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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愕然。
昭仪可是九嫔之首,又有封号,比抚养大公主的宁昭容还要尊贵些。
虽是知道皇上有意让她成为琢玉宫主位,阿妧却没想到皇上竟如此抬举她!
“恭喜昭仪娘娘。”崔海青将圣旨递到阿妧手上,恭恭敬敬的行礼。
朱蕊等人早有准备,见阿妧得封昭仪,忙把准备好的荷包又装得厚了些,才拿出来让阿妧打赏。
随着旨意而来的,还有紧随而来的赏赐。
阿妧由凝汐阁搬到琢玉宫主殿,琢玉宫新设小厨房,余下的珠宝珍玩、各色绸缎衣料、滋补身体的补品等等更是不计其数。其余又添了六个服侍的宫人内侍。
册封消息传开,宫中顿时一片哗然。
要知道她只是身怀皇嗣,还不知这胎能不能平安生下来,便是生下来,也不一定就是皇子。
皇上竟这肯这样为她破格!
景和宫。
郑贵妃气得摔了一套旧官窑的茶具,手边是母亲送来的家书,问她想让哪个堂妹进宫。
“娘娘息怒!”春月等人忙跪下,劝道:“您的病才好些,太医说了让您不能大喜大悲,情绪波动过大……”
只听“咣当”一声,是郑贵妃腕间的镯子重重磕在高几上的声音。
“本宫哪里来的大喜?”她美艳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道:“当初本宫就该直接要了她的命!”
在阿妧只是个美人时,就该拼着把吴充媛搭进去除掉阿妧,也好过吴充媛一事无成,最后窝窝囊囊的被赐白绫!
“娘娘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春月见郑贵妃这话不好,不敢硬劝她,只得徐徐道:“您想想,那何修仪才是最气恼的,她从前最看不起熙昭仪,如今熙昭仪生生压了她一头。”
何修仪原是能跟自家主子争一争的敬妃,因阿妧的事被贬,如今她见了阿妧反而要蹲身行礼,口称娘娘。
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去?
即便如此,郑贵妃面色仍没有半分缓和。
“娘娘,她成了昭仪又如何?皇上也没给她妃位,还是不够得宠。”春桃也在旁边附和道。
“妃位算什么?”郑贵妃冷笑一声,“等她生下皇子,怕是本宫这贵妃之位,都要让给她了!”
她说着,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绞痛。
“主子,您怎么了?”春月和春桃都吓了一跳,忙起身替她揉胸口取水找药。“奴婢让人去请太医来。”
郑贵妃捂着心口,咬牙道:“老毛病了,不必请太医。”
她隐隐有种感觉,阿妧如此招摇的越级晋封,或许与她那日惹得皇上不快有关。
可她为自己谋划有错吗?
难道只能等着皇上的宠爱消磨,她只成为个摆设?
她服下了丸药,闭目养神了片刻。
再睁开眼时,郑贵妃眉眼间闪过一抹果决。
“准备笔墨,本宫要给母亲回信。”
她付出了惹怒皇上的代价,才求来这个机会,断然不能浪费了。
阿妧有孕不能侍寝,这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才提笔,她眼角忽然坠下一滴泪,泅开在纸上。
向来宠冠后宫的她,何时要在别人的阴影下这般算计皇上的恩宠?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琢玉宫。
在赵峋准备给阿妧晋位的时候,已经派人着手收拾主殿,只需再过十数日,便能搬进去。
“妾身来给昭仪娘娘道喜。”苏容华是最先来的,她步伐轻快的走了进来,面上笑盈盈的作势要蹲身。
阿妧忙扶住苏容华的手,俏脸微红道:“苏姐姐就会打趣我,弄这些虚头巴脑的。”
“妾身是来拜见一宫主位,娘娘这话真真伤妾身的心。”苏容华携了阿妧的手坐下,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好了好了,私下里我还叫你阿妧,往后只在外面称你‘娘娘’如何?”
阿妧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你还要去给太后和皇后行礼,先养养精神。”苏容华怕阿妧精力不济,才特来帮她料理些事情。
这些日子阿妧气色好了不少,脸上好歹养出些肉来,身段看起来也仿佛丰腴了些。
“多谢姐姐。”阿妧才要说话,针工局已经送来了六套才制好的宫装,皆是宽身的样式。
“皇上心里有妹妹呢。”苏容华帮阿妧挑去坤仪宫和永寿宫穿的衣裳,看着精致华美的宫装,若说心里一点都不嫉妒是假的。
可若那人是阿妧,她倒觉得没那么难过。
“这是温昭媛让针工局的人来替我量身,做好送来的。”阿妧摇摇头,解释了一句。
虽是同为从二品,可昭媛还在昭仪之后,阿妧又有封号,往后见了面倒是要温昭媛先问好。
“温昭媛向来周全,否则皇后娘娘也不会让她来关照你。”苏容华露出了然的神色,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贤妃自那次受了惊吓后,至今都还未出过怡景宫。”
她的话提醒了阿妧。
那日不过是让夏青操纵人偶装作九皇子的魂魄回来,即便贤妃是知情者,也不至于被吓得一病不起。
难道其中还有贵太妃的手笔?
