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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开她的衣柜时,已经驾轻就熟地帮人收拾出几套衣服来了,又给她拿了套洗漱用品,医生建议看情况最好还是留院观察几天,吊吊葡萄糖。
厨房里煮着牛奶燕麦粥,麦片煮的开花软烂,易珏多下了把糖,怕她病了嘴里寡淡,尝不出味儿来,印象中小姑娘是挺爱吃甜的。
这边给徐秋冉精神还不算太好,又睡了二十分钟,醒过来天都黑了。林一和马步采还没走,也搁沙发上和衣打个盹儿。
咔嗒一声,门锁开了,闪身进来个人,拎着个保温桶,定睛一看不是易珏。
杨薇薇看到她醒了,看到沙发上还睡着的两人,把保温桶放在床头,轻声说:“你醒啦?我给你煮了鸡丝粥,吃点儿?”她跟大部队回去以后,下班了又紧赶慢赶回家给病号做了饭给送过来,想着一群男人应该没那么细心周到,吃外卖对胃不是太好。
徐秋冉点点头,支起身子坐直。她认得这个女生,长得很可爱,也很活跃,跟林一他俩也熟,经常在人前闹着玩。还有,她喜欢易珏,喜欢得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接过人递过来的小碗,搅了几下还没吃,出声请求:“不好意思,能麻烦你帮我先倒杯水吗?”沙哑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一跳,这也太粗太难听了。
沙发上的人被这阵动静吵醒了,揉揉眼睛跟杨薇薇打了起了招呼。
徐秋冉喝着温热的开水,笑着跟她说谢谢,感觉自己喉咙才好受点,刚刚干得几乎要裂开了,说话的时候扯着发疼。
“好贤惠哦我们薇薇,易队娶了你就生活无忧了。”马步采靠在杨薇薇身上,很哥们儿地搭着她的肩打趣道,她倒是没有反驳,也没有反应。
易珏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眼睛先落到了坐在床上吃粥的女人,长发垂腰,脸色有点白,嘴角也带着笑地看着打闹的那两人。
杨薇薇挤开马步采,走过去接进门的人:“易队,你来了啊!”
徐秋冉的笑淡了点,把勺子送进嘴里,没有分一寸目光给门那边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儿,不就是打了一炮吗,横竖也不是真的做了,也不至于这样吧。况且人家也不乏追求者,也不见得他有多喜欢自己。
易珏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回应着杨薇薇,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一个行李袋装着她的换洗衣物,还有一个保温桶。
坐在沙发上的林一哎了一声,提起了那个保温桶说:“差点忘了,易队也说回去煮粥来着。”可是徐秋冉现下已经吃上鸡丝粥了,而且已经半饱了,吃不下多的。
她僵了一下,把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视线对上易珏的,有点抱歉。
“没事儿,放着吧,晚点我吃夜宵。”易珏说着话,也在林一旁边坐下,手不自觉扶上那个的保温桶。
杨薇薇咬了下唇,没想到易队还挺细心的,亲自煮了粥送过来,心下酸着。她隐隐约约觉出味儿来了,女人的第六感一般都准得很。
几个人闲闲聊了会,杨薇薇心情不佳,洗了碗收拾东西就要走了,末了还把林一两个带上,让人顺便送她回家。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气氛沉了下去,两个人没话说。
易珏先打破了沉默,问她喝不喝水,也不管人喝不喝,就倒了杯放床头上了,扯开张折叠椅子坐在她床边,眼睛盯着她。
“看我干嘛?”徐秋冉被他盯得发毛,总觉得不能直视这个男人了,手背不自然地擦过脸颊的小雀斑,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易珏摸摸鼻梁,挪着椅子又坐近了点:“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谈昨晚舒不舒服,还是磕药爽不爽?她在心里嘀咕着,头低下去,葱白的手指盖在腿上的被子,倒显得像她做错事了一样。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头发披散着的女人抬起头来,脸上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了,带着睡意的一对猫儿眼回视他。
易珏的拳头攥紧了,她的回答好像是想象之中的回答,但又无可反驳,成年人的世界里,打了一炮还需要人负责吗,只要大家玩得开心就行了。
他很轻地笑了下,追问徐秋冉:“不用负责?不喜欢我?不要在一起?”语气越来越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后面的那两个问题怎么蹦出来的,就差伸手去捏人肩膀了,他倒觉得自己像八点档苦情剧的男主了,可是就是不甘心。
她明明,明明也挺喜欢自己的不是吗,是吗?易珏在心底问了自己,却没有确切的答案。
徐秋冉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就这样说了出来,一记直球打得她措不及防。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输人不输阵,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
“我们不适合。”徐秋冉这句话真的说的挺认真的。的确不适合,警察跟证人不应该发生关系,处对象更不应该,他这次的任务以她为介入点打入毒贩内部,如果真的真的在一起了,以后的行动易珏会因为她分心,甚至会处处受牵制。
她心里还介意着那个神秘人说的话,牺牲自己去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隐约有点苗头,感觉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的。
如果不是对他们有用,也不会千方百计送她回大陆,几乎是没有阻拦,把徐秋冉送到了警方身边,要是说她不在这中间起点关键作用,她自己都不信。
就这样来路不明的自己,她身上还有那么多疑团没有解开,确实是不适合。
可怜这一对脱了身份,只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情人,在误打误撞的相遇相识相处中动了心,要如愿以偿,真的就那么难吗?
易珏知道她在说什么,眼神了闪烁着受伤,两手抱头,颓唐地垂了下去,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没试过怎么知道呢……我信你…我真的信你…”
“可是我不信我自己!”徐秋冉声音大了起来,也同样不冷静了,声音嘶吼着,嗓子是砂纸刮过一般疼。她真的不相信自己,会在自己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着干出什么伤害他,伤害警队那群孩子的事情来。
他有值得更好的人,有杨薇薇,或者其他更多个薇薇,反正总不该是她徐秋冉。
他要去捉她垂在床上的手,被人躲开了,眼睛里带着希冀和祈求,像条被人遗弃的小京巴。
得不到人的回应,易珏猛地站起身来,很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而门在这时适时被敲响,是医生到点儿巡房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门走出去,跟医生错开身来,脸色铁青着,十分难看。
医生循例问了她的身体状况,又柔声叮嘱这个看上去瘦得过分的病人:“这几天要好好休息,多喝水,少费嗓子,床事也要停一段时间。”
他看刚刚给他开门的高大男人一身的戾气,又听给她换衣服的护士八卦,心里已经认定这位失足少女的男友该不是个什么好人,长得就像个混道上的土匪头子。要是让这位斯文的医生知道了他心里的黑社会是个警察,估计心里又不知作何想法了。
徐秋冉一阵脸热,点了点头应下,目送着医生离开。
她在病床上躺了会也没人推门进来,身上出过汗粘腻不舒服,医院的病号服也着实穿得不舒服,遂起床洗澡去了。
脱了衣服,才知道刚才医生为什么那样提醒她。这,这身上的痕迹真的是吓人的很,徐秋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愣着,那人是狗吗,怎生的喜欢用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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