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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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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惊雷(更~)

应是今日在太老夫人屋中热得有些过了。

柏炎和宴书臣一走,苏锦便宽衣入了浴桶中。

似是头发丝里被汗水浸透,又晾干。

苏锦只觉一身都有些疲乏无力,手腕处扇了一个时辰的扇子,也略微有些酸胀,等自耳房出来,浑身似是酥软一般,连头发都只擦了半干,便躺在小榻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里,似是听见柏炎唤她的声音。

她困极,似是只草草应了一声,脑海中昏昏沉沉。

柏炎伸手抚上她额头,又在房中问了白巧和玉琢一些话,她大抵都没听进去。后来只觉柏炎俯身吻上她额头,遂又起身离开。

她也懒懒睡了过去……

这一睡应是睡了不少时候。

醒来时,先前入睡时脑中的眩晕感才仿佛去了不少。

苏锦撑手坐起,玉骨酥软。

脑海中还余了些许炫目,亦伸手捏了捏眉心好转。

“夫人醒了?”玉琢上前,语气似是关切病人一般。

苏锦木讷问了声,“我睡了多久?”

玉琢迟疑道,“有三两个时辰了。”

苏锦这才诧异清醒,抬眸看看窗外的天色,似是真近黄昏了。

她抚了抚额头,竟睡了三两个时辰。

她忽然想起,“侯爷呢?”

玉琢道,“侯爷早些时候回来了,见夫人还睡着,似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便让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夫人应是不适应岭南的天气,有些中暑,需好好歇上一歇。后面几日多在通风的地方呆着,少在日头下晒着,衣裳比平日里多松些,勿再中暑了……”

中暑了,苏锦心底唏嘘。

难怪先前她觉得热得心慌,应是今晨在外祖母房中闷的。

玉琢又道,“侯爷同宴大人、四爷一道出去了,说晚些时候回来,让奴婢好好照顾着夫人,不要扰了夫人休息。侯爷还说夫人若是醒了,让夫人别着急,他稍晚些就回来。”

柏炎原本是说今日要和宴书臣一道去城中,带上她和柏远一道,她这一睡便错过了。

玉琢打水给她洗漱,洗漱过后,苏锦才觉精神了许多。

放下毛巾,白巧撩起帘栊入了屋中,“夫人,三小姐来了。”

周氏有三个女儿,盛妍是最小的一个。

昨日周氏说,盛妍的两个姐姐都去舅舅家中玩去了,原本盛妍也要去,结果当时生了场病便留了下来,所以苏锦这来严州见到的只有盛妍一个。

上午说起柏誉的时候,盛妍忽得情绪激动跑开,苏锦没有撵上。

当下,撩起帘栊,见盛妍低头站在外阁间里,神色暗暗。

盛妍抬眸看她,眸间带了几分歉意,“表婶,我是来道歉的,上午是我心情不好,不应当直接就跑开。”盛妍顿了顿,咬唇看她,“表婶,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苏锦错愕,“怎么会?”

盛妍似是舒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又怎么作声了。

盛妍应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许是父亲过得早,和周氏相依为命的缘故。

苏锦眸间微敛,唇边勾了一抹如水般笑意,“剥石榴吗?昨日的还没吃上。”

是她昨日送来的那个。

盛妍看了看她,笑着应好。

眼下已是八月末了,石榴应季,苏锦随意放一粒在嘴中都清甜可口。

“表婶,甜不甜?”盛妍满眼期许。

苏锦不加掩饰,“甜。”

盛妍又欢喜继续。

苏锦眸间淡淡笑意,盛妍应是喜欢有人陪伴。

很快,一个石榴被两人一道吃完,两人似是都不怎么尽兴。

“表婶,我们再去苑中摘两个吧。”盛妍眸间盈盈碎芒,石榴是她种的,她哪里会吃不够,她只是喜欢同苏锦一处罢了。

苏锦应好。

盛妍三姐妹不同周氏住在一个苑中里,就在周氏院子隔壁。

苑中花园里的几颗石榴树都盛妍种的,一侧还有些旁的花花草草,蔬果之类,苏锦还在不远处看见了葡萄藤。

苏锦笑笑,“你的小天地,一应俱全。”

石榴树有些高,一侧架了一云梯,盛妍正爬着云梯去摘石榴,一面应道,“弄了好久呢!”

