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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先头儿把绳子缠在腰上,现在看来血肉模糊。
徐莎再次埋怨自己的大意,她之前帮江枫解绳子的时候,只顾着着急,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其实江枫受伤了。
就这,他还把她背下了山。
徐莎眼睛红红的,说“是我不好。”
江枫看她这样,伸手扒拉了一把她乱糟糟的头发,说“说什么呢?没事儿的!我自己是大夫,我最清楚,这些都是小伤,处理一下就好。”
因为江枫受伤,徐莎是坚决不让他背了,她坚定“姥,你扶着我走,我真的不严重。江枫,你赶紧回去,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江枫看了徐莎一眼,没坚持,果断的说“行!”
他立刻往卫生所跑,方卫国紧跟着就要跟上,被徐莎一把抓住,她认真又郑重“有重伤吗?”
方卫国摇头“应该是没有,看着都不是。”
他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有数儿的。
徐莎松了一口气,随即说“既然没有重伤,那江枫必须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方卫国一愣,动了动嘴角,徐莎不管他想说什么,十分的认真“谁也没有权利要求江枫必须无私奉献。谁要是敢胡搅蛮缠,我是不介意做这个坏人的!”
方卫国沉默了一下,很快的说“我知道了。”
他飞快的去追江枫。
徐婆子“徐山,你跟过去看看,都是小伤一个个谁也死不了,让江枫先给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
徐山“好嘞!”
徐立“我跟你一起去。”
“哥,我也去!”这是徐立的弟弟徐林。
三个人很快的也跑走了,徐婆子扶着徐莎,说“你舅舅他们过去了,你别担心。”
徐莎嗯了一声,轻声说“地震的时候,我们在山顶,我其实滑下悬崖了。”
这一说,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徐莎,徐莎自己倒是格外的平静,说“是江枫在千钧一发拉住了我,把绳子缠在自己腰上,利用树木支撑,把我拽上来的。”
徐莎说的不算复杂,但是却足够大家心惊胆战。
徐婆子吓的脸刷的一下子都白了,一旁的古大梅也是打颤儿“这得多危险啊!”
徐莎点头“是呀,我跟他说可以放手,他没有。”
徐莎几乎是轻描淡写,但是现场不仅仅是徐家几个人,而是姓徐的一大家子,虽不能想明白当时的情况,但是一个个的也都感慨“江枫这人是个仁义的。”
“小江大夫这人一贯都不错。”
“咱们村有他在,光是头疼脑热的都省了多少。”
徐大伯,也就是徐山的大伯,徐婆子的大伯哥说“江枫这人虽然运气不太好,但是人品是顶顶的好。他这么帮衬徐莎,往后不管啥时候,咱们徐家的人都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
众人纷纷点头。
话是这么说,也有默默琢磨的,江枫和徐莎,恐怕关系不简单啊!
这村里,还没看哪对年轻男女一起上山呢?他们倒是半点不避嫌。
不过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想,徐莎倒是满腹心思都在江枫哪儿,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再说江枫,他一回卫生所,就引来骂声“你一个村医不好好在卫生所待着到处跑什么?关键时刻都用不上,真是个废物篓子。快给我儿看看啊,他被石头砸到了头啊!”
那劈头盖脸的指责,好像是江枫的错。
再看受伤的人,快二十的大小伙子其实就是磕了伤,血都不流了……
“那咋行,先给我看!”
还有争抢的。
“那也得先给我儿看,我儿这一直叫疼呢!”这个说话的是陈婆子,她儿子可不就是那个的掉到茅房里陈二。一身的臭味儿,抬在了卫生院的门口。
倒不是不想进门,一来锁着门。
二来,大家现在也不敢进屋,生怕在发生余震,埋在其中。
他们村子的房子,也是塌了好几个的。
“先给我看……”
“还是先给我看,都怨你,不在卫生所耽误时间……”
“他爹啊!江枫这个王八蛋啊,竟是耽误你治病了啊……”这个唱作俱佳的,是小林州的二婶呢。
江枫看着这些人争抢,脸色不变,但是眼神渐渐冷了起来。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勾起一抹笑容来。
方卫国一到就听到他们的话,气的脸都白了。
“都给我闭嘴,一个个的不要个碧莲!江枫,你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们死不了,不着急……”他二话不说,张口就骂“你们一个个还是不是个东西了?如果不是江枫上山采药,你们能用上便宜的草药?吃水还不忘挖井人呢。你们还是不是个人了?一个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们因为地震受伤,关人家江枫什么事儿?还想往他身上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鬼主意!一个个丧良心的!外村来看病,还知道说个谢,你们一个个的理直气壮,自私无耻,都他妈的不是东西!你们没看到江枫自己也受伤了吗?他一个大男人在卫生所才拿队里五个工分,你们占了大便宜,也好意思哔哔,要脸不!”
