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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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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昉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山东地界,休整过后,他并没有直接出兵,而是派使臣去给英王递了一封招降书。

那招降书乃大儒所写,情真意切,尽显帝王的宽容与仁厚,英王看了招降书,却一把撕碎扔到地上,瞪着眼睛叫使臣回去复命:“你去告诉老三,就说本王跟随父皇南征北讨时,老三还由太监抱着撒尿,寸功未立,识趣的话早早把皇位还给本王,本王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封他个富贵王爷当!”

使臣义愤填膺地告辞,回来面圣时,使臣吞吞吐吐的,不敢原封转述英王之话,又不敢隐瞒。

“说。”周元昉平静地催促。

使臣这才跪在地上,低声学了英王的不敬之词。

周元昉冷笑:“既然他不知悔改,就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

翌日,双方正式交战。

英王自知兵力总体不如朝廷,他决定擒贼先擒王,就像当初父皇起事,手中兵力远不如惠文帝,但父皇率领精锐直奔金陵,得了金陵就成了大事。如今,英王全军出动,将士们互相厮杀,英王率领一万精锐,专门朝周元昉乘坐的御驾而去。

周元昉与沈复站在御驾上,只见英王率领的军队如同一道利箭,成功突破前面大军的包围,快速朝这边而来。随着距离的接近,英王身边的将士也越来越少,毕竟朝廷的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距离御驾二十丈远时,英王身边只剩几十人了。

霍维章去迎战英王了,安全起见,沈复劝周元昉先退。

周元昉望着远处与霍维章缠斗的兄长,他那位以英勇扬名的二哥,他非但没退,反而命车前的侍卫统领牵来他的战马。

沈复一惊,凝重道:“皇上不可冒险。”

周元昉看他一眼,道:“朕无险可冒。”

说完,周元昉扯下肩上明黄色的绣龙披风,毫不犹豫地跨下御驾,跨上战马,英姿飒爽。

英王已经与霍维章过了几十回合,英王使长刀,霍维章用的是枪,都是扬名多年的武将,两人短时间难分伯仲。

又一次过招之后,英王勒马,意外地看向霍维章身后。

霍维章回头,就见年轻的帝王策马而来,手持一杆银枪。

“皇上不可!”霍维章皱眉劝阻,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天下定会打乱。

周元昉盯着英王,冷声吩咐道:“退下。”

皇命不可违,霍维章愁眉紧锁,却不得不退后几步。此时此刻,英王已经被禁军团团包围,身边没有一个帮手,可以说,只要周元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就能把英王射成刺猬。霍维章想,稍后若皇上有危险,他必当及时营救,皇上输了面子不怕,怕的是丢了性命。

英王自知败局已定,现在他想的也不是帝位江山,看着对面的周元昉,那个他从不放在眼里的乳臭小儿,英王冷笑道:“算你还有种,敢来与我动手。”

周元昉单手稳稳地握着刀,面无表情地道:“二哥若下马投降,朕保证饶你一命。”

英王大怒,策马冲了过来:“凭你也配!”

他不服气!他在父皇身边立了那么多的功劳,凭什么父皇要把帝位留给年幼的老三!

英王恨故去的父皇,恨老天爷待他不公,更恨周元昉只凭一个“嫡”字就占的诸多便宜!

大吼着,英王挥刀朝周元昉砍来。

周元昉自幼习武,武艺过人,但他比英王小了十来岁,身高体型不如英王魁梧,力气也逊色三分,然而武艺比试,比的是功夫力气,比的也是眼力心性。英王满心不甘,又面临必死的绝境,早就没了理智,周元昉胜券在握,京城还有皇位、娇妻等他,他又怎会轻易涉险?

时而迎接英王的袭击,时而敏捷躲避,英王杀红了眼睛,周元昉越战越稳,终于在英王彻底乱了分寸时,周元昉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英王见了,马上挥刀劈砍下来,周元昉却猛地一弯腰,英王的刀堪堪从他头顶掠过,周元昉的枪却快准狠地刺入英王小腹!