苏锦嘱咐,“慢些。”

“嗯。”盛妍已轻车熟路。

苏锦知晓自己多操心了,却还是在近处看着,怕她摔下来。

盛妍朝她笑笑。

等盛妍下来,一侧的丫鬟上前,拿了她摘下来的石榴去洗。

黄昏前后的苑中,树荫下凉风徐徐,也不觉有热气,石凳上,苏锦同盛妍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慢慢剥着石榴。

石榴是聊天时最好的水果,因为需要慢慢剥,慢慢尝,便也多出了许多说话的时间。

“表婶,你会一直住在家中吗?”盛妍忽然问。

苏锦嘴角勾了勾,“不会,表婶和表叔只是暂住。”

盛妍其实也知晓,“那表婶日后会常来吗?”

苏锦想起昨日在苑中,柏炎和外祖母的不欢而散,这回是自云山郡来,京中离云山郡更远,苏锦轻声道,“许是吧。”72文学网首发

盛妍不觉有些失望,遂又问,“你们是快要回去了吗?”

苏锦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和道,“回去之前,我每日都来这里陪你吃石榴可好?”

盛妍眸间笑开,连贯点头。

苏锦亦笑笑。

盛妍叹道,“表婶,你可是对每个人都很好”

苏锦“认真”想了想,应道,“也挑人。”

盛妍噗得一声笑开。

苏锦也跟着笑起来,苑中都弥漫着两人的笑意。

“表婶,你喜欢表叔吗?”后苑洗手的时候,盛妍忽然问起。

苏锦微怔,盛妍对柏炎偏见似是根深蒂固。

“我很喜欢他,最喜欢他。”苏锦亦耐心。

“为什么?”盛妍拢眉。

苏锦叹道,“因为他是个好人啊。”

正言及此处,天空中兀得一声惊雷,劈得惊天动力。

苏锦和盛妍都不由颤了颤。

盛妍尴尬笑笑。

苏锦亦尴尬赔笑。

似是同一刻,大雨倾盆而下,将两人浇了个湿透。

关于柏炎的话题戛然而止。

后花园到屋中没有长廊,这雨下得突如其来,等跑回屋中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浇湿了。

*******

另一处,柏炎正同宴书臣在岭南山畔中踱步。

有府衙的人做向导,两人都是初来乍到,也没怎么迷路。

柏远同府衙的官吏走在前方,府衙的官吏知晓是平阳侯府的四爷,一路都热情周道介绍岭南一代的风土人情,柏远这一路耳朵也没闲着。

柏炎和宴书臣远远走在后方。

他在一处说话,侍从都没有近前便都远远跟着。

身后便有侍从牵着马,亦有侍从驾着马车在身后慢慢走着。

许是这几日熟络了,柏炎同宴书臣说话已无早前的间隙。

今日晨间收到云山郡和京中的消息,他会想到寻宴书臣到近前。

应是万城那顿酒,他本是要灌宴书臣的。但双方借着酒意,说了朝中局势,说了天下枭雄,说了该说的,亦说了不该说的,才有了眼下能在岭南山畔悠闲漫步。

“宴大人怎么会想到来严州的?”周遭没有旁人,他好奇问起。

“荔枝好吃。”宴书臣应声。

柏炎笑出声来。

宴书臣亦笑。

柏炎遂又道起,“宴书臣,你日后有何打算?”

宴书臣叹道,“眼下朝中并不太平,严州虽是个偏远之处,却可暂避,先不做打算。”

言罢,宴书臣看他,“侯爷呢?可有打算。”

柏炎嘴角勾了勾,悠悠道,“巧了,我也没有打算……”

只是话音未落,空中猛地一道惊雷自头上劈过。

两人都隐晦笑笑。

又大方会意点头。

蓦地,倾盆大雨便自头顶落了下来,身后的侍卫眼疾手快撑伞上前,两人各自接过。

这七八月间,岭南的雨说下就下,从云山郡来严州这一路已见怪不怪。

府衙的官吏上了近前,“侯爷,宴大人,这雨势有些大,又有天雷,怕劈到近处树木起火,需得找一处避一避。”

眼下已出了城郊很远,回城中还需些时候。

柏炎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能回去?”