方卫国一通咆哮,让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也不怪方卫国那么生气,说话那么难听,刚才徐莎突然拉住他说那些话,他心里是不高兴的。他是当兵出身的,就觉得该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徐莎说那话,让他不舒服。
但是虽然不舒服,他也知道,徐莎说这个话,也不算错。
毕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他一样的觉悟。
更有甚者,他也觉得徐莎看低了村里人,然而事实证明,一个才来几个月的徐莎,就是比他更知道村里都是些什么货色。眼看着这些人说这些有的没的,隐约还想把事儿往江枫身上赖上一赖,为的不过是可以不花钱就用药。方卫国就气的肝颤儿。
他觉得,这些人赖江枫的话就像是一个个耳光,呱唧呱唧的全都扇在了他的脸上。
热乎乎火辣辣的疼!
他骂完了,说“江枫,你先去处理伤口。”
江枫笑了笑,摸了摸钥匙,钥匙早就丢了。
江枫转头捡起一块石头,咣当一下子,锁就被砸开了。
干净利落,仿佛砸在人的心里。
进门的一瞬间,江枫回头,也看不出来高兴不高兴,还挺平静的“如果伤比较严重,最好还是去公社卫生所吧,我这边没有外伤的药了。”
“什么!!!”
江枫无辜的说“公社那边每个月都是有数儿的,咱们不是每个月都能拿到,我往常都是上山采草药代替。不过前一段儿夏天比较热,我上山都采叶子做凉茶了。所以几乎没有存货了。本来想着今天去找一找,但是偏不凑巧,又遇到这样的事儿。”
他这解释的还挺详细的,说完就进门了。
不过大家倒是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这个当口,他们觉得是假的,但是又觉得是真的。
毕竟江枫这个人他们是晓得的,脾气的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如果去公社的卫生所要花多少钱呢?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其实,这伤也还成,明天采了药再看也行吧?”
“哎呦王婆子,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你儿子要不行了吗?”
“其实俺们家这个也不算严重,简单看一看就成……”
“我男人也能坚持到明天……”
一时间,倒是好像人人都从重症患者,变成轻飘飘的小病儿了。
徐山啧啧啧“你们可真是够心狠的,谁知道明天还震不震啊,为了自己省几个钱就让人家冒险上山给你们采药。啧啧,这真是不怕报应啊!”
“可不是,人家小江大夫自己都受伤了,你们咋好意思开口说让人家上山的?”徐林小一点,在旁边帮腔的毫无压力。
“还能为啥?心肠不好呗?我看啊,有些人也别不信邪,整天想着算计别人,早晚遭报应。反正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例子。”徐山嘲讽道。
“老徐家小子,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徐山轻飘飘“你们都这么做了,还怕别人这么说啊!不能够啊?也不像是脸皮这么薄的人啊?”
“什么脸皮薄?”徐莎这时候也过来了,她问“江枫呢?”