秋风习习,两匹战马交错而过,各自跑了一段,再同时刹住调转马头。

周元昉轻轻地喘息着,目光平静,阳光落在他脸上,年轻的帝王英俊、沉着、自信。

英王愣了一瞬,恍惚间,好像在周元昉身上看到了先皇后的影子。

英王从来都不屑幼小的弟弟,但他真心服气先皇后。

他定睛再看,先皇后消失了,对面只有周元昉,只有一个早已长大成人的帝王。

英王低头,看着战甲被鲜血染红,冷意袭来,英王忽然明白,为何父皇要把帝位传给三弟了。

“二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英王中的那一枪并非致命伤,周元昉也不是非要英王死,留英王一命,更能彰显他的仁义。

英王闻言,忽的大笑出声,笑着笑着,他仰起头,对着万丈外高远的天空嘶吼:“父皇,你都看见了吗!现在你是不是满意了!”

眼泪从眼角滚落,英王闭上眼睛,手中长刀挥向自己。

父皇,从始至终,儿臣只是你历练三弟的磨刀石,是不是?

成王败寇,儿臣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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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战败自尽,圣驾凯旋回京。

来时周元昉想着要镇压英王的叛乱,回去之时,周元昉已经在考虑朝廷大事了。

皇帝的马车宽敞豪华,就像一间有桌有榻的书房,马车稳稳地行进,周元昉坐在榻上,默默地看着跪在桌案对面奏事的首辅沈复。

沈复有才,周元昉承认,但,随着他登基,阿彻也将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父子俩这么像,周元昉不想阿彻尴尬。阿彻是他的人,周元昉肯定要用,至于沈复……

“咳咳……”

安静之中,沈复突然以拳抵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元昉回神,假意关心道:“这几日沈卿经常咳嗽,还是宣太医看看吧。”

沈复继续咳,过了一阵,他才一边拍胸口一边摇头道:“多谢皇上关怀,只是臣这咳嗽是老毛病了,太医也治不好,只能靠养。”

周元昉心中微动。

沈复喝口茶,看着帝王,他苦笑道:“皇上,实不相瞒,先帝在世时,臣便上书请求辞去首辅一职,求先帝给朕安排一份清闲的差事,臣都想好了,臣想去国子监教书,替皇上培育人才,可先帝不允。皇上刚登基,英王便造反,臣只好继续等,现在英王已死,江山稳定,臣恳请皇上开恩,准臣去国子监养老。”

周元昉觉得这主意不错,调沈复去国子监,既能免了阿彻的尴尬,将来国有大事,他解决不了的,也可随时找沈复商议。且,沈复是聪明人,他主动要求离开朝堂,应该也是为了成全亲儿子阿彻。

心里同意了,周元昉却道:“先生大才,父皇临走前再三叮嘱朕要重用先生,朕怎能委屈先生去国子监?先生还是好好养病,继续留在内阁辅佐朕罢。”

沈复再次恳请调职。

周元昉再次拒绝,第三次时,周元昉终于妥协一步道:“兹事体大,在朕找到能取代先生的大才之前,还请先生受累些,继续担任首辅。”

沈复马上道:“次辅杨昭恭慎谦和,远见卓识,堪任首辅。”

周元昉当太子时的三位老师之一就是杨昭,他心仪的首辅人选也正是杨昭。

沉思片刻,周元昉道:“朕再考虑考虑。”

沈复低头,眼里一片平和。先帝是他的伯乐,伯乐已死,新帝对他有芥蒂,他何必强留内阁?更何况,江山代有才人出,沈复辉煌过了,如今年过四旬,权势于他便如云烟,剩下的岁月,沈复另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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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昉回了京城,第一件事是昭告天下英王的罪行,第二件便是重定他与阿满的大婚之期。

天子守孝可以日代月,也可以日代年,周元昉选择前者,故而将婚期定在了来年三月,春暖花开。

日子挑好了,了却一桩心事,周元昉单独将阿彻叫到身边,问阿彻想要什么官职。若依周元昉的意思,他想直接将阿彻放进内阁,可阿彻太年轻,没有资历,他一下子重用阿彻,反而容易让阿彻陷入难以服众的局面。

“吏部郎中如何?”周元昉退而求其次,想先安排阿彻进六部,怕阿彻有顾虑,周元昉又对阿彻说了沈复的决定。

阿彻看着周元昉的眼睛道:“皇上,您初登基,朝局仍未稳定,首辅不宜换人,何况他在内阁多年,最熟悉朝务,有他辅佐,皇上才能尽快掌握朝务。”