府衙的官吏抬头看了看这天色,迟疑道,“侯爷,这雨下得急,以我们回城的速度,怕遇上前方坍塌,这岭南山畔一带,路不好走,怕是今晚回不去了。”

柏炎眉头微微拢紧。

******

好容易在大雨中回到外阁间处,盛妍一身都已湿透,苏锦还稍微好些。

盛妍应景打了一个喷嚏。

这岭南的天气说变就变,雨势如柱。

盛妍又打了个喷嚏。

“快带小姐去泡个澡,冲个换身衣裳。”苏锦吩咐丫鬟。

盛妍转眸看她,“表婶你呢?”

苏锦略微迟疑,一侧的丫鬟道,“奴婢去苑中给夫人取衣裳和鞋子吧。”

苏锦的衣裳倒还好,只是鞋都湿了,她怕热,怕脚下的寒意,好在还是八.九月间。

苏锦应好。

正好在耳房中,苏锦俯身脱鞋,鞋子都湿透了,脚下微微起了些凉意。

盛妍已泡在浴桶中,先前还打了两个喷嚏,眼下泡在热水中,似是舒服了。

苏锦给她淋水,“冷吗?”

盛妍看着她,笑着摇头。

苏锦继续给她淋水,盛妍仰首看她。

苏锦笑了笑,“今日可是同你娘亲闹别扭了?”

盛妍看了看她,默认,没有应声。

苏锦笑了笑,“我小时候也会同娘亲闹别扭,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盛妍低声道,“我是怕娘亲不要我了……”

苏锦诧异,“怎么会?”

盛妍似是欲言又止。

似是有不想说的事,苏锦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娘亲永远都是你娘亲,别胡思乱想。”

盛妍果真没有再应声了。

苏锦羽睫颤了颤,微微敛了眸间情绪。盛妍口中那句‘我是怕娘亲不要我了……’,苏锦心中好似惊雷一道,盛妍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不应当无缘无故说这些话。

但她不好再多问起。

……

稍许,丫鬟来了耳房中,给她送了衣裳和鞋子。

她换了一身。

出外阁间的时候,盛妍已在外阁间的案几上用起了点心和茶水。今日吃了不少石榴,确实是吃不下饭了,稍微用些点心和茶水也好。

苏锦还不饿,只饮了一杯茶。

盛妍央求,“表婶,今晚你就歇在我苑中,陪我说说话。”

苏锦看了看苑中,眼下还是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她眼下回去,便是打伞,这身衣裳和鞋子怕是又要石头。柏炎还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她可以在此处陪一陪盛妍,稍后雨小些或是盛妍睡了再说。

苏锦颔首,“好啊。”

盛妍笑意写在脸上。

苏锦朝一侧的丫鬟道,“帮忙我替苑中说声,怕他们担心。”、

丫鬟应好。

似是头发还有些未干透,苏锦起身,“我去擦擦头发再来。”无广告72文学网am~w~~2~w~~o~m

盛妍笑盈盈点头。

铜镜前,苏锦用毛巾轻轻擦拭。

今日晌午时候她便是头发半湿着便睡了,后来一直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今日晚些,她再不敢半湿着头发便睡。

苏锦一面擦着头,一面看了看窗外的倾盆大雨,想起柏炎说起要去城外,如此大的雨,怕是连马车都不好走,也不知今晚能否回来。

苏锦有些担心,却又不觉打了个呵欠。

眼中有些呵欠之后的氤氲,也是怪了,下午睡了三两个时辰,眼下怎么会又生了困意。

头发也擦得差不多干了,只剩发梢还有些水气。苏锦放下毛巾,撩起帘栊出了内屋,去到外阁间中,却见盛妍已倒在外阁间的小榻上睡了,丫鬟正上前给她盖被子。

苏锦眸间也是诧异,“睡了?”