她的视线落在其他人的身上,抿抿嘴,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方卫国。
方卫国觉得这个丢人啊,真是丢大人了。
他说“江枫进屋了,你过去看看他吧。”
他不知道江枫是真的没有药了还是假的没有药,但是多少是希望徐莎能劝一劝江枫采药救人。可是这话到嘴边儿,真是说不出口。
他说不出口,徐莎肯定也是不会主动的,不过,她倒是看明白了舅舅对她使得眼色,徐莎说“这么多人受伤,不去公社卫生所看一看啊?我记得小江大夫这边没有多少治外伤的草药啊?我今天跟他上山,就是跟他一起去,帮他采药的。”
徐莎这话一出口,就看到大家脸色很不好。
“这话说相信呢?”一个女声响起。
徐莎一看,是胡杏花。
万变不变爱蹦q的胡杏花。
徐莎挑眉,拿出一副无辜脸“这种事儿,相不相信不是随着你自己吗?不相信你就扛着呗?反正失血过多丢了命,跟小江大夫也没有关系。就算是上级部门来调查,公社卫生所批过来多少药也都是有数儿的。医院不给药,小江大夫怎么看病?光用眼睛看,不给上药,人也不会好啊!我相信就算是来调查也怨不着他。”
徐莎上下打量胡杏花,说“再说了,你不是也没事儿吗?在这儿挑拨什么啊?”
“对啊,你在这儿挑拨什么啊?你也没事儿,过来干啥?”
大家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子倒是找到出气筒了。
徐莎转身就要进门,胡杏花高声“那你还不是来看病的!”
徐莎微笑“我就是扭伤了脚呀,养一养就好了,又不需要治病,也不需要药。我就是不放心江枫的伤,过来看一看。”
众人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莎。
她啥意思啊?
她的意思,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徐莎不知道,她就是说来看看江枫,这些人干啥都露出震惊到爆炸的眼神儿,至于吗?
又一想,恍惚有点明白,这些人是觉得他们处对象?
徐莎简直要笑出来了,不要想太多好吗?
不过,虽然内心也是七想八想,徐莎倒是没解释什么,也没多说什么,只说“姥,你扶我进去。”
方卫国咳嗽一声“我看江枫受伤,这几天也不能上山,你们最好还是去公社卫生所看一看,不要等他。那轻来轻去不要紧的,就等小江大夫给看看吧!”
他的视线落在陈二身上,说“陈婆子,不是我说你,你这掉到粪坑里也没啥大事儿,自己回去洗个澡得了,抬到这儿干啥?还指望人家给你儿子洗澡?你要不要脸?”
陈婆子被说中了心思,面色有些不好看,狡辩“他说不舒服。”
方卫国高声“不舒服也弄干净了再来,别把谁都当傻子!你儿媳妇儿砸了腿你不送来,你儿子屁事儿没有你送来。你不嫌恶心,别人还嫌恶心呢。”
“就是就是!”周围几个被臭的脑壳子疼。
方卫国和大队长是有分工的,大队长领着小陈去挨家挨户登记损失,他这边负责伤员,原本他还想着大队长咋挑了比较麻烦的活儿,把省力的给了他。这边的伤员才七八户啊!而且全是小伤,不妨事儿的。
现在才知道,这老奸巨猾的玩意儿啊!
这几个伤员,可不都是村里惯常的没心肺狗东西?
他八成是晓得,村里这些占便宜没够儿的,恐怕要在这件事儿上作妖,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说来也是,勤快的人们都在地里干活儿,四处平坦,自然没事儿。但凡受点伤的,都是爱偷懒的,要么是一天上八遍厕所,就为了偷懒的陈二;还有就是假装中暑找个阴凉地方躺着的林二,还有……
总之,受伤的,还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好干活儿的人。
这样的人,能不胡搅蛮缠?
他脸色已经黑的不像话,方卫国这人还是很有气势的,这么个表情,大家倒是都老实了。
方卫国训人,徐莎倒是不管那些,她也不怕余震,直接进了门。这看着江枫此时已经给自己消了毒,缠上了绷带,心疼的问“很疼吧?”
江枫“还好。”
他说“我看看你的脚踝。”
江枫很快的打了一盆水,给徐莎清洗了一下脚踝,随即喷上了药,说“这个你拿着,回去一天喷三次。”
徐莎点头,说“好。”
她接过喷雾,江枫倒是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乌紫的淤青,他说“我看一下。”
他认真的捏了捏,说“你疼吗?”
徐莎摇头“还好,有感觉,没有疼的厉害。”
江枫“这样,我送你去公社的卫生所,你拍个片子,看看骨头有没有问题。”
徐莎“……”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说“这就不必了吧?”
