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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节目录制非常顺利,从开始到结束都充满欢声笑语,最后这天一大早大家爬山看了日出,回去收拾完露营现场的垃圾,再一起吃了顿午饭就结束了录制。
褚居云在院子里采花,隋漾漾跟陆茜他们道完别又回来:“你要带花回去吗?”
“嗯。”褚居云将采好的一束递给她,“我们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隋漾漾点点头。
他俩同一班飞机,下机后郑旭来接的,直接去了墓园。
唐叔看到他们一起过来,笑开了眼。
隋漾漾知道他在想什么,调皮地冲他眨了下眼,唐叔顿时心情更好。
两人来到墓地前。
这是隋漾漾第三次来祭拜这两座墓,却是第一次知道,这碑是给自己父母立的。
手指一寸寸拂过墓碑,那碑就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样,能跟她进行一些情感交流,隋漾漾心里涌起万千思绪,先是激动后渐渐归于平静。
不管过去多少年,骤然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和无助,都不会被填平。
但是,过去这么多年后,隋漾漾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父母离开的事实。她已经从一开始的痛苦和难以接受,变成了一想起他们就觉得很美好,她现在更希望自己能够过得好一点,让他们无论在哪里都能放心。
“我找到楚哥哥了,我们都过得很好。”隋漾漾轻声低语,“你们放心吧。”
她没有多说,将花放下,然后转头冲褚居云笑了笑:“谢谢你,褚哥哥。”
褚居云也将花放下,搂了下隋漾漾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起鞠躬。
转身离开的瞬间,隋漾漾又回头看了眼那两块墓碑,忽然有点好奇:“那两块碑……是不是从别处搬来的?”
“嗯。”褚居云垂眸看着脚下的路,“我刚回来的时候,还没钱,买不起墓地,就随便找了两块碑立着。后来买墓地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最初那两块碑更有意义,就干脆移了过来,没有立新的。”
隋漾漾“哦”了一声,难怪一直都觉得风格不太搭,原来真是从别处搬来的。
“你不会介意吧?”褚居云问,“要不要换新的?”
“不用。”隋漾漾急忙道,“这样就挺好。”
回程途中,隋漾漾没怎么说话,情绪还是略有些低落。
褚居云侧头看到她半闭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将她的脑袋轻轻拨向自己肩膀:“靠着睡一会儿吧。”
隋漾漾听话地闭上眼睛,放空脑子,什么都不去想,最后还真睡着了。
电话铃响的时候,隋漾漾撑起来才发现她已经躺回自己卧室的床上了。
隋漾漾:“……”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褚居云抱她回来的。
明明可以直接叫醒她,却直接将她抱进来,这也太……可惜她当时没醒过来感受一下。
手机挂断了,隋漾漾看到是夏婉玉打来的,正想给她拨回去,忽然听到客厅也有手机响。
是褚居云?
隋漾漾跳下床,飞快推开门,看到是杜曼曼坐在客厅。
“漾漾姐起来了。”杜曼曼应该是在跟夏婉玉通电话,见到她急忙把手机递过来。
隋漾漾接过来,果然是夏婉玉。
“我得到一点消息,关于你家里的。”夏婉玉顿了顿,又改口道,“算了,我现在去找你,见面再说。”
隋漾漾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电话又挂断了。
“漾漾姐,你醒了?”杜曼曼站起来,笑着问。
隋漾漾摸摸鼻子:“我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褚老师抱回来的。”杜曼曼笑得更夸张,“公主抱哦,褚老师特别小心,生怕吵醒你……”
“褚老师人呢?”隋漾漾打断她,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下。
“他回去了,让我在这里守着。”杜曼曼快步跑出去,“他还说,等你醒了,要通知他。”
然后,她就站在门口大吼了一声:“褚老师!”
褚居云从隔壁的窗户探出头来:“怎么了?”
“漾漾姐醒了。”杜曼曼说。
隋漾漾:“……”
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我知道了。”褚居云很淡定地缩回脑袋,“等下,我马上过去。”
他要过来?
隋漾漾飞快溜回房间,洗漱换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褚居云正好进门,手里端着一个炖盅。
“醒了?”褚居云神色自若地打了个招呼。
隋漾漾反倒微微有点脸红:“你拿的什么?”
