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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渊剑眉星目,容貌英俊,然而此刻他一双黑眸惊愕地瞪大,身上的帅气荡然无存。
他手里拿着一条小小的薄布片像是托着一个炸一药一包,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这傻兮兮的样子让叶婉清瞬间笑倒在床上,浑身发软。
“哈哈哈……”
她抱着肚子笑得脸酸,怎么也停不下来。
“……”戈渊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坑了,一手拿着薄薄的布片儿,一手扯住叶婉清的手腕吸引注意力,“这是什么啊?”
看看这诡异的形状,还带着弹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做坏事的时候穿着这东西,那还不如直接蒙一块布干脆呢。
并且,这东西也太像那什么了!
“好好好,我告诉你……”叶婉清努力止住笑,揉了揉笑疼的脸颊,一双杏眸因为笑意而盈满了水雾,看着特别的水润灵动。
她含笑看向戈渊,那浓长的睫毛像是小刷子在他心头刷了一下,让他瞬间就扛不住了。
算了,自己的小娘们儿自己宠,被戏弄就被戏弄吧!
叶婉清把薄布片从自家傻男人手中抢过来,两手拎起三角形的两条边,他小腹下方比划了一下:“你看,就是穿在这里的。”
戈渊更傻眼了:“……穿这里的?”
“对啊!这可是我们那天去逛外汇店的时候我发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悄悄买了下来,嘿嘿……”叶婉清笑容狡黠,“老公,喜欢不喜欢?”
戈渊:“……”
不是,这……
“你不喜欢啊?”
“也不是不喜欢。”戈渊满眼惊讶,拿过小布片看了看,“我就是没想到真是穿在下面的。”
“那你以为穿在哪里的?”叶婉清也惊了。
“我以为是头套,戴脑袋上的,只是长得有点像内一裤。”
叶婉清:“……”
这是什么清奇的脑洞?
见叶婉清不理解,戈渊很热情地解释起来:“你看,这三角形倒过来,宽点儿的布片罩在后脑勺上,前面这个窄一点的刚好能露出两只眼睛。窄布片的前面还拱起来一小块,这不刚好是让人放鼻子的吗?这么一弄,出门打家劫舍保证没人能人出来。”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叶婉清一本正经地清咳两声,“那个……光用说的太不形象了,要不你穿给我看看?”
“呵呵……”戈渊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傻啊!”
“……”叶婉清忍笑。
戈渊直起身,也不怕冷,三两下就脱掉身上的衣服,把还没下过水的小裤子给贴身穿着了。
半跪在床上一挺腰,把三角布片儿霸气地完整呈现在叶婉清面前。
“不是让我穿给你看吗?看仔细了。”他得意挑眉。
叶婉清:“……”
她还真认真看了起来。
前世也不是没有给戈渊买过贴身衣物,那时候差不多所有男性内衣包装上都会有模特照,还一般都是欧美的……咳咳……
现在看来,自家大男人的本钱也是很足的嘛,可以去当内衣模特儿了。
并且……
“渊哥,你是不是有点激动了呀?”叶婉清忽地抬头,脸上因为刚才的大笑而染上了几分红晕,此刻那红晕又有飞快加深的迹象。
“嗯……”戈渊低头瞅了瞅,先是尴尬了一瞬,而后,很快放弃了要脸这个选项,直接恶声恶气地道,“你买的,你负责脱!”
脱完了,就可以这样那样一晚上了!
“动作快点!”他还催。
叶婉清:“哦……”
忍俊不禁,她屈起纤细白嫩的手指在他最凸起的地方弹了一下,仰起脸一点也不害臊道:“我脱就我脱呗,说得好像我不敢一样,我跟你说,我……哈哈哈……”
说到这里,叶婉清对上戈渊那再次变得一脸懵逼的表情顿时就说不下去了,又一次笑得扑倒在床上叠好的棉被上,浑身轻颤。
“嗷!你怎么能这样?好疼的!”
戈渊气得一声大叫,特别委屈,直接虎扑在使用弹指神功攻击他的坏人身上。
“你别闹!”
“我就要!”
“诶……那你先把被子抖开啊,冷死啦!”
“你求我……”
两人闹成一团,这个夜晚注定丰富多彩,也不会辜负其他人特意不打扰的好意。
大年初一。
叶婉清一觉睡到上午十点。
昨天晚上胡闹太过倦得很,加上睡之前也吃了几个饺子和一碗甜酒冲蛋,她也没觉得饿,更不会被饿醒了。
看到时间不早了,叶婉清正准备起床,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戈渊从门外走进来。
见她已经起身,他顿时笑着走过来,精神奕奕的。
“起来了?”
