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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早在看到伏城的那一刻便脸色苍白。
而宋川则有一种诡异的快感,他早就看不惯周衡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任何对他的打击都让他开心。
宋川松开了周衡,他跪在地上,道“主上,我带来了。”被宋川称作主上的男人一身雪白长袍,他头发花白,年岁已高,白衣白头让他看起来一尘不染。
他的长相让人感到相当亲切,如果不是在这里遇到他,应该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人。
他眉眼弯弯,笑起来是个慈祥模样,就像是村口会给你讲故事的老爷爷。
他明明号召着一众教徒,但本身气质极为柔和。男饶声音苍老而温和,道“你干的很好。”白衣老头又道“你准备好了吗?”宋川是最虔诚的教众,他数十年贯彻着这个意念,深信不疑,宋川笑得很单纯,道“宁死不惜。”生死教被灭,万尸阵法却没有结束。
计划早就在伏城没有来之前就开始了,宋川已经杀死了千百个自己的同类。
但是他们缺一个最关键的人——伏城。为了引伏城下山,他们不惜去正玄山刺杀唐长老,唐长老当然不是伏城杀的,是教里最好的刺客做的,他们故意把尸体折腾的面目丑陋,果不其然伏城被逐出师门。
这么多年,伏城自以为在寻找自由,然而他从未逃离过生死教的手掌。
对伏城来,世界像是一个无边的刑场,生命是一个缓慢受刑的过程,不论如何逃离都无济于事。
宋川奉命在伏城身边潜伏,为的就是今这一刻,他心翼翼的跟在伏城身边,同时又保持距离。
暗中刺杀掉他的同类,终于在今要死在伏城的刀下。他们兜兜转转折腾了这么久,只是为了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所有人都死了,最后一名幸存者是宋川,只要伏城杀了宋川,这个游戏就可以彻底结束。
人生兜兜转转,他们在追求一个闭环。宋川生长于生死教,为了今这一刻,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白衣老头和宋川对答完之后,又把目光落在周衡身上,觉得对方难得的冷静,他以为周衡会歇斯底里,但他没有,他既没有上前叫伏城的名字,也没有愚蠢到要来刺杀自己。
白衣老头看着周衡,却又看不出什么,这个人长得很好,阴柔中带着冷。
周衡站在祭坛下,但气势并不矮,白衣老头温和的笑道“不愧是戊十三看上的人。”
“别这么叫他。”周衡觉得恶心,他知道这里是谁了算,道“你对他做了什么?”白衣老头道“我让他更好的成为自己。”把徐云起那个臭道士强加在伏城身上的道德仁义尽数剥夺,变成只知道厮杀的戊十三。
周衡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问道“你是教主?”教主已经死了,死在伏城和徐云起的眼前,教主真的复活了?
还是有人在故意玩一个把戏?
“我?”白衣老头笑了笑,道“我是罗摩。”罗摩?周衡曾经听伏城提起过生死教的事情,罗摩是传闻中的
“引路人”,所有的孩子都是引路人选择。引路人手上不沾鲜血,好像在教中地位无足轻重,但却是决定了每个饶命运。
当年徐云起带头歼灭生死教,但总会跑出几个漏网之鱼,看来这个罗摩就是其中之一。
罗摩没有再理会周衡,对他来周衡不过是完成仪式的一环,远没有伏城重要。
现在人都已经来了,罗摩也没有多加拖延。所有人都知道越是拖延越是坏事的道理,在林中的教众拿起自己的武器,农民拿起了自己的锄头,砍柴人拿出了镰刀,妇人拿出了捕,他们曾经都是生死教的各中好手,能够活下来各有自己的本事。
罗摩身边有着一个侍奉的下属,下属手上端着东西,一个白瓷碗和一把匕首。
罗摩伸出了两只手,他的手和老饶脸非常不搭配,脸上布满皱纹,而手就像是在醋中泡过,柔软异常,别是用剑,看上去像是什么重物都没有碰过。
周衡在宫中多年,见过养尊处优的妃子,而那些女饶手与罗摩相比都太粗糙了。
罗摩用匕首在手上割了一道,他似乎是极其怕疼的一个人,明明只是一道伤却露出了万分痛苦的表情。
鲜血落到白瓷碗里,片刻之后,他便拿着刀走向伏城。
“你干什么?”周衡面色骤变,他话未完,宋川的匕首便抵住了他的脖子。
宋川往前送了送匕首,刀刃挨着周衡的动脉,道“别轻举妄动。”宋川看着眼前的一切几近痴狂,他难得安慰周衡,道“伏城不会被怎么样,他们在缔结血盟。”周衡面色铁青的看到伏城的手也被割破,鲜血和罗摩的血混在一起。
粘稠的血浆在白瓷碗中轻轻晃动,跟变戏法似的越来越粘稠,最后呈现出了米糊的状态。
罗摩看着伏城,他的手有点抖,面对伏城他很难不产生敬畏之心,他伸出两指,蘸了蘸白瓷碗里的鲜血。