“炖了点汤。”褚居云说,“我一个人吃不完,分你一点。”
杜曼曼悄悄吐了下舌头,跑去餐厅帮忙拿碗。
隋漾漾不太相信他是吃不完,应该是本来就准备了自己那份。
“小白不是说,你不爱下厨吗?”隋漾漾跟着走到餐厅,没话找话说,“这闻起来很香,厨艺貌似还不错,不像是新手啊。”
“确实很少下厨。”褚居云把汤盅放到餐桌上,“所以,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吧。”
隋漾漾忍不住笑出声。
褚居云揭开汤盅,里面炖的居然是鳕鱼汤。
杜曼曼不肯留下来当电灯泡,非要去接夏婉玉,好像夏婉玉会找不到路似的。
褚居云也不留她,拿起碗盛汤,结果不小心被热气呛了下,背转身咳嗽了几声。
隋漾漾急忙起身轻拍他的背,担心不已:“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感冒了?”
褚居云揉着喉咙缓了缓,摇头轻笑:“没事,就是被呛了下。”
隋漾漾看他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还是拿起勺子:“我来盛吧。”
褚居云也不跟她抢。
两人对坐下来,一人面前摆着一碗鳕鱼汤。
“味道很好。”隋漾漾尝了点,挺惊喜的,“你这不太像不经常下厨的啊。”
“也可能只是我比较聪明。”褚居云臭不要脸地说,“一学就会,这确实是我第一次炖鳕鱼汤。”
隋漾漾:“……”
她当然知道褚居云从小就聪明,学东西很快,但别人夸是一回事,自己夸又是另一码事。
“没想到啊,褚老师,你居然这么自恋。”隋漾漾喝了口汤才笑着打趣,“说好的佛系老干部呢?”
“我是不是佛系老干部,你还不知道吗?”褚居云反问。
两人正说笑,夏婉玉和杜曼曼一起回来了。
“夏姐,喝汤吗?”褚居云问。
“我不敢喝。”夏婉玉表情有点微妙。
隋漾漾察觉不对:“怎么了?”
“你俩先喝汤吧。”夏婉玉顿了顿,“等下再说。”
这语气,像是有什么事说完就连汤都喝不下了。而且,听着感觉有点像是针对褚居云的。隋漾漾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褚居云非常淡定。
隋漾漾便也跟着冷静下来,她认识小时候的楚三,也认识长大后的褚居云,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相信他。
隋漾漾还是坚持喝完汤,才到客厅找夏婉玉。
“出什么事了?”隋漾漾直接问道。
褚居云还在餐厅收拾碗筷,夏婉玉瞥了他一眼,说:“你上次坑纪歌韵的时候,不是叫我全方位关注她那边的动静吗,瑞哥最近接手了这件事情,今天他传回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隋漾漾挺直脊背,试镜的事情,纪歌韵肯定能发现猫腻,以她的性格,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隋漾漾本来也有点逼她的意思,原主的身份不查清楚,始终是个隐患。
“纪歌韵这两天在一家一家打听精神病院。”夏婉玉说。
“精神病院?”隋漾漾对这个有点敏感,原主在书中的结局就是被萧闻送进了精神病院,“她打听这个干什么?”
夏婉玉朝厨房看了眼,褚居云已经进厨房洗碗去了,他简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据说是在找一个女人,叫苏眉。”夏婉玉大概形容了一下,“四十八岁左右,长得很漂亮,特别是一双桃花眼特别引人注目,大概十六年前进的精神病院。”
桃花眼这个形容,还有年龄和时间……而原主的记忆,缺失的部分差不多就是九岁以前的。
所以……隋漾漾看着她:“她找的人,是……我妈?”
夏婉玉看着她:“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
“……”隋漾漾无奈,“实话跟你说吧,我失忆了,九岁以前的经历,大部分都没有记忆。”
“纪歌韵只想找苏眉,并没有说她的身份,我也不可能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但是……”她又回头看了眼,褚居云已经收拾完,正朝这边走过来,还拿着一张纸巾在擦手,“褚老师应该知道。”
“褚老师?”隋漾漾是真傻了,“他怎么会知道?”
“精神病院本来也不多,纪歌韵一夜之间已经将本市的查遍了。苏眉十六年前确实被送去过某家精神病院,但不到半年,就被人接走了,从此再无音讯。现在的几家精神病院里,都没有苏眉这个人。瑞哥脑子灵活,抢在纪歌韵之前,在一家疗养院查到了苏眉出现过的记录。但现在还在不在,就查不到了,那家疗养院特别谨慎。”夏婉玉紧紧盯着褚居云,“不过,瑞哥还发现了一件事,褚老师每年都会去那家疗养院。”
褚居云走过来,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褚老师。”夏婉玉直接叫住他,“这不会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