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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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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疼吗?

滚烫的掌心,微凉的唇,温热的气息。暮云陷在沙发里,身侧的手指微微收拢,然后缓缓的垂下去。

“不疼,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图南把脸埋在暮云颈/窝,吻从锁/骨开始,沿着颈/线往上,轻轻的咬着耳垂。

“……你先听我说。”耳后的位置太敏/感,暮云没往旁边让了让,想躲开,但他的吻紧跟着过来。

她想说什么?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那还能是怎么样?

心头的钝痛让谢图南罕见的想逃避,想这样一直吻下去。

但还是克制住了。他碰了碰她的唇,拉开一点距离,“你说。”

“……你先离我远一点行不行?”靠的太近,暮云没办法思考。

-远一点。

谢图南眸光一黯,喉咙里一股腥甜的感觉呛上来,环在她腰上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好。”

呼吸终于顺畅了,暮云坐直身体,从茶几上拿过那两张报告单,“是不是怀孕,一般是验血看hcg指数。”

“我第一次检查的时候,hcg比正常值高了一点,卡在临界值那,医生也不能确定,让我回去休养一个星期再检查。”

谢图南手肘撑在膝盖上,静静的听完,侧眸看她,“那时候发了我消息,是吗?”

“嗯,害怕。”

暮云的目光落在地毯上,声音低低的。

谢图南吸了口气,“然后呢?”

“过了一周去复查,未孕。”暮云的手指无意识的折着纸张的边角。

谢图南心里一松,但随即又想到什么,眉头微蹙,“那第一次检查的时候……”

暮云把报告单沿着原本的折痕重新叠好,“可能只是那段时间情绪起伏太大,身体激素变化,也可能……”

暮拿过手机,打了几个字,递给谢图南:“医学上有一种情况叫生化妊娠。”

手机屏幕上是百度里关于这个词条的解释:精/卵结合后,短时间内很快停止发育,能用早期试纸检测出,但临床上没有妊娠表现。

造成原因:……精神过度紧张,心理压力过大。

谢图南一个字一个字看完,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暮云起身,去储物格里拿了药箱,回来的时候谢图南还坐在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报告单,神情近乎凝滞。

他很累了,脸上的巴掌印和眼底的乌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颓废,一点精神都没有。

心脏疼了一下。

暮云把药箱放到茶几上,从他手里拿过报告单,叠成很小的一块,扔进垃圾桶。

谢图南终于抬眸看她。

“别想了。”暮云说,“也不要做无谓的假设,没有结果的……就这么过去吧。”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轻软,温柔的让谢图南以为是出现了错觉。

那么,她是做过多少次的假设,才能看的这么开,以至于能反过来云淡风轻的安慰他:就这么过去。

客厅里变得安静,暮云打开药箱,拿出消毒用的棉签和碘伏……

灯光柔和,为她的侧脸渡上了一层光晕。

谢图南的用目光细细的描摹着暮云的眉眼,像是要把她现在的样子一刀一刀刻到心里。

他应该要觉得庆幸的,至少,情况比预想的好太多太多。但这样的庆幸却也尤为沉重。

暮云把东西准备好了,侧头看着谢图南,示意他把伤口露出来。

谢图南没动,“我里面什么都没穿。”浴袍也不存在上下衣之分。

“……”暮云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又不自然的挪开,然后把东西放下,“那你自己来。”

说着就想走开。

谢图南站起身,握住她手臂。暮云被带着回身,撞上他胸/膛。

暮云懵了两秒,谢图南一只手扶上她的腰,一手托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下去。

沐浴露的香味和淡淡的酒气混合在一块,暮云盯着他的睫毛和黑眸里自己的倒影,脊/背渐渐的放松。

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谢图南环着暮云的腰,把她放平到沙发上,身体压上去。

呼吸纠/缠着,体温逐渐变得相似。

暮云的t恤裙是开扣式的,胸前的扣子被悄然解开,皮肤甫一接触到空气又被温/热取代。

“……谢图南。”她喃/喃着喊他名字。

谢图南应了一声,但动作没停。他想和她待在一块,想一直这样吻下去,与情/欲无关,只是想感受她的存在。

只是,身体深处的东西早就被挑起,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暮云无力的推了推他肩膀,“你不累吗?”