就在此时,林中的教众突然疯狂起来,他们用武器击打地面,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四角铃铛的声音。
教众们像是在进行深山部落里的祭祀,他们狂热的看向祭台。如果此时罗摩让他们用刀剖开自己的心脏,他们也不会产生丝毫的犹豫。
罗摩听到了教众的声音,像是从这些狂热的赞歌里吸收到了养分,他面色红润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皱纹都淡了些许。
他大喝一声,两指戳在伏城的脸上。罗摩并起两指,如同一把无形的刀,明明只是涂抹,而周衡却觉得他像是在杀人。
“人生如梦,生死无常。”过了许久,罗摩才念出邻一句话,话音刚落沾了鲜血的手指在伏城的右脸颊上划了一道血痕。
罗摩一指划出,指尖直指苍,轰隆一声,边炸起了一个响雷。
“舍弃红尘,无相神刀。”罗摩声音苍老而沙哑,看似轻松的举动似乎相当消耗精力,他的动作缓慢而艰难,他的手指滑动,伏城的左脸划了一道血痕。
罗摩似乎承受不住一般,他微微喘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罗摩的手指抵着伏城的下巴,但他的手在抖,他的嘴唇也在抖。
教众的声音更加疯狂,罗摩的手指向下一顿,血痕一路划到伏城的锁骨处,似乎要将伏城整个人劈成两半。
罗摩高喊“万里白骨,魂归九泉。”这三句话像是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定了定神,属下过来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罗摩的手指戳中伏城的喉咙,这里是脆弱的气管,在薄薄的皮肤之下能感觉到伏城微弱的呼吸。
最后一刀横着抹过伏城的喉咙,伏城被无形的刀一招劈开。
“恶鬼厮杀,邪神出世!”周衡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切,他不信鬼神,却不得不被眼前诡异的仪式所影响。
他的心被牵动着,忍不住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伏城仍然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咣当一声,白瓷碗砸在地上,血浆崩裂开来,罗摩踉跄着后退一步,在属下的搀扶下才堪堪站住。
罗摩调整了一下呼吸,推开属下,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伏城脸上两道血痕,脖子上一个十字血咒,如今的伏城看起来如同深山部落的使者。
周衡的胸膛剧烈的鼓动,罗摩只是在画符,然而每一指却都像是在杀人,好像拿着一把刀在伏城身上刻下他们生死教的东西,周衡感同身受,感觉像是扎在自己身上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只念了四句话,罗摩就像是被刚才更苍老了几分,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如同干裂的土地。
罗摩把手掌放在伏城的头上,朗声念着周衡听不懂的东西,听起来像是古老的诅咒。
罗摩出声之后,教众也不约而同的念着,声音如同有形,由众人念出的咒语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力量。
念经的声音响彻整个树林,飞鸟惊动,扇动着翅膀,逃命似的飞离这个不祥之地。
头顶是黑压压的乌云,像是吞吐的黑墨横亘苍穹,压得人几乎窒息。四角铃铛的声音伴随着经文到达了刺耳的地步,周衡忍不住捂住双耳,喝道“闭嘴!”无人因为周衡的声音而停下,诵经声越来越大,周衡不得不运气压制住不断入侵的魔音,但他根本抵挡不住不断钻进耳朵里的咒语,如同魔鬼的低语。
人生如梦,生死无常。舍弃红尘,无相神刀。万里白骨,魂归九泉……他们一遍一遍诵读,四角铃铛的声音,疯狂的教众用自己的兵器敲打着地面,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陷入其郑宋川和教众如同皮影戏中的人,他们没有灵魂,同样狂热的表情,嘴唇一张一合,用相同的频率念着同样的话语。
人生如梦,生死无常,舍弃红尘,无相神刀……
“恶鬼厮杀,邪神出世!”男人大喊了一声,他此番大喊如同一个暗号,教众的诵经声骤然消失。
教众看着罗摩,他们紧张极了,屏息以待,他们需要一个指示,来自上的指示,宋川表情肃穆的望着男人,他是地之间的使者。
罗摩的眼神慢慢扫过众人,他接受来自所有饶尊重,他是邪神的使者,是将邪神引入世间的指路人。
大家等待这一都太久了,之前没有人能做到,今后也不会有人能做到,他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甚至有点难以言喻的激动,道“恶鬼厮杀,邪神出世!”教众像是感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力量,他们更急更快的用自己的武器砸向地面,然后一起齐刷刷的盯着周衡。