“嗯。”叶婉清又小小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的,慵慵懒懒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七点就起来了,还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
叶婉清:“……”
又打拳,难道昨天晚上折腾得还不够?
叶婉清心里腹诽着,戈渊就蹭到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了戳她的肩膀,一手扯着自己的裤腰往下一拉:“给你看!”
下意识一瞅,一片熟悉的布料出现在叶婉清眼前。
叶婉清:“……”
她的眼睛!
大清早就玩这么刺激,不太好吧?
戈渊却美滋滋的,很快又把裤子给穿好了:“还别说,这东西穿着真挺舒服的,比之前我穿的那些都舒服,一点也不勒得慌,下次得再买点儿。”
哦。
叶婉清悄悄翻了个白眼。
叶婉清洗漱好,走到堂屋,发现里面坐着几个乡邻,都是来拜年的。
猴子和花衬衣也带着礼物过来拜年了,正跟人聊得热火朝天。沈蔷和叶明珠跟他们两人认识,也会搭两句话。
花衬衣家里还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姐姐,而猴子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叶婉清说叫猴子也来家里一起过年的,省得一个人太冷清,不过猴子知道她家里人多,就说到花衬衣家里过年。
今天两人也是一起过来的。
见叶婉清过来,猴子和花衬衣立刻喊嫂子。
叶婉清笑道:“中午在家里吃饭啊。没别的招待你们,就是家常便饭。”
“行咧。”猴子两人也没拘束。
反正平时蹭吃蹭喝的也不少,没必要那么讲究。
叶婉清走到厨房,发现刘丽秀带着卫兰在准备中午的吃食,周蓉也在,几人已经切好了不少菜。
想着中午又多了两个人,这次怎么也得开两桌,叶婉清便道:“要不我们中午吃火锅吧?再做两个别的菜,好吃又不累。”
切好的菜都能直接下到火锅里去,不浪费。
人多吃火锅最方便,不仅菜能管够,还不累人。
“行啊。”卫红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厨房,端着一个瓷杯子,笑眯眯地举手响应。
叶婉清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倒完水就去看书,别耽误学习。”
卫红顿时垮下脸:“我知道啦!”
过年过节的,别人都能玩,就她和卫军还得抓紧一切时间看书。
不看书,就要被赶回远山村了。
她可不想回去。
因为叶婉清在富源村里算是很得人心,一上午来拜年的人就没停过,直到快饭点了才消停下来。
不说别的,上午光是煎姜盐茶都用了几暖瓶的开水。
中午家里真开了两桌。
卫军和卫红、叶明珠被划分到小孩子的行业,带着戈悦三个小家伙吃一桌。
其他人则坐上了大桌子。
同样热闹,但小桌子和大桌子等级分明,拥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比如,小桌子的小朋友们只能往杯子里倒饮料,而大人们则可以来点儿小酒。
叶明珠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姐,我想跟你们坐在一块儿,我现在都能自己赚钱了。”
“你就在那边坐着,才十五六岁的,跟卫红就差月份,当什么大人。”叶婉清瞪她一眼。
“哦……”叶明珠瞬间老实了。
她还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端端正正的,唇角忍不住扬开小小的笑意。
以前有人训,她觉得不耐烦。现在有人训,她觉得挺难得,还开心。
坐在大桌子上的沈蔷笑着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感慨,也有欣慰,还有怅然,和一丝丝的羡慕。
等火锅煮开了,菜下了起来。
热闹的气氛却怎么也冲不散那一丝丝怅然。
沈蔷杯子里还剩下半杯啤酒,她往口中一倒,一饮而尽。
她伸手又要去拿酒。
坐在她身边的猴子见状,连忙冲她举了举手里的汽水:“来点这个不?女同志还是比较适合饮料,要不我给你倒点儿这个吧?”