阿妧在心中暗暗猜测着,只是她被诊出喜脉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琢玉宫,无法与贵太妃联系。
“就选这件牡丹粉色的如何?”苏容华随口说完,便把心思放在了挑选衣裳上。“你肤色白皙,这颜色愈发衬你气色好。这上面的石榴花纹,寓意也是极好的,针工局有心了。”
挑完衣裳,青兰和海棠又捧出首饰来,如今她们五个都贴身服侍阿妧,新来的宫人都在外面。
五六个带抽屉的匣子一字排开,各色宝石流转着璀璨的光,看着还是极有冲击力的。
“把上次皇上去行宫时,太后娘娘赏的首饰拿出来。”阿妧忽然吩咐道。
那时她的身份低,其中大部分都不能用。如今倒是身份适宜了,也不该“辜负”太后待她的心意。
阿妧从中挑了支赤金镶南珠的大凤钗出来,凤口中衔着的南珠比莲子米还大些,流苏上搭配着红宝石,格外贵气。
等到阿妧收拾妥当后,她的撵轿已经等在了外面。
朱蕊扶着阿妧的手,稳稳当当的走了过去。
苏容华在凝汐阁帮着阿妧打点各宫的贺礼往来,送了阿妧出去便又折了回来。
坤仪宫。
阿妧自上次被皇上抱着离开后,这还是头一次过来。
当她扶着朱蕊的手缓缓走进去时,宫人们纷纷蹲身行礼,口中称“娘娘”。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阿妧进入正殿后,张皇后已经在等着她了。
“熙昭仪不必多礼,你还怀着皇嗣,要处处小心。”张皇后让碧玺扶住阿妧,没让她行全礼。“快坐罢。”
阿妧在下首的紫檀木雕花的椅子上坐下,抬手护着小腹的动作,让张皇后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想到阿妧能得封昭仪,原本想着封个充仪已是极大的恩宠。
昭仪的位份,是能自己抚养孩子的。
张皇后的目光有些复杂,若阿妧不能为自己所用,往后会成为隐患。
按照崔海青的提醒,阿妧被册封昭仪后,是要来皇后宫中跪在地上行大礼,还要跪着聆听皇后的教诲。
阿妧才要起身完成仪程时,忽然殿外响起通传声,说是皇上到了。
张皇后不由捏紧了指尖,心中发涩。
皇上为何会在此时过来,难道自己堂堂中宫皇后,还会刁难个昭仪不成?
“妾身见过皇上——”
阿妧站在张皇后身后,一同给正从殿外走进来的赵峋行礼。
今日赵峋穿了件玉色的天子常服,愈发衬得他矜贵俊逸,气度不凡。
“平身。”赵峋神色温和的道。
他没有刻意去扶阿妧,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张皇后陪着坐在一旁。
“熙昭仪怀着身孕,就不必拘泥礼数,坐罢。”见阿妧站在面前只等着跪下行礼,张皇后故意当着赵峋的面道。
阿妧迟疑的望向两人,赵峋不动声色道:“既是皇后恩典,你就谢恩罢。”
果然皇上还是偏心阿妧的——张皇后纵然早就猜到,心中还有些不痛快。
阿妧谢恩后,乖巧的坐下。
一时间张皇后也没有按照仪程训话的意思,索性做了顺水人情,只说些了让阿妧“勤谨侍上”“以腹中皇嗣为重”云云,便了事。
“朕也要去给母后请安,熙昭仪便同朕一道过去罢。”赵峋开口道。
这就是皇上过来的目的罢——
张皇后也只能起身,姿态贤良的笑看皇上牵着熙昭仪的手,一道出了坤仪宫的大门。
“累不累?”赵峋侧过脸,望向阿妧问。
阿妧笑着摇了摇头,道:“妾身是坐撵轿过来的,并不累。”
两人还要去永寿宫,阿妧想要等赵峋先上了銮舆自己再上撵轿,却不料被赵峋牵着手没松开。
“你随朕一起,銮舆稳当些。”
先是破例晋封她,随后又有这种种贴心之举,阿妧着实觉得有些不安。
皇上这番恩宠,来得太过了。
“谢皇上。”阿妧此时自然不会傻到还推脱,索性享受了这后宫都眼红的宠爱。
永寿宫。
阿妧被封昭仪,亦是在冯太后的意料之外。
皇上在后宫晋封上并不是多大方的人,而阿妧从越级晋封美人开始,短短半年多的功夫,已经封为从二品的昭仪。
如果只为了敷衍自己,大可不必做到如此。要说皇上待阿妧没有感情,她是不信的。
在听到皇上竟跟阿妧一道往永寿宫来时,冯太后更是惊讶极了。
不过在两人进来时,冯太后已经换了神色,眉眼含笑的看着两人。
当着太后的面,赵峋没有虽是没牵着阿妧,可他已经刻意放缓了步伐在等她。
“不必多礼,皇上坐罢。”冯太后先笑着赵峋点点头,旋即招了招手让阿妧上前,亲热的拉着她在身边坐下,温声道:“你月份浅,还是要以腹中皇嗣为重。”
阿妧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皇上是特意陪着熙昭仪来的罢?”冯太后俨然一副慈祥长辈的姿态,满意的望着两人道:“你们感情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赵峋神色从容,欣然道:“母后一直替朕操心子嗣,如今阿妧有孕,也能让母后放下一桩心事。”
冯太后闻言,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些。
她不是没留意到阿妧发鬓间的凤钗,那时她在给阿妧灌药时赏的。那时她虽是给阿妧盼头,可没想到将阿妧捧到高位上。
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会越来越贪心。
皇上正值壮年,生得高大挺拔,相貌英俊,富有天下又肯对阿妧好——
这世上没有女子会不动心罢?