江枫看向了徐婆子,徐婆子立刻“应该去拍个片子!”
她都吓的糊涂了,紧张的很“你听大夫的。”
徐莎“可是我自己感觉……”
“自己感觉有什么用?你得听大夫的。”
徐莎活动自己的脚踝,嘟嘟嘴“我明明很好。再说,现在医院肯定也人多,我去了都不一定啥时候能排上队啊。”
她试着说服江枫和她姥“你们看,我这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江枫“别磨叽,走,我送你!”
江枫很快的出门,说“我这边是肯定没有药的,我去公社那边看看能不能申请。不过肯定是希望不大,不过状态不好的,倒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公社卫生所。”
大家听到公社卫生所,一个个都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们家就不去了……”
“我们家也不去了……”
说来说去,七八户人家啊,竟然只有一份儿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公社卫生所,这还舔着脸问江枫呢“小江大夫,你们都是大夫,是认识的吧?去看病提你能便宜点吗?”
方卫国“……”我她娘的,火气嗷嗷窜!
江枫“你提我,会挨打。”
“啊?”
江枫一本正经“我经常去催药,那边不太待见我!”
“……………………”
江枫“来,徐莎,我扶你。”
这时倒是有人问“徐莎不是没事儿吗?这咋也去?”
江枫“她可能抻着了。”
因为到底还是有人去,方卫国立刻联系村里的牛车,江枫侧头低声跟徐山说“你留在我这里。”
徐山看向江枫的眼色,了然。
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地震,但凡受伤都是十分的轻,可是要做的善后仍是不少,公社卫生所也不少人。不过大概是因为江枫在,徐莎还是很顺利的就拍了片子。
没有骨折,但是还是抻了筋,要养一养的。
不过确实也不严重,就是小伤。
徐莎趁着没人,低声问“你那边真没药,还是假没药啊?”
这一路上,徐莎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把自己还没到时候的状况都补齐了。
果然,她就没有猜错,这些人果然是这样。
江枫“从公社卫生所批的药,没有了。山上采的草药还有。你给我的药里,也有消炎药。”
他睫毛颤动,声音没有起伏“但是,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用?”
江枫平静“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大伤,我一眼看过去,都是擦伤那些小问题。无非是想揪着我不在卫生所的事儿,让我免费给治疗罢了!说不定,我前脚给了他们要药,他们后脚就能收起来。用都不会用,就留着下次了。我何必浪费东西,以后遇到真的有病的怎么办?再说,就他们那副占便宜没够儿的样儿,我要是没点表示,他们就以为我好欺负了。我是不能直接对他们做点什么,但是不给他们治病,总可以吧?”
徐莎点头“你做的没错。”
她不觉得江枫有什么问题。
不是当大夫就一定要无私到燃烧自己,对一些四五六不知的无知无耻之徒,根本不用太客气。
大概是徐莎的赞同,江枫也笑了起来,他说“再说,我也怕把消炎药给他们引来麻烦,药不是医院批下来的。都是你那给我的那些,还是谨慎些更好。”
徐莎赶紧点头。
说起谨慎,她低声“我的竹篓子丢在山上了,里面有不少东西都不太能见人,你还记得当时竹篓子在哪里吗?”
江枫“我记得我抽出绳子的时候,竹篓还在,后来……”
他仔细想了一下,说“后来摇晃的时候,滑到悬崖下面了。”
徐莎立刻松了一口气,滑到山崖下面,这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说“那就好!”
江枫“别担心。”
徐莎他们一行人回村之后,江枫回了卫生所,而徐山都是也赶紧回家了,大概因为第一次经历这样可怕的事情,小妞崽倒是乖巧的缩在古大梅身边,老实的不像话。
徐莎“孩子没事儿吧?”
徐婆子接过妞崽,抱着她说“揪揪毛吓不着,揪揪耳吓一会儿。”
妞崽乖巧的任由徐婆子扯头发捏耳朵,小黑娃儿倒是能看出几分脸色发白了。
吓白的!
