的再晚,都能遇到上一两个在那边去给梁氏请安的。即便梁氏想要讥讽她去的晚,都寻不到合适的借口。

不过,郦南溪原本也不在意她怎么说,权当没有听到。但能够少几句呱噪的话语,还是让人心情更为舒爽些。

重廷帆听郦南溪要与他说起那菊花菜的做法,爽朗一笑,侧首对郦南溪道:“那就多谢六奶奶了。”

郦南溪就和他一路前行,一路说着。

走了没多久,忽然有噔噔噔的脚步声靠了过来。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重令月迈腿正往这边跑得欢。

他们就停了下来,一起等着。

重令月跑到了两人跟前,先是看了看重廷帆。见重廷帆张开手要抱她,小姑娘犹豫了会儿,终是摇头拒了,“婶婶说了,要自己走。”

她慢慢移动小步子,到了郦南溪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她,说道:“我可以和婶婶一起走吗?”

小姑娘才四岁多,澄澈的眼睛大大的,小模样十分可爱。

郦南溪点点头,伸出手来。

重令月十分欢喜的握住了她的食指,小手指抓得紧紧的,半点也不松开。

重廷帆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见郦南溪走的时候将步子刻意放慢,好配合着小姑娘的步伐,就朝郦南溪笑了笑,“六奶奶是个疼爱孩子的。”

郦南溪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赧然,“我在家中最小,平日里并未怎么看过孩子。”

重廷帆晓得郦家四房的老爷带着妻子儿女在任上,郦南溪这句“家中最小”指的单她们四房人。

他看看重令月开心的小脸微扬的模样,笑道:“没看过罢了。六奶奶是真的疼爱孩子。”

这话说的十分肯定,郦南溪的脸又红了红。

这时候她们身后传来了很轻的话语声,“我也觉得六奶奶很疼爱孩子。”

谁都没有料到于姨娘会突然说话。

刚才郦南溪和重廷帆相商做菊花菜的时候,于姨娘抱着重令月一直在后面遥遥的跟着,并不靠前。两人知晓若她下定了主意,怎么都劝不动的。所以他们就都歇了喊她同行的打算,自顾自在前面走着。

谁曾想如今于姨娘居然主动上前来,而且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重廷帆看于姨娘说完这话后就又退了回去,侧首与郦南溪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可见这是实打实的了。”

虽看似是随口一句,却及时的化解了于姨娘和郦南溪间无话可说的尴尬情形。

郦南溪心道重廷帆着实是个很温和的人,就也跟着岔开了话题,与他道:“花园里有不少的花,五伯若是需要菊花,尽管去采了来。”

想到他刚才好似对各种花卉并不甚熟悉,便道:“若五伯不晓得用哪种合适,就去大花园里寻姚娘子。她对此颇为精通,应当能够帮五伯寻了合适的来。”

“那就多谢六奶奶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不远处有人婷婷袅袅的行了过来。

今日吴氏穿了朱红色对襟纱衣,又配彩绣五彩花草纹样综裙,看着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美。只不过朝这边瞧过来的时候,她那眼神却还如以往一般十分尖锐。

看到郦南溪后,吴氏的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又斜斜的朝重廷帆望了过去。她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极不屑的重哼,说道:“五爷倒是好兴致。方才独自先行不理会我,原来是看到了六奶奶所以赶了过来。”

虽然这话只看字句没有什么,但是配上她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听上去可就全然不对了。

重廷帆顿时怒了,指了她怒斥:“你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吴氏拿着帕子扭了下.身子,抬手给身旁的重令博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道:“镇日里不着家,也不知道你在乱做什么。”

“国子监十五日归家一次。我次次都按时回来,你……”

“那昨天呢?”吴氏的声音忽地又尖又响,“昨日你回来的那么晚,身上还有脂粉味儿!”

“同窗请了我去吃酒。我也没料到他会请了人来唱曲。我什么都没做过!”

“做没做过,就你一句话罢了。谁信。”吴氏冷冷哼道。

重廷帆本也不是擅长吵架的性子,气得脸色铁青,手都发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姨娘在旁好生道:“五奶奶莫要这么说。五爷是什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他怎么会是个不顾家的呢。”

重令博高声嚷嚷道:“你不过是个姨娘罢了,这时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于姨娘一下子脸色惨白,讷讷不得言。

啪的一声脆响,重廷帆抬手就朝重令博打了个巴掌。

重令博立刻哭了,抹着眼泪与吴氏道:“我爹打我!他为了个姨娘打我!我要告诉祖母去!”