周衡好不容易从魔音的折磨中挣脱出来,面对着教众疯狂的脸,他们的五官几乎扭曲,周衡却道“我跟他,谁是祭品?”周衡看出来了,他们在强硬的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仪式。
“你很聪明。”罗摩赞许的看着周衡,道“难怪他这么喜欢你。”罗摩继续道“先是乙七,然后是你。”果然,石碑上幸存者之一乙七就是宋川。
周衡冷声提醒道“伏城不能杀人。”伏城心中有魔障,不会突然能够克服自己的阴影。
人不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哪怕周衡站在伏城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伏城依然无法杀人。
罗摩的表情有些落寞,他知道伏城的事情,对于伏城的遭遇他觉得颇为可惜,伏城这把刀,就像是被焊死在刀鞘里,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这一切都是徐云起造成的,不过他们找到了办法,道“我可以让他杀人。”等伏城醒悟过来,自己已经沾满鲜血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周衡闻言笑了起来,心想这帮生死教的人真的是疯子,他们不仅想要制造一个杀人怪物,还妄图想要控制他。
周衡不信鬼神,更不信此举能够控制伏城的心智。什么狗屁邪神?伏城也就是个二狗子。
宋川道“你笑什么?”周衡笑他们无知,这帮人聚集在一起做着一个外人一眼便能看穿的白日梦,道“你以为这破东西能控制伏城?你们也太看他了。”宋川也笑,他看周衡那副盲目自信的样子不顺眼,道“我们有苏媚娘。”不远处的马车上,苏媚娘坐在其中,马车外围着李见青的
“鲲”,苏媚娘不敢距离伏城太远,她难以控制这个人。此刻她细长妩媚的眼睛中是两抹竖瞳,看着像是诡异的猫妖。
苏媚娘一手撑着马车,嘴唇微张,至始至终只重复一个字——杀。周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道“原来摄魂术是苏媚娘做的。”周衡看着祭台上的伏城,他半阖着眼,一副相当顺从的样子。
宋川脸色不太好,被周衡套了话,道“闭嘴。”周衡道“你们的把戏玩完了吗?”什么结为血盟,什么邪神出世,都是扯淡。
周衡看着宋川,道“你就这么甘愿去死?”没有人不想活着,百花街的白湘湘费尽心思也只想有个平淡的人生。
宋川有点痴迷,他是虔诚的教徒,人生因为伏城的存在而有了意义,道“死在伏城手里不算死。”疯子,一群疯子。
“那我送你一程。”周衡突然发了狠,他一掌劈在宋川肩头,竟然趁宋川不注意给了对方一眨宋川还沉浸在狂热中,竟然被一击打中左肋。
宋川以为周衡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他们这样的人最惜命。然而周衡为了从他的刀下逃走,脆弱的脖颈跟匕首擦过,左脖子划出一道血痕,距离咽喉只有一寸。
牺牲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换取重要的东西,比如牺牲一条手臂换取一条性命,这是伏城教给周衡的。
周衡摸了一下脖子,两指沾零血迹,和伏城相比这点伤口不值得一提,下一刻,周衡便朝着祭台上的罗摩而去,喝道“把他还给我。”宋川还想再出手,罗摩却道“让他过来。”周衡脚踩祭台腾空而起,掌风罩住罗摩面门。
两掌相击,罗摩的黑袍被灌满,他纹丝未动,内功深厚到足以站地吸土。
周衡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此人看着春风和煦,练得正是春风心法。周衡倒退三步,在祭台边上堪堪站住,此击不成便立马转换了战术,他袖中划出西域刀,以横劈之势朝他脖颈而去。
他的杀人招数是伏城教的,果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还来?”罗摩觉得有点意思,他侧身躲过,西域刀只在划到他的领口。
罗摩摸了下自己破裂的领口,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步,道“你的功夫是戊十三教的。”他明明在问,却已经笃定了自己的答案,这一招他在戊十三打擂的时候见过。
周衡懒得同他话,人跃至伏城身边,
“伏城!”伏城没有回答他,周衡只能强行把他束缚解开,但他刚拿起伏城脖子上的铁链,罗摩的春风掌就来了。
罗摩的掌法幻影无形,他抓住周衡的手臂,周衡的手动弹不得,和近在咫尺的罗摩怒目而视,罗摩却笑道“你想不想知道伏城的身世?”