徐莎坐在炕沿边儿,说“咋了?小家伙儿吓着了?”
徐婆子心疼小孙女儿,说“地震的时候,妞崽坐在地上玩儿呢,一下子栽倒了,应该是吓到了。”
徐莎握住小表妹的小手手,说“妞崽怕怕吗?”
妞崽点头,小声“怕!”
徐莎想了想,说“表姐也怕了。”
大概是看徐莎和自己一样,妞崽赶紧就要往徐莎身边奔,徐婆子把俩人放在一起,说“大梅,你去弄饭吧!”
她把钥匙给古大梅,说“你去拿大米和腊肠,蒸个腊肠米饭吧。”
古大梅“哎!”
徐婆子“放两根腊肠,家里人都吓到了,做实在点。”
古大梅又哎了一声,去干活儿了。
徐山看着大家脏兮兮的,说“我去烧水,妞崽和徐莎先洗个澡。”
徐婆子“你先打盆水,我给他们洗个脸洗个手,先吃饭。”
徐山“成!”
现在天气还是暖的,不洗澡用不着热水,徐婆子给他们擦了脸和手,徐山去烧水准备晚上洗澡的事儿。
夫妻俩都去忙活了,徐婆子看着妞崽依偎在徐莎身上,说“你要是觉得累得慌,就让她自个儿坐。”
徐莎“没事儿的,姥,你咋样?”
徐婆子知道一家人都没事儿,徐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已经放下了心,也淡定起来“我这边啥事儿也没有,当时我在地里呢!看你嘴唇干的,我去给你弄杯水。”
徐莎赶紧叫住她,说“姥,想喝麦乳精。”
徐婆子“行啊,姥去冲。”
徐莎又说“妞崽也要一碗。”
妞崽的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喝麦乳精。”
自己努力了一下,说“一大碗。”
徐婆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早知道你喝麦乳精就能好,我这刚才还安慰个什么劲儿?”
妞崽理直气壮,扬着小脸蛋儿“吃吃,就不怕!”
徐莎哈哈笑了出来。
徐婆子也笑,端着脏水盆转身出门。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笑了出来,古大梅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很快的,又多少担心起娘家来。
徐莎眼看屋里只有自己和小妞崽,一只腿蹦q到柜子边,把自己的零食翻出来,果冻还是不敢吃的,她翻出了好某来的半熟芝士,这是她的存货。
徐莎早就练出来了这偷偷摸摸的本事了。
她火速的把柜子又锁好,来到妞崽身边,哗啦哗啦给几个袋子都拆开了,“张嘴。”
妞崽眼巴巴的看着,吸了吸口水,长大了嘴巴。
徐莎把半熟芝士往她小嘴儿一塞,说“吃了就不害怕哦。”
妞崽飞快的点头,一口咬下,随即低头看剩下的一半儿,坚定“好吃!”
真是口齿伶俐啊!
徐莎“那当然啊!”
她自己吃了一个,又吃一个,妞崽看徐莎动作这样快,飞快的把手上剩下的半熟芝士塞到小嘴儿里,把手张开给徐莎看“没有了。”
徐莎“然后咧?”
妞崽看向炕上的剩下几个。
徐莎“……我就知道,你是个馋猫儿。”
对于一个小馋猫儿来说,什么害不害怕,什么地不地震,在这一刻都不存在了。
这一刻存在的是――半熟芝士。
徐莎又撕开一个放在她的手上,随即将最后一个捏在手里,一看她姥进门,立刻说“你来你来。”
又说“闭眼张嘴。”
徐婆子“!!!”
唔,绵密的口感!
她惊讶的睁开眼“这是……?”
徐莎“好吃的!”
她贼兮兮“我私藏的小点心。”
她对手指“姥,你会不会说我?”
徐婆子白她一眼“那说你干啥?”
徐莎“我怕你说我乱花钱。”
徐婆子“吃到肚子里,就不是乱花钱。”
徐莎笑嘻嘻“那如果买衣服呢?”
徐婆子“那穿到身上了,能穿好久呢?当然也不是乱花钱!”
就,徐莎干啥都不是乱花钱。
徐莎咯咯咯!