周元昉盯着他:“那你怎么办?”就算没有阿满,周元昉也不会叫他的心腹受委屈。

阿彻早有计划,偏首,望着窗外道:“臣一直陪在您身边,见识有限,所学多从书中所得,并不知人间疾苦。现在皇上左右有文臣武将辅佐,臣想去地方历练,从知县做起。”

周元昉张嘴,阿彻及时堵住他后面的话,笑道:“待臣历练归来,臣相信,臣能更好的为皇上效力。”

周元昉顿时无话可说了,从小到大,阿彻始终都是考虑最周到的那个,他总是学阿彻。

“皇上,您为君,我为臣,今日起,咱们各有各的路要走。”阿彻笑着道,桃花眼清澈澄明,好似一位正要离开学堂,去游历天下的书生。

周元昉受他感染,重重地拍了一下阿彻的肩膀,朗声道:“好,你安心游历,朕也会学好明君之道,等你游历归来,咱们再同朝治理天下。”

阿彻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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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阿满要出嫁了。

宫里派了女官来主持帝后的婚事,苏锦想帮忙人家还不用呢,于是闲的没事干的苏锦,就在旁边看着女官为女儿打扮。

阿满十六岁了,出落成了水灵灵一朵娇花,什么都不用说,只需静静地站在那儿,便艳丽逼人,苏锦一边沉迷于女儿的美色,一边忍不住地骄傲,她苏锦做的包子好吃,生出来的孩子也是男的俊秀女的漂亮,全都是京城顶尖的。

明日女儿就要出嫁了,苏锦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震也睡不着,苏锦转来转去闹得他更心烦,便将小妇人拉到怀里,不叫她翻身。

“你说,以后皇上会不会变心?”苏锦担心地问。女人当了娘,就没有一日不需要担心的,哪怕孩子出嫁了,母亲也要操心女儿的婚后事。

萧震沉默片刻,才闷闷道:“现在说这个有何用?”当初先帝赐婚,娘俩都开开心心的,他才说一句周元昉将来欺负阿满怎么办,苏锦就骂他乌鸦嘴,不许他乱说。如今女儿都要出嫁了,小妇人倒来问他了。

萧震忍不住哼了一声。

可是低头,瞧见苏锦皱着的细眉,好像女儿已经被欺负了似的,她比女儿还难受,萧震就又心疼了,将苏锦抱得更紧,他亲亲她额头道:“阿满像你,皇上一定舍不得叫她难过,放心吧,别整天胡思乱想。”

苏锦一时没转过弯来,还当萧震说女儿与她一样聪明,不由叹道:“阿满是不傻,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这样老实啊。”

萧震握住她手,看着她依然美丽的脸,低声道:“我老实,内阁有不老实的,还不是被你迷了一辈子。”

苏锦一愣,终于明白,萧震是说女儿像她一样美,男人动了心,一辈子就忘不掉了。

想到老光棍沈复,苏锦觉得萧震的这个安慰确实有点道理,不禁有点得意。

小妇人嘴角高翘,仿佛被沈复念念不忘是多美的事,萧震脸色一变,突然就翻到了她上方。

萧震四十一了,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脸庞越刚毅,锦帐里看起来就越叫女子着迷。

苏锦是很喜欢萧震,可明天要早起呢,她就不乐意陪他胡闹,躲来躲去不叫他如意。

“怎么,想你的老相好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袭来,萧震故意绷着脸将苏锦脸朝下摁在那儿,然后在她耳边问,那语气带着一丝轻佻、一丝惩罚,一点都不像萧震。

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苏锦第一次被萧震用话弄红了脸,莫名其妙就红了。

第二天醒来,看着床边一本正经穿衣的萧震,苏锦回味一番昨晚,身心舒畅,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萧震看她一眼,提醒道:“再不起来,阿满都要化好妆了。”

苏锦听了,噌地跳了起来。

一刻钟后,苏锦来到了女儿的闺房。

睿哥儿、胜哥儿都在,霍温清抱着虚三岁的六斤,也在。

“祖母!”六斤兴奋地叫道,小胖手指着梳妆镜前的姑姑:“姑姑好看!”