不是已经几天没睡了吗,腰上还带着伤,怎么还……

谢图南又印下一个吻,然后停下动作,单手撑起身子,另一手轻抚她额角的碎发,“累,想睡一会。”

“……那你起来。”暮云推了推他。

“想抱着你睡。”谢图南咬了咬她耳垂,沿着颈/线吻下去,掌心抚过月要/侧……

“我……嗯。”暮云被磨的开口都不成调。

谢图南眼中的理智已经被其他东西取代,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暮云没很多思考的力气,“那你伤口……”

“明天再说。”谢图南鼻尖轻轻的蹭过她脸颊,“很累,先睡会。”

“……嗯。”暮云心软了。

-

卧室里没有开灯,谢图南把暮云放进被子里,自己也躺进去,从后面抱住她。

刚才的情/欲还没散去,暮云感觉的到他身体的滚/烫,但见他真的一动不动只是抱着,渐渐放松下来。

窗帘没拉,月光透进来,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暮云看着对面高楼的灯火,听着耳边的呼吸声,在心里数小绵羊。

“一只小绵羊,两只小绵羊,三只小绵羊……”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呼吸变得平稳,他应该是睡着了。

暮云却没有丝毫睡意。内衣勒在身上,不太好受,她抬手调了一下位置,谢图南的手臂也忽然环的更紧了一些。

没睡着吗?

“谢图南?”轻轻的喊了一声,回应她的仍旧是平稳的呼吸。

暮云转了个身,抬头看。

他双眼很自然的闭着,睫毛垂在眼睑上,遮住了那圈乌青。

暮云伸出手,拿指尖轻轻的碰了碰他的下巴。胡茬没剃,微微的刺。

客厅里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铃声断断续续的,暮云不想动,把头埋进了谢图南胸膛。

夜越来越深……

-

谢图南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脑子里还是有些昏沉,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那颗小脑袋。

她手臂环着她的腰,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梦,眉心蹙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客厅里手机还在响,谢图南不知道外面几点,轻轻的拿开暮云的手,起身出去。

是贺辰远。

谢图南挂断后,直接关机。

腰侧的伤口刚才被压到,现在钝钝的疼,他开了落地的阅读灯,掀开衣服看了眼,坐在沙发上自己消毒。

简单的换了个纱布,谢图南回到卧室,发现床头的台灯开了,暮云坐在正中间,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

“怎么醒了?”

暮云下午睡过,本来就不困,所以一直是浅眠,刚才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响,那时候就醒了。

谢图南走过去,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

暮云闻到碘伏的味道,“伤口疼吗?”

“不疼。”谢图南坐到床上,把她抱进怀里,“刚才做梦了吗?”

“没有。”暮云不记得,但想到有时候做梦自己未必知道,又问:“我说梦话了?”

“没。”谢图南睡袍的腰带还系着,但很宽松,领口朝一边敞开,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暮云直接解开纱布看了眼,眉头蹙起,“发炎了,明天记得吃点药。”

“还有酒,伤好之前都不要碰了,最好也别熬夜……”出于职业本能,暮云说起这些就是一长串。

已经太久没见到这么她这么乖的样子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对什么都没防备。

谢图南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

“你在听吗?”迟迟没有回应,暮云抬头。

唇擦过他的下颔,暮云愣了一下,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是多么暧/昧。

她偏过头,想从他怀里离开。谢图南的手臂却收紧了一些,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轻柔的、缠/绵的,又逐渐深/入,寸寸掠/夺。

台灯调的是最低档,只照亮了床头那一小块地方,暖黄色的灯光把两人的身影投到墙壁上……

扶在背上的手摸到腰/侧,暮云失去借力,缓缓的往后倒,谢图南顺势压了上去。

胸前的扣子再次被解开,衣服消失了,身体藏进了被子里。

微微的凉意让暮云短暂的清醒,但很快意识又变得迷离。

谢图南的吻从额头流/连到胸/前,又回到耳边,掌心在所有min感不min感的地方游走。

暮云不清楚外面是几点,只知道夜色很浓,而他这次应该不会停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无边的深邃和汹涌的欲/望,这个男人在床上的样子还是没有变,是她喜欢的。

“矜矜。”他咬着她的耳垂问:“这两年,想过吗?”