徐婆子“来,一人一碗。”
徐莎与妞崽,一大一小,两个人捧着一样的碗,咕咚咕咚。
“你们别喝得太急,等会儿还要吃饭呢。”
徐莎“嗝,哦!”
一家人吃过了晚饭,也洗过了澡,徐婆子叮嘱“晚上睡觉的时候留心一点,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起来往外跑。”
徐婆子又说“今晚我跟徐莎一起睡,妞崽跟你们夫妻一起睡。”
真有个事儿,也能多帮衬。
“好!”
大晚上的,徐莎闭着眼睛,人却没有睡。
她,不敢睡。
上一次二表舅来,徐莎和她姥一起住,就生生的熬过了上半夜,下半夜才敢睡。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生怕自己睡着了出现在江海市,这边空空如也没有人,那么就是一个玄幻事件了,老人可禁不住吓的,所以徐莎宁愿熬过上半夜。虽然很累很困,但是,要坚持啊!
徐莎不敢睡,心里也琢磨开来,想着找个什么办法,验证一下自己出现在江海市,这边的身体会不会也消失。
可是,用什么办法呢?
最简单的就是让江枫见证,因为他们是有共同秘密的人。
但是这大晚上的让江枫盯着她睡觉,徐莎自己也觉得不放心。
江枫是个好人,但是她也不能这么大胆吧?
那,其他办法呢?
如果有个什么能录像就好了。
徐莎冷不丁想到,她可以找可以录像的东西啊?
手机?
不行!没有基站不能用!
那么,什么好呢?
录像机?
现在一般人家真的用的很少很少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主意,徐莎琢磨着,还是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还有点电的录像机,拿出来验证一下自己会不会消失……
就这么着,徐莎第二天早上新来的时候,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儿。
徐婆子心疼的说“你是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吧?上次我就发现了,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徐莎“!!!”
不是!
我不是睡不着!
我是不敢睡啊!
再说,我哪有翻来覆去?
我就是,稍微翻一翻呀!
徐莎眼巴巴的看着徐婆子,徐婆子“今天要是还安全,咱们就各睡各的。”
她嘟嘟囔囔“你这孩子咋还添了这洋气的毛病了?”
徐莎“……”
我可太难了!
徐莎苦哈哈的转移话题“姥,今天上工吗?”
徐婆子“那咋不上工呢?人不死,还不是就得干?”
徐莎“……”
徐婆子“你不用去上工了,等我去找大队长给你请个假。”
徐莎“好。”
娘俩儿正说话呢,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古大梅匆匆进门“娘,有人来看徐莎了。”
徐莎“谁来看我啊?”
徐婆子“不管是谁你给人请进门啊!”
徐婆子很快的迎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说话的声音,徐莎觉得声音有点耳熟,果然门帘子掀开,是俞副镇长。
徐莎“俞姨?你咋来了?”
随即赶紧说“快来炕上坐。”
俞副镇长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二儿媳,两人都提着东西呢。
俞副镇长“你这丫头是不是伤着了?昨天老二媳妇儿说是好像在医院门口好像你了。我这也拿不准,今天赶紧过来看看。哪儿伤着了?”
徐莎“我没事儿,就是手腕抻了筋,扭伤了脚踝,其实没大事儿。”
俞副镇长担心的看她,说“这怎么就不是大事儿了?我晓得你这丫头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但是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是妇女主任,就不顾自己的脚忙道,该休养还是要休养的。伤筋动骨一百天。”
徐莎“……”
扭伤脚踝,跟伤筋动骨有啥关系?
她要是休养一百天,大队长能疯了!
“好好好!”
俞副镇长“一看你就是糊弄我,我去找你们大队长说。”
徐莎口
俞副镇长“我就怕你是伤了,没想到你是真的伤了,好在我给你买了一些补品。”
说话的功夫,俞副镇长四下打量了一下,她其实来过老徐家,不过倒是第一次进这个屋儿,眼看老徐家图面都铺了石头,到处也干干净净,也点头,说“你家都是勤快人。”
徐莎腼腆的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她舅妈是很愿意打扫的。
不过这些,徐莎倒是没有必要说啦!