阿妧还能在她手中被掌控多久?
在名义上阿妧还是出身永寿宫的人,太后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都不能刁难她。
看着两人离开,冯太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垂下了眸子陷入思索。
阿妧被晋封为昭仪的消息不仅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在前朝亦是惊起不小的风浪。
在次日早朝散了后,便有几人商量着到了御书房劝谏。
赵峋眸光清冷的开口:“赵卿要管朕的家事?”
被点到名的礼部右侍郎赵会均与后宫各宫妃家族都无姻亲关系,这才被推举出头。
后宫事本就是皇上的家事,从二品的昭仪上还有妃位和四妃,细论起来也算不得过分。
“朕倒是忘了给赵卿贺喜,添了外孙,又得了长子。”赵峋缓缓的笑了下,神色愈发和蔼。
赵会均心中蓦的一颤。
在外他养着一房外室他做得极隐蔽,皇上是如何得知的?
因他岳家位高权重,夫人不能生育,抬举的两房妾室皆是没有生下儿子,他敢怒不敢言。他不甘心,这才偷养了外室,准备孩子大些就接回来。
他忙跪在地上。
“熙昭仪身怀皇嗣,理当受此封赏。”有人看清了风向,忙恭声附和。
“皇上此举,正是您和太后母慈子孝的缘故。”礼部左侍郎骆尉明看得通透,忙道:“皇上纯孝,是为天下表率。”
众人这才想起若非揪着不放,皇上扣下他们意图挑拨天家母子不和的大帽子,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郑家和何家都没敢言语,他们这些人更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原本后宫众人还想着前朝的反对或许能稍微掣肘,没想到竟很快都没了声音。
坤仪宫。
照例是宫妃们来请安的时候,偏不凑巧阿妧跟郑贵妃碰到了一处。
“妾身见过贵妃娘娘。”阿妧福了福身,给她见礼。
她已经升为了从二品的昭仪,自然不必再如往常般蹲身。
郑贵妃解除了禁足后,便不好再称病不出,开始按时来坤仪宫给皇后请安。
“平身。”郑贵妃虽是厌恶阿妧到了极点,她脸色再不好看,也不敢再刁难阿妧。
皇上对阿妧和腹中皇嗣看重,她总不能违逆圣意。
见郑贵妃什么都没说,直接进了坤仪宫大门,落后了一步等着看好戏的何修仪,难免有些尴尬。
若论位份,阿妧比她高,可她身份尊贵,怎么能向个出身低微、原先处处不如她的人低头?
阿妧也见到了何修仪,她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对上何修仪不忿的神色,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她的昭仪之位是皇上封的,若懦弱退让,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苦心?