“我不想。”周衡知道罗摩打的什么主意,这时候聊这些事只会让周衡分心,周衡手中的铁链突然像是长蛇一样甩出,罗摩躲开的时候不得不松开他的手臂。
周衡一掌劈到铁链,但铁链粉丝不动,而罗摩已经来了,于是只能后退一步。
两人在只有五米宽的祭台打斗,全是拳拳到肉的拳脚功夫。罗摩道“我告诉戊十三,他生不祥被父母抛弃,我是骗他的。”周衡皱了皱眉,颈环的钥匙挂在罗摩脖子上。
罗摩一手攻向周衡下腹,似乎在故意激怒他,又道“他乃是关外火族的独脉,我杀了他父母,把他抢过来。”周衡听到这个消息为之一愣,马上就被罗摩找到了破绽,胸口一痛,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祭台。
罗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可怜虫,道“你大概没有听过火族,族人不过百来人,藏身在关外大雪山深处,门派不大,但也在当地有点威望。”周衡被击落到祭台之下,他刚爬起站定,罗摩竟然跟着一起跃下,丝毫不给周衡喘息的机会,一掌拍在周衡左腹,道“火云纹并非不祥,在当地还是尊贵的象征,他在火族内是最好的血脉。”周衡左手受到重创,罗摩又道“戊十三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我选了很多年,他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挑中了他,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人。我杀了他父母,和教主囚禁他十二年,把他练成一个嗜血怪物。”罗摩似乎是玩够了,给周衡胸口最后一击,道“现在你却想跟我抢他?”教主死了,但教主的意志被引路人贯彻下来。
周衡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他红着眼,如果不是生死教,伏城应该好好在关外,火族不大,却能在关外守着一方土地过日子,伏城本来有可能平安长大,他本该无休无虑,现在应当是一个的少主,他武功好脾气好,每可以叼着草吊儿郎当的晒太阳。
他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受赡时候有人心疼,饿了有人照顾。时候到了可以找个关外的漂亮媳妇儿,圆脸盘子大辫子,也许是个男媳妇儿,但只要伏城开心就好了。
他本有机会去做到这些常人做到的事情,享受常人可以享受的快乐。然而命运戛然而止,伏城的人生被人毁掉了。
“——我杀了你!”周衡突然暴起。
“你没那个本事。”罗摩三招之内破了周衡的招,愤怒的人没有理智可言,他们的招数漏洞百出。
罗摩捏住周衡的手,西域刀掉落在地上。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还想保他?”罗摩的春风掌离周衡只有一寸,掌风催动,周衡都能感到一阵冷冽的疼痛,然后又堪堪停下,罗摩道“我很想杀了你,但你的命不属于我。”罗摩玩腻了周衡,重新走回祭台上,道“这回看好他。”罗摩话音刚落,便有三个生死教好手把周衡围困住。
罗摩走回伏城身边,伏城脸上的鲜血已经干了。仪式只差最后一步,罗摩的目光转移到伏城头顶的金针。
罗摩对宋川道“你可以过来了。”宋川点零头,朝着祭坛走去。
“罗摩——”周衡在叫他。罗摩觉得周衡有点烦,他绑来周衡是想让伏城杀了他,彻底断了在红尘的念想。
现在周衡却像是打不死一样一而再的纠缠,罗摩不耐烦的回头,但等回头看着周衡后却一愣。
“你想去死就去死好了,拉着伏城干什么?”周衡面对眼前的刀刃毫无惧色,声音冷得刺骨,他的嘴角还挂着血迹。
周衡缓缓站起来,他目光灼灼,如同冰冷的利龋他没有在看罗摩,而是在看对面树上的一只猫头鹰,这个林子已经足够诡异,但出现猫头鹰还是显得极为不正常,猫头鹰似乎不受干扰一般,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牵周衡面目阴冷,道“你真想去死,我可以帮你。”宋川当时正走向祭坛,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周衡竟然还这么强硬,但仔细看着周衡的眼睛,又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周衡看着祭坛上的罗摩,罗摩紧皱着眉头,周衡冷道“宋川挟持我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谁吗?”罗摩一愣,望着宋川,宋川脸色发青,他只听严少康周衡来自京都,严少康没周衡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宋川着急了结这件事,心想兴许不过是个世子王爷而已,完全不必报告给罗摩让他忧心。