“俞姨,您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们家……”
俞副镇长摇头,说“不行,我等一下就得回公社,这下子活儿更多了!其实之前我就想来看看你了,但是这不是连着暴雨吗?咱们公社好几个大队都挺严重的,紧跟着又要准备秋收。这秋收布置好了,你瞅瞅,又来了新活儿,地震的事儿,公社那边也忙着,我这还是早上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过来的。”
徐莎“……”
她由衷的感慨“您也太忙了。”
俞副镇长“可不是吗?你上次……”
徐莎“姥,你们没泡茶。”
她好像是突然发现了这茬儿,其实是不想俞副镇长说下去。
家里有些东西来源,她是拿俞副镇长说事儿的。
但其实啊,徐莎上次去俞副镇长家,可不是为了送一块猪肉,而是为了有这么个由头。那么接下来就可以说她的东西是俞副镇长帮的忙。
如果他们见面都没见面,那么这谎话怎么圆上?
徐婆子“哦哦对!”
俞副镇长“那不必了,我去跟你们大队长说一声,你多休息休息,我这边也不能久留了,公社一堆活儿。”
徐莎赶紧拉住俞副镇长“说,不用的,我肯定不胡来,没好绝不上班。等好了在家休息也没意思啊,您说对吧?”
俞副镇长迟疑了一下,说“那行。”
她抬眼看了一下手表,徐莎赶紧知趣儿“您是不是着急啊,那我送您……”
俞副镇长“你送什么你送!你老实的休养。”
她还真是个飒爽的女人,一把按住徐莎,说“我确实来不及了,我先走,下次时间多,我在过来看你!”
说完,叫“老二媳妇儿,走了。”
俞家二嫂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临走的时候,哀怨的对徐莎摆了摆手。
徐莎笑了起来。
只不过,俞副镇长虽然着急,还是坚定的要去一趟村委会。徐婆子拦不住,只能陪着过去。徐莎坐在窗口看着,无奈的笑笑。不过笑够了,也明白人家的好意。
俞副镇长这人虽然风风火火,但是真的对她还挺好的了。
徐莎看到他们放在炕上的袋子,正准备打开,察觉到一道视线,是小妞崽,小家伙儿不知道啥时候跑过来。趴在门框上了。
徐莎招手“妞崽来啦。”
大概是感觉到表姐的善意,妞崽立刻哒哒进屋,上不来炕,焦急的张望。
徐莎正准备说抱她是,就看小家伙儿把小板凳推过来了,这还知道借助工具呢!
然而,小板凳,并不能让她顺利上来。
她又开始四处瞅,找不到旁的,哀怨的叹息。
小小的人儿,还愁了。
徐莎笑着下地把她拎上来,说“我们一起开箱吧。”
妞崽立刻盘腿儿坐好。
徐莎打开包袱,这一看,还真是愣了“唉我去……”
妞崽探头,指着瓶子,认认真真“麦乳精。”
她吸了一下口水,说“好喝的。”
又补充“甜。”
徐莎把瓶子拿出来,两瓶麦乳精,还有两个盒子,是两盒奶粉。这个年头儿,奶粉是比麦乳精还金贵不少的东西。
俞副镇长拿来两个袋子,徐莎打开另一个,里面是两盒森林小动物饼干和两盒午餐肉,两瓶罐头,还有一只鸡。
徐莎“她怎么送这么多东西啊。”
不管什么时候,这都是相当重的礼了。
妞崽对着这些好吃的,流口水。
徐莎侧头就看到小吃货的贪吃样儿,挠挠头,说“妞崽啊,这些好吃的,表姐怎么收啊!”
虽然,她也给俞副镇长送东西,但是人家又是给她争取工作,又是照顾她姥,她送点礼物也是应该的。但是现在,人家送回来的更多,徐莎可不就不知道怎么回礼了呢。
所以啊,成年人送礼,也是很让人为难的一件事儿啊!
怎么,才能合适呢!
徐莎“这么多好吃的,我们……”
妞崽立刻挥舞小爪爪,兴高采烈的颠颠儿小屁股,接话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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