苏锦笑眯眯地走到女儿身旁。

阿满还没有涂胭脂,小脸蛋已经红红的了,水盈盈的丹凤眼透过镜子与母亲对视,既紧张羞涩,又好不舍。

苏锦竟不敢多看,怕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阿满是她在辽东生的,过了几年,她把女儿从辽东带到金陵,又过了几年,她把女儿从金陵带来了北平,娘俩一起走过多少路,当年喜欢捏包子玩的女娃娃,今日就要出嫁了。

苏锦有好多话要说给女儿听,然而屋里忙忙乱乱的,苏锦根本没有机会。

“娘……”吉时已到,礼部来接皇后了,女官过来帮阿满盖盖头,阿满环视一圈身边的亲人,最后看着母亲,落下泪来。

苏锦吧嗒掉了眼泪,冲动地扑过来,抱着女儿咬牙切齿地道:“阿满别怕,放心大胆地嫁,将来他敢欺负你,娘替你……”

阿满赶紧捂住母亲的嘴,知道母亲担心她,阿满努力憋回眼泪,笑着对母亲道:“女儿会好好的,娘不用挂念我,有空时常进宫去看女儿便是。”

臭丫头这么懂事,苏锦越发管不住眼睛了。

阿满强忍泪意,在女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花轿。

帝后大婚,礼仪繁琐,当夜幕降临,阿满好困,只是周元昉一出现,这困意就被赶跑了。

阿满紧张。

周元昉更紧张,也更想。

“阿满,阿满。”周元昉抱着他的小皇后,全身都热了。

阿满哭红了眼睛,小手掐着他:“周元昉,你答应过我只有我一个的,将来你敢反悔……”

“我敢反悔,叫我天打雷劈。”周元昉喘着保证道。

帝王发了毒誓,阿满却依然很气,因为他嘴上说的好听,可心思明明都在别处!

“你……”

阿满想控诉,周元昉猛地堵住她的嘴。

傻姑娘,两人的新婚夜,她胡思乱想什么?

他周元昉,这辈子都只是阿满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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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新娘有三朝回门,皇后没有,所以苏锦进宫去看女儿了。

阿满羞答答的,眼角眉梢都是新嫁娘的春.情。

苏锦心想,这么美的女儿,真是便宜皇上了。

女儿婚后甜蜜,苏锦放心了,马上又难受起来,因为阿彻要外放去扬州任职了,还要带着媳妇,与她最宝贝的孙子。

苏锦的心就像被割掉了一块儿肉,想自私点留下孙子,又不忍儿子儿媳与骨肉分离。

“好了好了,睿哥儿也快娶媳妇了,到时候你就有孙子抱了。”萧震笨拙地安慰妻子。

“滚!”苏锦气得骂他,睿哥儿才九岁,娶媳妇早呢,当她不会算数?

萧震看着她笑,意味深长道:“要不,你再给我生个女儿。”

他身强体健,苏锦也只三十五岁,能生呢。

苏锦撇撇嘴,瞅瞅肚子,倒也没反对。

再不舍,阿彻都要走了。

苏锦、萧震带着睿哥儿、胜哥儿出门,送长子一家三口。

送别总有尽头,必须放儿子走了,苏锦突然扑到儿子怀里,低声道:“到了那边,记得去给你爹上柱香,告诉他阿满当皇后了,他肯定高兴。”

当年她搬到金陵,也把冯实的坟迁回了扬州。

阿彻拍拍母亲瘦弱的肩膀,道:“儿子知道。”

苏锦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儿子。

阿彻先扶妻子、儿子上马车,再朝父母辞别。

车上六斤趴在窗口喊祖母,苏锦受不了,哭成了泪人,萧震搂着妻子,叮嘱阿彻照顾好妻子。

阿彻心情沉重地上了车,他有他的抱负,就是苦了母亲。

苏锦是挺苦的,儿子孙子一走,她是日日想夜夜念,萧震没有办法,只能一次比一次卖力。

盛夏时节,池塘里的荷花开了,知了连续不停地叫,苏锦刚看完阿彻寄来的家书,胜哥儿突然举着一只烤麻雀过来:“娘,这是我烤的,你快尝尝!”

苏锦瞅着孝顺儿子手里那只烤得黑乎乎的可怜麻雀,“哇”的一声,吐了。

胜哥儿吓呆了。

闻讯赶来的萧震,望着媳妇笑了。

苏锦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低头时,嘴角却高高地上扬。

多子多福,她苏锦的福气,远没到尽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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