想过吗?暮云还没思考出答案,感觉他猛的一下进来了,一直到最.深处。

她听见他说:“我想你想的发疯。”

她被他带着一次次的沉.浮、起.落,像是身处漩涡的中心。

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契合的,永远都是。似乎是身体的某种记忆,深入到灵魂。

暮云懂得的所有关于此的东西,都是他教给她的。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她很害羞,永远都闭着眼。后来,是他告诉她,这不是一件需要害羞的事,他们都需要取悦自己……

灯光迷了眼,回忆和现实重叠,他的动作一下一下重而缓,暮云彻底没有了思考的力气。

“矜矜,喊我的名字。”

“谢图——”尾音被撞的颤开,暮云抓住他的背,感觉一切都在结束,一切也都在开始。

……

次日。

暮云醒来的时候是七点,身上没什么力气,感觉睡了很长的一觉。

想习惯性的揉揉眼睛,抬手却发现身上什么都没有,昨晚……暮云转头,对上谢图南的脸。

人总是容易在深夜冲动,暮云抱着脑袋坐起来,有点懵,也有点……凌乱。

画面在脑海里回放,耳边似乎还有他独富磁/性的轻/喘,一声声刺激着耳膜。

心跳也时快时慢,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四处看了一圈,没找到衣服。暮云垫着脚尖下床,重新拿了套衣服,回头看谢图南没有醒,快速的溜进了卫生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昨晚的一切,脑子和身体都还记得。

暮云光着脚踏进玻璃门里,开了喷淋,凉水冲下来她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加了热水,暮云又把水量调小,尽量不弄出声音。

也不是不想吵醒他,就是还没想好他醒了该怎么面对。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男女朋友,好像不是吧。

当然不是。

快速的冲完澡,暮云穿上衣服,回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看到微信消息。

怀宴:【你什么时候到】

舅舅的生日宴就在明晚,暮云本来是准备傍晚再和怀宴说自己到北城了,但……

暮云朝卧室的方向看了眼,回:【等会就到】

怀宴:【我过来接你】

暮云:【不用,我已经打到车了】

……

结束聊天,暮云又回到卫生间,衣服是v领的,露出了锁/骨,还有上面若隐若现的红/痕。

她涂了一层遮瑕,但好像不是很自然。

不会被看出来吧,大哥那么火眼金睛。

暮云想了想,从下面柜子里找出卷发棒,趟了一个大波浪卷,抓了两把头发垂在胸前。

这样就看不出了。

暮云舒口气,轻手轻脚的回卧室拿手机充电器。

大概是这两天真的太累了,这些动静下,谢图南竟然还没醒。

暮云走到床头柜边,轻轻的拎起数据线,但是金属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玻璃水杯……

“叮”的一声。

接着谢图南似乎翻了个身。

暮云僵住了,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缓缓转头。谢图南应该是没醒,只不过眉头蹙在了一起。

暮云又悄悄的退出去。

……

谢图南是两个小时后惊醒的,刚才那几个小时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暮云当年真的打了一个孩子,她红着眼睛,像个木偶一样坐在病床上,无声的流泪。

睁开眼,那种心痛依然真实。用几分钟分清了梦境和现实,手往旁边伸,但预想中的柔软触感没有传来。他转头,身侧的床上空荡荡的。

掀开被子下床,谢图南披上浴袍出去,却发现整个房子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的手机不在,包也不在……

谢图南看着空荡的房子,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点开手机,忽略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他找到暮云的号码,但迟迟没有拨出去。

最后他把电话打给了助理:“帮我查一下她有没有今天早上的航班信息。”

这个“她”是谁,小陈已经不用问了,“好的,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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