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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大夫脸红不要紧,可是心跳就让人难受了。
建虏进攻铁山的时候,袁巡抚在议和;建虏攻打朝鲜的时候,袁巡抚在造堡。在朝廷严令之下,终于派了几千兵到三岔河去逛了一圈应付了事。争取了这么多的时间,可是几个月过去了,袁巡抚在锦州修好的城堡还是只有锦州一座城,其他的城修的倒是多,但全都是一些半成品。
可是,建虏这趟朝鲜之行实际上是亏了,虽然在朝鲜多少抢了一些东西。但是因为送回来的路上有毛文龙部沿途打劫,一路劫下来,朝鲜抢的东西运回家可就不多了。再加上镶蓝旗回来的时候在鸭绿江边和毛文龙一战,基本是被打残了。这就亏大了啊,抢东边比西边难度大太多了,八旗子弟可不能这么损失。
出征朝鲜的队伍四月十八才身心疲敝的回到沈阳,不过抢的东西少了,部落内部肯定是怨言不少。所谓墙内损失墙外补,建虏在东江镇身上没占到便宜。作为领头人这时候就需要为手下某一条出路,也就是找一个能抢到东西最好是还不要打硬战的地方。黄台吉一下就想到了袁巡抚,话说上次宁远之战可是让八旗子弟人人抢的手软啊!
于是,回到沈阳的大家干脆就没有解散,稍作休整,接下来去抢锦州。听到这个消息,建虏士气大盛,一下子又变的斗志昂扬了。
天启七年五月初六,虏酋黄台吉以大明朝在锦州、大凌河、小凌河地区筑城屯田,没有议和诚意为借口,亲率数万军队出沈阳,大兵一路向西。
由于大军在朝鲜打的比较累,这次向锦州地区进攻,虏酋黄台吉是以武装旅游的心态来带的大军,让队伍在路上顺便也休息下调整心态。所以,从沈阳出发走大军足足走了四天才到广宁。这时候有细作来报:袁巡抚手下仅仅只修好了一座锦州城,大凌河、小凌河、右屯卫等城堡均未建好。
机会啊,黄台吉不由感叹道。大明朝的官吏不懂装懂,建城哪有不是一座一座建,而是摊子铺开所有城一起建的。感谢袁巡抚,又留给了我大金一个发财的机会。
经询问得知,锦州城已修缮已毕,袁巡抚正驻跸锦州,城内共有步卒3万人。其余大凌河、小凌河、右屯卫等城堡,虽然没有建好,但是没城大致都驻有几百人的小队伍防守。
得知了锦州地区的防御布置,黄台吉也不急了,当即下令大军休息一晚,次日出发。十一日,黄台吉将大军分为三路,分别为左、中、右路,其中黄台吉亲自率领两黄旗和两白旗兵为中路大军,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贝勒硕托带队,率领两红旗和镶蓝旗的兵马为右路军,三贝勒莽古尔泰单独率领正蓝旗的兵马为左路军。
出发之前,众人已经在大营中分好目标,黄台吉中军抢大凌河城,然后再去锦州,右路军直趋锦州城,路上顺便抢小凌河,莽古尔泰左路军先去右屯卫抢一把再来锦州与大家汇合。
虽然锦州前面的这些小城堡都不怎么肥,但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精神,建虏大军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面对三路来势汹汹的建虏大军,关宁军虽然不善于大战,但不妨碍他们把逃跑技能点满啊!建虏还没到呢,大家就已经跑了个干净。这次可比上次宁远之战好跑多了,这次直接跑进锦州城就安全了,比宁远城近了两百里呢!当然,还没修好的城又自己给烧了一遍。
建虏大军轻而易举的路过了大凌河、小凌河、右屯卫,然后三路大军会师到了锦州城下,这次没抢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多跑了一趟冤枉路,莽古尔泰的左路军亏大了。话不多说,既然到了锦州城下,那还是围一围,做做样子,万一又有明朝傻帽派队伍过来送呢。
得知建虏大军来袭,辽东巡抚袁崇焕大惊失色,说好的议和呢,我城都还没修好,你怎么可以来进攻,你这不讲规矩啊,可惜人家没准备和他讲规矩。于是坐立难安的袁巡抚只好急忙上奏朝廷,调蓟镇、宣府、大同等地的兵马出关迎敌。声称锦州为宁前屏障,辽西大部分屯田在宁前一带,弃锦州而将宁前暴露于敌军锋镝之下,是损己利敌。且锦州不守,诸城堡如松山、杏山、塔山、连山未必能存,到时宁远困危,而关门动摇,京师震惊。
当然,在援军到来之前还得凭城固守。大凌河等城堡的那把火放的好啊,对此次锦州守城真正做到了坚壁清野,归并大城,合力御敌。此时,锦州城中驻扎的有辽东巡抚标营亲军,又有负责锦州筑城、守城的总兵赵率教驻锦州,刚刚从城外撤回来的左辅等人,当然还有作为监军的太监纪用。
建虏突然围城,袁抚台准备不足。虽然作好了守城的准备,但是袁抚台还是禁不住心里发慌啊,趁着先前议和的交情,袁抚台决定派下属去建虏大营,商谈议和。不过,这时候袁抚台的面子不太好使,黄台吉不买袁抚台的账了,态度强硬的写了封回书,要锦州投降。这个袁抚台可不敢答应,反正也是拖延时间,对黄台吉的回信也就不了了之了。
黄台吉没有得到袁崇焕的回应,于是下令攻城,想要逼他一逼,其实倒没有真想打,不过,锦州之战还是就这么爆发了。当日建虏攻城不下,受到重大损失(袁崇焕汇报),后退五里结营。
扎下营盘后,黄台吉继续派人到锦州城来劝降,并威胁要去沈阳调兵来增援继续攻打锦州。这当然是鬼扯了,八旗大军不是全都在城下了么,沈阳哪还有什么兵,只不过刚刚和东江镇在朝鲜打了一场大的,东江镇也是损失惨重,这会儿也不怕后院被袭,可以多耗几天罢了。
面对黄台吉的信使,这次袁崇焕可不敢再放进城了,城里可是有监军太监的,要是被抓了小辫子,回头就算赢了这功劳估计也不算自己的了。
接连拒绝了黄台吉三次派遣到城下的说降使者,袁崇焕反倒不急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建虏骑兵围城,攻城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