他口中的祖母,自然是说的重大太太梁氏。

于姨娘赶忙低下了头。

重廷帆怒斥吴氏,“你看你教的好儿子!”

“我的好儿子?哦,敢情他不是你儿子?”吴氏上前半步,逼近了重廷帆,“怎么着,他哪里说错话了?你告诉我哪里说错了,我们去母亲跟前理论去!”

重廷帆震怒不已,双拳紧握,指节都泛了白。

重令月怕极了,缩在郦南溪身后,悄悄的哭,也不敢哭出声来。

重廷帆看到女儿这般,心疼不已,上前默默的抱起了她,用手给她擦着眼泪。

于姨娘赶忙把自己的帕子塞到了重廷帆的手里,让他给小姑娘擦泪。

先前因为护着重令月,怕小姑娘被争吵吓到,所以郦南溪一直在那争吵圈之外慢慢后退着,没有搀和进去。

如今重令月被重廷帆抱起来了,她就没了顾忌,淡笑一声走上前,笑问吴氏,“刚才五奶奶说什么五爷看到我后特意为了我而赶紧过来?”

吴氏嘲道:“难道不是。”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郦南溪当即颔首说道:“是。没错。就是这样。”

不过,她下一句话,却是话锋一转,“五爷看到我,急急赶过来,是念着五爷与他的兄弟情意。兄弟至亲,看到兄弟之妻,自然要过来打个招呼。有何不可?”

吴氏眼睛往旁一斜,看着重廷帆,却与郦南溪道:“五爷和六爷念着兄弟情意,莫不是六奶奶说,五爷和六爷才是最亲的,这府里旁的爷们其他人,都和六爷不是最亲的?”

她这话说得明白,分明暗指重廷川只看重重廷帆和于姨娘那边,不尊重梁氏这个嫡母。、

重廷帆怒喝:“你给我回去!”

吴氏与他呛声:“我要给母亲请安。怎么,你看不惯?看不惯的话,你与母亲说去!”

若和梁氏说了,少不得受难为的是于姨娘。重廷帆怎会那般做?

他气得脸色变了几变。

郦南溪在旁笑了,“最亲二字,是五奶奶说的,我可未曾这样说过。你若想要强加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依。”

吴氏说道:“六奶奶身份尊贵,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我被你这般欺负,也只能认倒霉不是。”

她这话一出来,似懂非懂的重令博就在旁捂着脸,对郦南溪叫道:“你敢欺负我娘!我饶不了你!”

“哦。那你尽管来吧。”

郦南溪神色淡淡的转眸看着他,“我夫君是天子近臣。我上有父母兄弟,下有侄儿外甥。随便是谁,都能给我出头。你且说说,你怎么个饶不了我?”

说罢,她唇角微勾,朝着重令博微微俯身,“我是一品诰命夫人。你若真对我做了什么,单就这律法,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怕不怕?”

重令博本是个张扬跋扈的,但,看到了这时候比他还张扬的郦南溪,却有点犯怵了。赶忙钻到了吴氏的身后,不敢上前。

郦南溪直起身来对吴氏微微一笑,“所以在坦荡之人的眼中,我和五伯这般这叫做‘亲情’。但在心思龌龊之人的眼中,这叫什么,我是不得而知的。至于五奶奶是哪一种,大家早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若非要我说出来,我是不惧的。只不过我敢说,你又敢不敢听?”

说罢,她不在理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吴氏,朝重廷帆稍一颔首,又朝重令月笑了笑,再不理会这边,当先转了方向,朝了另一条道往木棉苑行去。

走了没多久,不远处又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郦南溪惊讶的回头去看,就见重令月小短腿迈得欢实,正往她这边跑来。

郦南溪赶忙张开双臂迎着她。

重令月一下子冲进了她的怀里,咯咯直笑。

待到她笑够了,郦南溪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里,遥遥的看了眼远远跟着的于姨娘,又望向渐行渐近的重廷帆,与重廷帆道:“五爷也过来了?”