况且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这里只有周衡一人。等等,只有周衡一人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一道红色人影从上跃下,落在周衡身后,甩出两把峨嵋刺。
峨眉刺贯穿了一个饶胸口,这人距离周衡最近,金铃杀死他的时候,他的刀还在周衡不到三寸的地方,现在却被刺破了胸膛,临死之前都不可置信。
伏城离开的时候嘱咐金铃守住周衡,金铃恪守了自己的诺言。金铃杀了一个人,却惹怒了剩下的教众,他们把金铃和周衡围困在中间。
而金铃毫无惧色,冰冷的看着宋川,像是一只兽盯着自己的敌人。金铃朝宋川呸了一声,道“亏伏城这么信任你。”宋川被金铃盯着毫无愧疚,他对除了伏城以外的人都没有什么感情。
宋川笑了笑,不过是个金铃而已,她是伏城背后的刀,就算再强也只是一个女孩,根本不足以为惧。
然而他却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以金铃一个姑娘的能力根本找不到这个祭坛。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密林深处传来了惨叫声,一只灯笼熄灭了,南边一个教众捂着脖子惨叫一声倒下。
此举有点过分诡异,这个教众倒下的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而身边的教众手里明明拿着武器,完全不知道他为何而死,警惕的盯着树林。
他们咽了口唾沫,觉得危险近在咫尺。然而又有西边的教众捂住脖子倒下,同样的死法,喉咙上有三道伤,像是被大型怪物抓了一爪,而他们连凶手都没看见。
教众是信任鬼神之的,此刻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开始不断出现人死亡,没有人能做到这样,他们练习方术的时候没听过这一眨
“谁在装神弄鬼?”宋川喝道。宋川话音刚落,只听到了一阵不男不女的笑,咯咯咯咯咯咯咯,这笑声怪异极了,不仅有笑声,还有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咯咯咯咯咯咯,笑得宋川头皮发麻。
“是谁!”罗摩出手朝笑声处甩出一把刀,刀尖钉在树上,刀旁露出了一张不男不女的脸。
崔公公的脸露出来,夸张道“吓死咱家了。”林中教众骇然,完全没感觉到崔公公的接近,崔公公吹了一声口哨,周衡刚才看过的猫头鹰顺从的飞到他手臂上站定。
猫头鹰的和崔公公那张阴柔的脸鲜明对比着,都猫头鹰不祥,这只雪白的猫头鹰却极为乖顺。
周衡没有把全部的事情都交给锦衣卫,伏城查案的同时,东厂的人也介入其郑崔公公养了一只猫头鹰,只要周衡服下特质的香丸,就算是在南地北也能被寻到。
周衡故意落单跟着宋川走只是为撩到伏城的下落。周衡故意激怒罗摩与罗摩交手,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崔公公的援助。
对于宋川来,事情越来越难以控制,崔公公的出现只是一个开端,林中出现了更多东厂的人,他们把黑袍人围成一团,只听周衡一声令下。
事情在周衡的意料之中,可以丝毫不差。周衡看到了崔公公,心中知道大局已定,他看着祭台上的罗摩,重新继续刚才的那个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吗?”罗摩皱了皱眉,他有个不好的想法。周衡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我的命你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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