沈蔷想了想,点头。
猴子给她倒满了一杯饮料,咧嘴笑了。
这一幕刚好被叶婉清看在眼里,她看了看显得过分热情的猴子,又看了看眼带落寞的沈蔷,忽地好像了解到了什么。
清水县。
往日里的县汽车站人来人往,车鸣声阵阵,可春节这两天也冷清了下来。
这时候谁还在外面跑动?都在家里过年呢。
叶向党站在窗前看了看清冷的、人数比往常少了许多的汽车站,沉沉叹了口气。
人人都在过年,就他形单影只。
他虽然被汽车站开除了,可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搬出去,所以汽车站也念着过去那点情分,并没有把他给赶走。
他现在还是住在汽车站宿舍里,只是跟其他职工几乎没了往来,整个人消沉得不像样子。
日子过得不好,他比上一次叶婉清见他的时候,又瘦了一圈。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可他也没有地方去。
家里冷冷清清的,他却情愿这样冷清,总比昨天晚上去他二弟那边过年的时候要舒服。起码没有人在他耳边说些难听的话,让他耳朵根清净点。
也怪他不该抱什么希望。
叶家那些人,在叶明珠出事的时候,他就应该看清楚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了。他得意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巴结着他,总是把叶明珠接过去住,把叶明珠说成了天上的仙女。
可一旦叶明珠出事,他们就恨不得她去死,别连累了叶家一大家子人。
而他呢?
没了汽车站这个好工作,在家里也变成了一个“废人”,被他们看不起,被他们嫌弃……
亲情?
呵……
到了饭点,肚子有些饿了。
家里没有准备年货,也没有准备什么菜,叶向党在厨房里找了一圈儿,发现只剩下两个鸡蛋。干脆煮了点白米饭,做了个蛋炒饭。
他不经常下厨,一碗蛋炒饭火候掌握不好,糊的糊了,有的地方饭还没有打散,跟蛋液黏在一块儿。
盐也没有放匀,一口淡一口咸。
吃着吃着,突地眼眶就红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空荡荡房间,眼前仿佛浮现出往年家里热闹的场景。
“姐,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妈买了什么菜,我就做什么。叶明珠,你就光等着吃啊?去把给爸买的酒拿出来倒上,顺便把桌子给摆了。”
“叶婉清,你油放少点!”
“……”
再一晃神,眼前的热闹倏忽之间消散。
就如同肥皂泡一般,再也拼凑不回从前。
叶向党怔怔坐在椅子上,唯一的安慰,也许是叶明珠打回来的那个电话说她在外面一切都好,不用牵挂。
湘城有句话叫“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街坊”,这也算是过年的一种习俗。
说的是初一是家里子女给长辈拜年,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带着丈夫回家给娘家百年,初三初四就是街坊之间互相走动了。
不过,为表重视,很多人也会把重要的人放在初一给走动完。
比如说叶婉清家里,初一就有不少乡邻过来拜年。
而到了初五这天,大家还是可以上门拜访亲朋好友的,却不能喊拜年了。更讲究一点的人,连上门拜访也不会,更谢绝别人到自家拜访。
因为初五这天也叫送穷日,讲究的人就自己在家里到扫洗刷,把“穷”给送走,也不去别人家串门,怕把“穷”沾到别人家,让人家嫌弃。
初五这天上午,卫军和卫红要回家了。
两人还有课业在身,特别是卫军今年就要准备高考了,回清水县那边去学习也能清净一点。
叶明珠有些羡慕。
曾经她有读书机会的时候,她并不珍惜。现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也半年多了,想起曾经在校园里的时光,突然之间就很怀念。
她现在也算是知道了,读书有时候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叶明珠心里在想什么,叶婉清可以说是一眼就能看穿。
她把自己当时用的课本整理一番,都给了叶明珠,鼓励她自学,继续读书。叶明珠接了她的课本,有些激动,可更多的是茫然。
“姐,我不一定会读书的,我……我现在跟着蔷姐做生意,也挺不错的……”
“没关系。”叶婉清摇头,“我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省得你以后想读书的时候手边没有可以用的课本。但具体以后要做什么,还是你自己来规划你自己的人生。”
“……行。”叶明珠珍重地接过课本,抱在胸前。
就算以后自己不读书,这些课本她也会当做叶婉清送给她的礼物,好好保存着。想家的时候就看看,肯定会觉得特别有动力!