丫鬟点头,应道,“许是太累了。”

苏锦也才想了想,又是爬云梯摘石榴,又是在池塘边跑,应当也是累了吧。

“抱回屋里吧。”苏锦吩咐。

丫鬟应好。

盛妍似是睡得很熟,丫鬟抱她回屋中床榻上,她未醒亦无旁的反应,苏锦给她掖好被角,沉沉的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

“看来是真累了。”苏锦笑了笑。

丫鬟也笑笑。

只是苏锦说完,也似是跟着打了一个呵欠。

但转眸看去,屋外的大雨仿佛丝毫都没有减弱的迹象,眼下许是见到盛妍都睡了,也入夜许久了,苏锦又觉困意袭来,正好外阁间屏风后还有一张小榻。

“再帮我拿一床薄毯吧。”苏锦朝丫鬟道。

丫鬟应好。

等折回的时候,苏锦已在屏风的小榻上侧身躺下,下榻上没有枕头,她半枕在右手上,似是有些不舒服,正式的领口半松了松,露出颈间一截雪白的肌肤和锁骨。

“夫人?”丫鬟唤了一声。

苏锦似是已是睡熟,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没有旁的反应。

窗外正好一道惊雷,丫鬟心中惊了惊。

苏锦却熟睡着,似是分毫没有反应。

丫鬟眸间微微拢了拢,将薄毯搁在一处,径直出了外阁间去,朝苑外的人福了福身,应了声,“二爷,人睡了。”

外阁间的门自内掩上。

柏誉踱步到屏风后。

苑外又是一道惊雷,弧形的闪电似是将整个房中都骤然照亮,映出小榻上那道明艳动人的身影,也映出柏誉那张冷漠淡然的脸。

屋外大雨滂沱,雨点似是狰狞般拍打着屋檐。

柏誉步步走近。

屏风后的小榻上,苏锦正枕着右手入睡,发梢还有些湿意,聚在一处水滴,顺着颈间流到衣襟里,衣衫隐隐透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绯红。因是侧躺着,曼妙的身姿并无旁的遮掩,腰身纤细,玲珑有致,握在手中不知是何诱.人快意。

柏誉宽了款衣领,嘴角处扭曲得勾了勾。

今日黄昏时候,一场惊雷,既而倾盆大雨,到眼下都未见雨势有减缓的迹象。

勿说郊外,就连城中眼下应当都难过马车。

柏炎尚困在城外,今夜怕是回不来。

府中的眼线说,夫人随三小姐来了苑中,身旁没有侍卫跟着。刚才在苑中,被一场大雨浇透,让人去苑中取了衣裳,苑中还是大雨如注,应当一时半刻也回不去,三小姐当是要留了夫人在屋中歇下。

他目光微微滞了滞。

今晚柏炎不在城中,也应当回不来……

方才的茶点里下足了剂量,她醒不过来。

柏誉喉间咽了咽,伸手微微掠了掠她脸颊处,她果真没有分毫反应。

柏誉笑了笑,心中冷哼一声,正俯身贴下。

忽得窗外惊雷声,丫鬟的惊叫声短促响起,柏誉警觉。外阁间的门被骤然踢开,屏风后,露出一道青面獠牙的面具,在雨夜和惊雷下,犹如恶鬼。

柏誉心头大骇。

青木已一脚踢翻了六扇屏风。

六扇屏风轰然倒地,但小榻上的苏锦都睡得死死的,依旧未醒。

青木凌目看了看苏锦,再看了看一侧的面色铁青的柏誉,嘴角魅惑挑了挑。

柏誉是见他手中的剑沾了血,而外阁间外,先前那个替他守在屋外的丫鬟已双目睁大倒地,身上血迹和大雨混作一团,应是方才被青木杀了。

柏誉喉间咽了咽。

青木一步一步上前,柏誉见到这张面具,一瞬间竟面如死灰。

“你……你……”柏誉说不出话来,他是想问他怎么在这里。

青木是一直跟着柏炎的死士。

柏炎在哪里,青木便应当在哪里。

不应当,不应当在盛家,柏炎将青木留在苏锦这里。

青木邪声笑道,“二爷,有些过了吧,夫人不是旁人……您这是碰了侯爷的底线了。”

柏誉看了看青木,脑海中尚在反应那句“夫人不是旁人”,却忽然看了看门外倒地的丫鬟。

柏誉心中猛然一颤。

再如何,他都未想过柏炎的人会在盛家杀人!

青木继续上前,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

他不信柏炎的侍卫敢杀他!

但青木却在步步逼近。

柏誉咽了口口水,吓得跌到在地,“我是柏炎的二哥!你疯了吗?”

青木诡异笑道,“我是平阳侯的暗卫,只认侯爷,不认旁人。”,,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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