她原以为重廷帆会继续走刚才那条路。

重廷帆神色间有点疲惫,不过,精神倒是不错,眼眸依然温和而又明亮:“嗯。那边哭得厉害,我劝不过,就往这边走一走。”

说着,他又扭头去喊于姨娘。

重廷帆停了步子等于姨娘,郦南溪就和重令月也驻足一起等着。

于姨娘本是低头匆匆而行,听闻重廷帆的喊声这才抬起头来。见到三人都在往这边看,于姨娘再不似刚才那般小心翼翼的慢行着,赶紧小跑了起来。到了他们身边的时候,已经有些微喘了。

“五爷何事?”于姨娘轻声问道。

“这里就是姨娘她们住着的玉兰苑。”重廷帆先是和郦南溪指了旁边一个小巧的院落说了声,这才答了于姨娘的话,道:“不知姨娘的腿疾可好些了?上次我给你的药膏,可曾有用完了?”

于姨娘看了看郦南溪,半晌没说话。

重廷帆不顾她没回答,自顾自的道:“你的腿一向不太好,阴冷天就受不了。如今天气转寒,就小心着点。听闻上回国公爷曾向太太说起,遇到腿疼的时候姨娘莫要给太太去撑伞了?国公爷也是好意。姨娘那般拒了,忒得让人伤心。”

郦南溪很是诧异的看向重廷帆。

她没料到重廷帆特意说起这个。也没料到重廷帆知道这件事。

重廷帆悄声与她道:“九爷和我说的。”

郦南溪恍然大悟。

于姨娘见这事儿被重廷帆说开了,倒也不似之前那么顾忌了。她不时的回头去看,见吴氏和重令博果真没朝这边走,这才放心了些,说道:“是还有些疼。我、我也不是刻意想要拒了国公爷的好意。”

重廷帆逼问道:“那是为何?”

“其实、其实……”

“姨娘不妨直说。”郦南溪有些明白了重廷帆的用意,温声说道:“姨娘的想法怎样,总该与我说一说的才好。不然的话,若有些情由我不知晓,往后在太太面前行事不妥当出了什么岔子,为难的还是六爷。”

于姨娘悄悄看了郦南溪一眼,见她神色温和,全然没有之前针对吴氏那般的模样,先前提起的心就放下了些。

于姨娘搓着手,垂下头,低眉顺眼的低声道:“若我真的听了国公爷的话,会怎么样?太太、太太她不喜欢国公爷,也不是特别,嗯,不是特别大方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仿佛有千万的担子瞬间放下,后面的话就也没那么难出口了。

于姨娘说道:“若我真的依了国公爷那番话,让太太听了他的,逢阴冷天我就不用那般伺候着,到时候一到阴冷天里,太太少不得要记起来这事儿。太太本就不喜国公爷。往后怕是更难为国公爷了。”

说到此,于姨娘又禁不住去劝郦南溪:“往后奶奶行事也要谨慎些。国公爷这些年不容易。有些事儿,我们还是不要为难他了。”

郦南溪一时间真的不知该如何答她才好。

她没料到于姨娘是这个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去说,于姨娘才会改变行事方法。

半晌后,郦南溪轻声道:“我自会护好六爷的。姨娘放心就是。”

日头渐渐偏西。

郦南溪坐在屋子里,手中拿着书在看,心思却有些飘远。

以往的时候她知晓重廷川将要归家时,皆是心情颇佳。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忙忙的准备晚膳,又吩咐人准备好干净的谁,好让重廷川回来后就能直接洗漱。

今日她早早的将这些安排妥当后,再在屋子里等候,心情却又有些不太一样。

翘首以盼了好些时候,终于,外头有小丫鬟高声禀道:“奶奶,国公爷回来了!”

这声一出来,原先在屋子里给郦南溪收拾衣裳整理物品的丫鬟们,忙将手头的事情三两下赶紧做完。待到事情妥当了,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屋去,生怕到时候国公爷看到谁在屋里会不悦,被斥责一番。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郦南溪的心里却愈发的五味杂陈。

重廷川迈步入内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小娇妻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笑着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转身入了净房,边走边道:“有话等我出来再说。”

今儿那帮人没事的时候在休息处吃酒,有人闲得无聊竟然点起了烟叶。

如今他身上沾了不少的烟气,若是被小丫头闻见了,少不得要嫌他身上臭。赶紧洗好了清爽了再来见他是正经。

重廷川出来的时候,郦南溪还在对着刚才那本书发呆。

他放轻步子踱步走了过去,趁着她还在发呆,猛的伸出手去重重弹了那书册一下。

郦南溪受惊,腾地下站起身来。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重廷川给吓了,郦南溪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喃喃道:“人吓人吓死人。真是……”

重廷川却是将她手里的书抽了出来,好奇的看,“什么让你这么入心?”看的连他出来了都不知道。

郦南溪一下子没想到理由,就指了上面陌生的字迹说道:“这是侯爷写的?”

