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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怎么回事!梁二爷垂头耷脑的去了,到了松然轩,悄悄往上一看,梁老爷子面色相当的不好,那个野孩子被方嬷嬷抱在怀里,梁二爷就觉得这事糊涂啊。
不等梁太爷开口,梁二爷就道:“儿子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梁老太太听他这样一说,就很生气:“说的什么胡话,你年纪不大,记性比我们还差呢!”
梁二爷不敢说话了,老太太皱着眉道:“既是梁家的孩子,那就在家养着,你抱回去在飞叶轩好生养着!”
梁二爷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没倒过去,他对这孩子母亲的事是半点印象也没有,不明不白冒出个儿子,梁二爷认的不服气!
带着这孩子回了飞叶轩,张氏一见他还抱了回来,哭也没用,叫彩环先抱着,使人出去找个奶妈子先喂着。
梁欢静静看着,脑中转的飞快,前世她爹可没有第二个儿子啊,这孩子来的蹊跷,梁欢推推梁珠:“十一去给爹爹捶捶背。”
梁珠乖巧的去了,给梁二爷捶背,梁二爷气的心口疼,张氏不听他解释,爹娘更加不听只要他养着,看着梁珠乖巧的样子,他就一个庶女,如今还多了个庶子出来,真是呕心。
梁欢跑去看那孩子,这孩子瞧着非常的瘦弱,喂了些奶身子暖和,这会闭着眼睛睡的正香,压根不知道家中因为他的出现闹的人仰马翻。
梁欢摸摸他的小脸,心中暗想这时近年关冒出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
张氏看了那孩子就像吞了苍蝇似的难受,要按着月份算起来,是在开春的时候,那会黄姨娘在家中伺候着梁二爷,他还能出去找妓子,也真是难为他了!
张氏心底实在难受,那孩子晃在眼皮前,想不看到都难,没得办法,张氏掩着脸说身子不爽利进里屋躺下了。
梁晨,梁欢梁珠都在看那孩子。
梁晨看着那孩子就是叹气,爹娘这关系才好了半年,又冒出这样的事来。
梁晨担忧的问梁欢:“爹爹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娘亲伤心啊。”
梁欢沉默的摇头,手指轻轻抚摸襁褓中的孩子,她在想,她爹在外夜宿时是她重生之前的事,她在夏天醒来,这是春天的事,那时候自己还糊涂着呢。
梁欢滑下软塌:“我去陪着娘。”
她进去想陪着母亲,嬷嬷出来说太太歇下了,心绪不佳,谁也不想见。
连她都不想见了,母亲是真的伤心,梁欢眼中现出一丝果敢来,若是这孩子让娘伤心,让父母生罅隙,让家中不得安宁,那这孩子送去庙里好了,名字在梁家族谱上,不在母亲眼前晃悠,母亲也能好受些。
眼不见心不烦。
梁欢有了这样的想法,没跟梁晨说,她想直接跟她爹说,她想她爹会认同的。
梁二爷在书房里,也生着闷气,天知道那孩子哪来的,那么久的事了,那天喝了酒,这一宿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自个生着闷气,梁二爷觉得他才难受呢,这事他都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做过,全家人都指责他,连孩子们也不跟他说话了。
“爹爹。”
梁二爷抬头,梁欢穿着葱绿的夹袄,带着出锋的狐皮帽子乖巧安静的站在书斋门框那,也就梁欢来看自己,梁二爷多少有些宽慰放下书,叹了口气:“你母亲还气着呢?”
梁欢点头,走了进来,放下茶盘:“爹爹吃茶。”
梁二爷哪有心思吃茶,他真是满肚子的委屈都没地方说。
梁欢坐在软垫圆杌子上,晶亮的眼睛盯着她爹。
“爹爹真的不记得有这个孩子吗?”
梁二爷以为女儿是来安慰她的,没曾想是来问这件事,他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好气道:“你也来指责我了?”
梁欢摇头,她忽地觉得她对那个孩子居然没有半点怜惜,梁珠是黄姨娘的孩子,她娘恨死了黄姨娘,但她自己对梁珠却没有半分怨恨,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婴,梁欢没有半分疼爱。
她连将那孩子送去庙里的想法都有了,梁欢皱眉,这是为什么?
原先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咽了下去,梁欢复又道:“爹,你想不想知道这孩子的娘是谁?”
梁二爷气的都不想说话:“京师这么多的人,到哪里去找?”
梁欢眨巴着眼睛:“爹啊,做娘的都想自己的孩子过的好,要是听说自己的孩子快死了,做娘的心怕都是要碎了吧?”
梁二爷坐直身子:“你这话?”
梁欢上前低语几句,梁二爷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呢!”
梁欢抿嘴笑,她是希望爹娘和睦的,而且这孩子她觉得来历蹊跷,此计也是下下策。
“那你娘那边……”梁二爷有些犹豫,“我说话她不听啊。”
梁欢乖巧的点头:“爹爹放心!我一定劝动娘亲,我们全家做这场戏,看看到底是何方小人见不得我家过的好。”
她眼珠直转,很快想好说动她娘的说辞,她娘要的无非就是爹爹的关心疼爱,自大娘从庄子回来后,她跟爹的关系远胜于从前,几乎回到刚结婚那几年。
梁欢分析她娘生气的原因还是爹外宿的事,外宿就算了,还弄出个孩子来,换谁都生气,但这事有个时间段,要真是她爹那时候跟个妓子睡在一起,那也是年初的时候,那时候爹娘关系还没缓和呢,就不眼前的事了。
从前的事老是想着没意思,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梁欢去飞叶轩,张氏还在床上躺着,梁欢脱了鞋子趴在她娘的枕头上,软声软气的道:“娘亲醒了吗?”
张氏压根就没睡意,是被梁二爷气的头疼,见梁欢来这,知道是帮梁二爷说话的,也不想听,闭着眼道:“你要是帮你爹说话,那就免了吧。”
梁欢搂着张氏的胳膊:“女儿不是帮爹说话来着,女儿就是不放心娘亲,外面可冷呢,爹爹说今天吃咕咚锅。”
张氏闭着眼,不想动弹。
“随他吃什么,他在外面搞出十个八个孩子来,我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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