初五这天下午,叶明珠和沈蔷也准备走了。
两人早就买好了火车票,会跟熟人一起回广东。这个熟人就是戈渊当初拜托照顾下叶明珠的老胡夫妻俩,值得信任,倒是不用担心她们的安危。
到了广东之后,叶明珠打了保平安的电话回来。
在电话里她说自己决定去报名夜校,打算参加高考试试看,这让叶婉清更加欣慰。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到了初六,就可以开市了。
叶婉清的手工作坊也选在这一天开始上班。
初一到初五,一得空叶婉清就在琢磨手工作坊品牌化的事情。
她初步想好了品牌名,年前也定好了固定发卡和发圈的硬纸板和印着品牌名的塑料包装袋,只等春节上来一开工就能用上。
把饰品包装得好看一点,虽然会增加成本,但也能提高档次。
若是以后开发出新品,也容易卖起价来。
春节前跟朱磊那一次碰面,让叶婉清又有了新的想法,她还打算跟朱磊的服装厂定制一批小而精致的品牌标签,到时候可以缝制在饰品上。
加上品牌标签,既能起到增强品牌印象的作用,也能当一种别致点缀,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被仿冒。
之前她做的饰品比较简单,很容易被人仿冒,只有创建出一个品牌再不停的推陈出新,让消费者对品牌拥有一定的忠诚度,才能保证她这正品不被盗版给压死。
国内的版权意识很薄弱,而她身单力薄在这方面想不到什么办法,做不了什么,只能学会保护自己的权益。
果然,叶婉清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上班这天,村子里工作的妇女一个个都提前到了,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加上叶婉清也在,纷纷都拉着她开始闲话。
第一个说的,就是手工作坊的饰品被仿冒的事儿。
“我这次出门走亲戚,嘿,你说我看到了什么?我们作坊里做的蝴蝶结发卡和发圈多精致,多好看,人家弄一个艳俗艳俗的蝴蝶结,也好意思说是我们作坊做出来的新品!”
“我娘家那边也有带这种布料做的发卡和发圈,做工粗糙,也难看,卖的价还跟咱们一样贵。特别是那花样,就是照着咱们抄的,还说我们富源村的发卡比不上他们。”
“婉清,咱们得想想办法啊!”
“对,不能让那些混蛋把咱们的心血给破坏了。”
“……”
被一群义愤填膺的妇女们给围住,叶婉清又是感动,又是气愤。
感动是因为这些乡邻都很为她着想,一个个为了手工作坊的利益而在意,出谋划策。
气愤,是因为果然有了盗版。
这年头,有些惯会投机取巧的人一看别人用什么手段方式发家致富了,自己不动脑子,就光想着去作假,或者直接把别人的辛苦成功据为己用。
无耻得很。
“没事。”叶婉清抬了抬手,安慰气愤不已的员工们,“有关那些仿冒品,我早就有对策了。今年我们不仅会上新款式,做新的饰品,还会给饰品包上精致的外包装,把我们手工作坊的品牌推广出去!有了这些,就算那些仿冒的东西如阴渠里的老鼠一般止不住,也能让他们追不上我们!”
“啊?”有人恍然大悟,“你说的品牌,是不是我们院门口挂着的那块牌子上写的,什么‘彩虹桥手工作坊’来着?”
“嗯。”叶婉清点头。
彩虹桥是她取的品牌名,通俗易懂,也好做品牌形象规划。
她打算跟朱磊定的品牌标签,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标签,其中紫色那一块会做得最长,上面再用浅粉色绣出“彩虹桥”品牌名,又好看又能最大程度起到防伪作用。
到时候颜色能防伪,字体能防伪……应该能扼制一下仿冒品。
为了防盗,她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见到叶婉清有应对措施,手工作坊的妇女们这才纷纷放心下来。
叶婉清适时拿出一叠红包,给每人发了一个五块的开门红包,妇女们顿时笑得更加灿烂,一个个用更加饱满的情绪投入工作之中。
叶婉清把年前采购的一批新布料和珠子等材料拿出来,又手把手把新设计出来的两款饰品教了下去,让员工开始熟悉新品的做法。
以后彩虹桥每月都会推出两款新品,然后当月就不生产之前的饰品了,只做新品。
叶婉清手工作坊一开工,再次引来了不少关注。
年前她就听说村子里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孔,一个个都是对手工作坊有意思的,仿佛想打探什么消息。
那时候她在上海,没亲眼见到,因此也不好做什么评价或者反应,只是有些反感。
如今她自己就在村子里,发现的确有不少人对手工作坊兴趣浓厚,还像是抱着某种目的性,顿时就更加防备了。
特别是这些人不仅在手工作坊外面转,竟然初六这天甫一开门,竟然就有人找上了她,大言不惭地说想进手工作坊里参观,学习一下她的成功经验。
这简直让叶婉清大开眼界。
跟这些人非亲非故,叶婉清也不是做慈善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
如果谁上门请教她都要热心且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以后她也不用做什么生意了,直接出去开讲座,当一个做公益的理论派最好。
进手工作坊参观,那当然更加不可能。
她的手工作坊除了那二十台缝纫机之外,的确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如今创意就是她的手工作坊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