重廷川这才发现小丫头竟然拿了他一本兵书在看。

“不是。”他低低笑着将人搂在怀里,“这是梁大将军的字迹。此书是大将军赠与我的。”

郦南溪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来由。刚才只当那是侯爷的字,现在知晓是梁大将军的,不由踮着脚凑到他身边又看了几眼。

“梁大将军居然会赠书给你。”梁大将军可是重大太太梁氏的父亲。这可真有点奇了。

郦南溪喟叹着,忽然想起来,当初重廷川的世子之位定下,梁大将军也出了一份力。

“嗯。”重廷川应了一声,“梁大将军待我不错。往后若是得了空,我带你去见见他老人家。”

“我见过他。”郦南溪脱口而出,后想了想,又道:“不过当时遥遥的看了一眼,早不记得是什么样子了。”

重廷川这便记了起来,郦南溪的舅母也是梁大将军的亲生女。

“往后得空了去拜访他老人家。他见了你,定然会欢喜的。”重廷川说着,搂着女孩儿腰身的手就开始往下挪移。

郦南溪将他的手推了推,记起来今天一直搁在心里的话,扭头和他道:“别闹。我有事和你说。”

她虽然羞赧,却很少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他。

重廷川晓得小丫头这样定然是真的有话要讲,就将刚才的旖旎心思收了起来,问道:“什么事?”

郦南溪想了想,将今天重廷帆引了于姨娘说的那番话讲与他听。

当日重廷川与梁氏说起于姨娘身体不好,不让于姨娘给梁氏撑伞的时候,于姨娘当众驳了重廷川的话。重廷川怒极,拂袖而去。

如今知晓于姨娘另有想法,郦南溪觉得,怎么样都得和重廷川说一声。

而且她想,重廷帆应该也是这个想法,所以重廷帆才会有今早的那一问。

重廷川听了后,沉默半晌,最终说道:“好。我知道了。”

郦南溪今日自打看着重廷川马上就要到家,就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如今听他说的这样简单,她有些拿不准他是什么主意,问道:“六爷准备怎么办?”

重廷川看她一脸紧张,抬手将她落在肩上的发丝拂好,“什么怎么办?”

郦南溪斜睨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这人真是。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还装傻。

重廷川笑着将她重新拉进怀里,在她鬓边轻轻吻着,“你不用管。顺其自然吧。”

有关于姨娘的话题,他从来都是避重就轻,不肯轻易把话说出口。

郦南溪见他这次还是不肯直接回答,知晓他和于姨娘之间的隔阂已深,三两句也解决不了。

她反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伏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晚重廷川又按着郦南溪给她上了药。待到后来,郦南溪欢快的哭都哭不出声的时候,他却还未止歇。

郦南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又或者,是怎么晕过去的。

天将亮时,她半睡半醒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自己早已沐浴过了,也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

天气转冷,沐浴过后,再不能如盛夏那般光着身子继续睡。不然的话,是要着凉的。

当时她的衣裳早就被他扯乱丢到了地上。如今这身齐整的是怎么回事,她也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郦南溪见重廷川也醒了,就朝他怀里更紧的靠了靠。

温暖的体温透过衣裳过来,她舒服的闭上了眼,口中很小声的问他:“我的衣裳是你帮忙换的?”

重廷川轻轻的“嗯”了一声,抚了抚她的发,“继续睡。时间还早。”

郦南溪点点头,神思有些迷糊的打了个哈欠,喃喃说道:“下次我帮你换。”

“有机会的话自然是好。”重廷川低低的笑了,“不过,首先你得能够睡的比我晚,醒的比我早。”

只可惜,他说这话的时候,郦南溪已经再次睡着,根本没有听见。

重廷川淡笑着摇了摇头,给郦南溪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心满意足的抱着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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