“熙昭仪安好。”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来人是温昭媛。
虽是阿妧还排在她前面,可她仍是没什么压力的朝着阿妧先笑着问好。
“温昭媛好。”阿妧笑着点点头回礼。
见何修仪仍是硬撑着没行礼,温昭媛皱眉道:“何修仪,你是三品修仪,怎么还不向熙昭仪见礼。”
这话阿妧说了就是自恃身份欺压品阶比她低的宫妃,毕竟何修仪没说不行礼。由温昭媛出头,便合情合理的多。
阿妧对温昭媛的周全妥帖又多了些认识。
“给熙昭仪请安,给温昭媛请安。”何修仪这才不情不愿的上前见礼,动作也很敷衍。
到底她还是低了头。
阿妧和温昭媛点点头,一道走了进去,何修仪感觉周围的人似是都在看好戏,她涨红了脸,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
等人都到齐时,张皇后才走了出来。
阿妧的新位置在慧妃的下首,对面是宁昭容。
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落在阿妧身上,自从她被诊出有孕后,还是头一次见她。
她气色极好,那张本就娇艳的面庞更美了些,比起冷着张脸的郑贵妃,显然是天差地别。
难怪都说居移气养移体,宫女出身的她也隐隐有了几分贵气。
大家的话题是都围绕在阿妧腹中的皇嗣身上,何修仪也不敢阴阳怪气,只没吭声便是了。
等到快散了时,一直沉默的郑贵妃开了口。
“皇后娘娘,妾身求了皇上恩典,让家中堂妹进宫陪伴。”
她话音未落,不少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
入宫陪伴的意思,就是要把人送给皇上罢?
熙昭仪得宠,郑贵妃也坐不住了。
张皇后挑了挑眉,微微笑道:“既是皇上准了,本宫也没意见。”
向来高傲的郑贵妃,也终于向现实低头。
偶有恩宠的人也就罢了,已经许久没被宠幸过的陈贵人等人,虽是看了郑贵妃好戏,心中很不痛快。
好不容易阿妧不能侍寝,贵妃还安插进人来争宠。
在座的人心中都清楚,很快这里坐着的人,又要多一个。
琢玉宫。
阿妧搬到了主殿的那日,赵峋午膳后便让人来传旨,说是琢玉宫晚上接驾。
哪怕是阿妧有孕,她接驾的日子仍是最多,余下的便是景和宫、坤仪宫、还有庆春宫。
郑贵妃那个堂妹已经入宫,阿妧还没见过,听说是个貌美娇媚的姑娘,身子骨瞧着像好生养的,宫中暗地里有传言,这像是比着熙昭仪找的。
阿妧识趣的没有过问。
入夜。
赵峋来时,阿妧正在内殿候着。
“深秋夜里凉,您且用些去去寒。”阿妧陪着赵峋在软塌上坐下,递上了一碗暖胃的补汤。
赵峋没有拒绝,尝了一口道:“熙昭仪是不是又把自己该喝的补汤给朕,怎么有些药材的味道?”
“皇上,您可冤枉妾身了。”阿妧杏眸睁大,有点委屈的道:“妾身可是特意让小厨房做的,您不信问问青兰她们。”
“谁让你不老实。”赵峋还有些不信,挑了挑眉道:“上次你把御膳房给你琢磨的滋补汤给朕喝,还骗朕。”
青兰等人早就抿唇笑了起来,出来给阿妧作证。
阿妧早就吩咐小厨房皇上爱吃的膳食,两人用过晚膳后,赵峋陪她在软塌上看了会儿画册,带她在廊庑下散步了一刻钟,便回到了寝殿中。
戌时才过,阿妧张罗着早早歇下。
顾及她怀着身孕,赵峋不敢有什么欲念,只拥着她躺在床上。
“今儿累着了?”他见阿妧还没闭眼,低声问道。
阿妧摇了摇头,她抬起纤细柔嫩的手,轻轻抚在他的眼下。“妾身瞧着您有些累,眼圈儿都有点发青。皇上必是忙于政务,倒不顾着龙体。”
赵峋捉住了她的手,心底有些触动,甜言蜜语随口而出:“看着你,朕就不累了。”
“您就爱哄妾身高兴。”阿妧翘了翘唇角,抬手替他按摩着头,想让他舒服些。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皇上都待她不错。
“阿妧,你说你喜欢朕,是什么时候的事?”赵峋忽然开口问道。
阿妧被问住了,可她回答时却没有半分迟疑。
“之前就听说您在边关杀敌的事,心中敬佩不已,仰慕您是个大英雄。”阿妧声音在夜里格外清越,如同小溪潺潺流过:“后来有一次您抱着大公主来给太后娘娘看,您笑得温柔极了。妾身只是个小宫女,远远的望见,便觉得您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
阿妧的话说得直白,听在赵峋耳中却很熨帖。
“哦?原来熙昭仪是看上了朕的相貌?”赵峋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
阿妧笑着求饶,道:“皇上文成武就处处都好,是妾身肤浅了。”
两人在一处厮磨了片刻,赵峋怕伤到阿妧腹中胎儿,忍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不该让她来招自己。
“阿妧,你这份心意,朕会珍惜的。”赵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面颊,低声的声音缓缓响起。“别让朕失望。”
起初阿妧以为皇上是要告诫太后的事,可皇上先问了她何时动心——
她立刻就想到了郑贵妃。
虽是皇上也会去景和宫,可比起以前,已经少了太多。
是郑贵妃令皇上失望了吗?
阿妧没敢问,只是柔顺的应了一声,贴在赵峋怀中。
想要守住这份恩宠,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