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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骆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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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发展到现在,已经逐渐的向勋爵的方向在发展了,锦衣卫中的千户百户,甚至指挥使都允许世袭了。

而骆家在锦衣卫就属于世袭的一系,骆家祖上当年也是跟随太祖高皇帝征战过的,不过骆家的发迹却是在嘉靖年间,时任家主骆安是兴王府的锦衣卫统领,随嘉靖皇帝入京后,一跃而升迁为锦衣卫指挥使。从骆安开始,骆家历代世袭锦衣卫指挥使带俸。

骆思恭万历十年开始进入锦衣卫上班,一直干到天启四年。其间,他参与了壬辰倭乱的战争并立下了功劳,然后在万历四十年的时候,以签书管事开始掌控锦衣卫。骆思恭掌控锦衣卫的时间长达十二年,没有什么特别的功劳,但也未出过大错,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官僚。

在骆思恭的照拂下,骆养性在锦衣卫中做了一名实职的千户,然而骆思恭的照拂也就到此为止了。

天启四年,因为不配合魏忠贤的胡作非为,骆思恭被一脚踢出了锦衣卫,闲住在家,此后抑郁而终。骆思恭死后,骆养性承袭父亲的指挥使俸禄,但仍然管自己千户的事。

骆思恭的死,也就算在了魏忠贤的头上。父仇不共戴天,但是自从父亲被踢出锦衣卫后,骆养性在锦衣卫的处境就艰难起来。面对权势如日中天的魏忠贤,还有在天启皇帝眼中地位尊贵无比的奉圣夫人,他自己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谈何报仇?

不过骆养性毕竟也不是一般人,虽然报仇不可能,但是以骆家在锦衣卫中的地位与人脉,就算被打压被闲置,骆养性要带好自己一个千户的人马还是轻而易举的,这几年他就带着手下人关在府中闭门操练,期待有一天魏忠贤失宠,那就是他骆家重新崛起的时候。

功夫不负有心人,才过了三年的时间,骆养性就等来了皇帝的诏书。不过是新皇帝的诏书,但是对于骆养性来说,哪个皇帝都一样,一样是他骆家的主人。所以骆养性赶紧沐浴更衣,准备三天后入宫面圣。同时通知一众亲朋以及父亲的旧部。

锦衣卫最上面的实职指挥官有五个人,而这五个人手中的权利大小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靠自己掌控的下属来体现的。就比如田尔耕等人,虽然这三年来,上面的实职指挥官就他们三人,但底下的人不听话,他们也拿人家没办法,所以三年来,算上投靠东厂的人数,东厂及田尔耕、许显纯等人能掌控的锦衣卫也就只有一万来人。而现在锦衣卫机构却是成立以来最为臃肿的时候,共计六万多人,光是大汉将军就多达五千多。

接到皇帝命令,骆养性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皇上肯定是知道自己和魏忠贤有仇的,既然还启用他,那肯定不是让他去守卫皇城的。

骆养性的理解是,皇上启用我就是要我去和田尔耕争夺对锦衣卫的控制权。以锦衣卫指挥使堂上佥书管事,那么他和田尔耕的左都督掌锦衣卫事有什么区别呢,除了官职不一样,权利大小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真正谁弱谁强看的不就是谁手下千户、百户多,谁掌控的势力更大吗?所以,他直接派出了自己的下属前去召集父亲以前的部下,一个不漏的全部通知到位,能来多少人他不清楚。但是手下派出去后,他就取出御赐蟒袍穿戴整齐,坐等下属上门报到。

半个时辰不到,就有一个中年千户带着几名手下上门,骆养性一脸欣慰地迎上前去,刚要开口说话,只见那千户却先一步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锦衣左卫千户高文彩参见指挥使大人。”

骆养性连忙上前扶起邓桢,说道:“高兄多礼了,你能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了。”

高文彩谦虚道:“指挥使大人哪里话,老兄弟们哪一个当年没受到过老指挥使大人的关照。今日皇上想起老大人的好,让大人重新出山,咱们出头的日子又要到了。”

这时院子外面一阵哄闹,又是一大群锦衣卫跨步走进门来,当先一人大声说道:“恭喜大人,咱们兄弟以后就跟着大人后面干了。”

“对啊,咱们以后就跟着大人了。”一大群人附和道。

不一会儿,通知道的千户、百户们都到齐了。大家一起参见指挥使大人。锦衣卫现在有六万多人马,几十个千户。但是,其中有不少是直接派驻外地公干的,再加上田尔耕等投靠魏忠贤的一系人,再除去带俸人员,剩下的满打满算都在这里了!

大家一阵寒暄过后,骆养性说道:“今日圣上令我以锦衣卫指挥使堂上佥书管事,大家觉得圣上的意思的什么?”

“那还用问,肯定是新皇帝见不惯魏忠贤那个老杂毛,所以让大人带兵去把他给剁了。”一个大老粗,直接来了句狠的,可能平日里没少受阉党的气。

“先帝临终前可是交代今上要重用魏忠贤的呢,这话先帝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当时皇上也亲口答应了,我觉得皇上不太可能对付魏公公吧,可能大人有什么地方被皇上看重,所以才起用大人的。”

“听过皇上做王爷的时候与魏公公素有交情……”

大家七嘴八舌的商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论起打听消息,锦衣卫还是很在行的,但要是说到分析别人的心理,这帮世袭锦衣卫平日也不读书,哪来的读书人那些弯弯肠子,这事儿一般不都是交给文职官吏干的么。

最后,大家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今日又有高兴的事由,于是一番商讨事情变成了庆祝骆养性上位指挥使,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醉一场,然后各回各家。

手下这些人知不知道皇帝想要做什么,其实都没有关系。只需要这些人都支持骆养性坐稳锦衣卫指挥使位置就算成了。所谓屁股决定脑袋,骆养性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天然的就会和田尔耕争夺锦衣卫中的话语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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