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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三路的昵称欲气横生,挺符合梁靖川的一贯秉性。
如果说人和人交往该有真诚、善良和信任,那梁靖川真是一星半点都没有。现在空气中都残留着欢-爱后的甜腻味儿,毫无疑问,昨晚他翻来覆去的索要和刁钻至极的手段,只是直截了当的报复。
许昭意有种被骗色的感觉。
不过胜他一筹,她心底多少掀起点快意,也不着急算这笔账。
室内清寂无声,浮尘万千。侧柜的素瓶里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幽微的暗香浮荡,莫名生出一种放纵的意味。许昭意慢慢吞吞地洗漱下楼,没梁靖川耳提面命地催促,她还有些不习惯。
“您醒了?”保姆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她下楼,放下手边的工作,“我去厨房给您热一下粥。”
许昭意叫住她,简单地问了几句,也没搞清楚梁靖川去了哪儿,偏偏他手机还撂在家里。
“先生只说出去一趟,没提具体去哪儿,让我记得给您做饭。”
正说话间,白色围栏外停下一辆车,许昭意揉了揉脖颈,径直从门厅走到院落里。没见到梁靖川,她倒是见到个不速之客。
钟婷刚从出租车上下来。
许昭意稍怔了下,大脑飞快滚过了点信息,“你怎么在这”被自动替换为“你什么时候到的”。
钟婷这时候出现是奔谁而来,其实不言而喻。
近期沈嘉彦都在美国,参加几国联合的u-21集训营。u-21集训说是交流体育精神,其实无论媒体还是公众,关注更多的是集训时的比拼,所有成员也不是在争一时输赢,他们代表的是各自的信仰,是国家的荣誉。
“我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钟婷耸了下肩,“不过待不久,本来想让你收留一晚,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不太方便。”
钟婷撂下手中的行李,像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绕着许昭意转了好几圈,眼尖的扫到颈肩没遮住的吻痕,忍不住啧啧连声。
“看来异地恋的日子不好受啊。”她意味深长道,“姐夫没放假吧,你们竟然还腻歪在一起。”
“说得好像你不是异地恋一样。”许昭意轻声嗤她。
“我们不一样呐,”钟婷理直气壮地跟许昭意划清界限,“你搞清楚,我还有半年就脱离苦海了,你俩的异地才刚刚开始。”
许昭意噎了一下。
服了,服气死了。
都是异地恋的苦命人,彼此还分什么高低贵贱三六九等啊?
“随便吧,”许昭意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反驳道,“我其实觉得异地恋也挺好。”
从某种角度而言,异地恋的存在具有必要性,毕竟她实在消受不了他刁钻的手段。
“你就不怕产生问题?”钟婷诧异地睨了眼她,“虽然我挺看好你俩,不过有一说一,异地恋变数太大了,还容易出情敌,太容易分手也太不容易长久了。”
“还好吧,”许昭意略一思量,不以为意地轻笑道,“虽然他的确长着张令人不放心的脸,但他也长了张令人放心的嘴。”
参照他在模拟金融竞赛里的说话方式,他要是对人没意思,撩都撩不动,正常交流都是个问题。
“哇哦,这都能现做现撒狗粮,没天理吧。”钟婷翻了个白眼,“我重金求一颗没被你俩秀恩爱刺激到的心脏。”
“你有空调侃我,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伸手推了推她,“你现在是高三吧?不好好学习跑来作死啊,你回去不怕舅妈把你打死?
许昭意对自己表妹门清儿。
钟婷典型的颜控本控,外貌协会资深会员,她的容忍度和热情跟对方的颜值成正比。简而言之,她从小到大只奉行一个原则,“只要哥哥长相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所以她过来,也不算稀奇。
但她还在高三,就挺离谱了。
至于她跟沈嘉彦怎么又和好跟好上了,许昭意并不关心。估计比古代书生小姐一见钟情的话本子都俗,俗不可耐,狗血淋头。
“我元旦放假了好不好?”钟婷据理力争,“高三狗没人权?”
“收收你的心思吧,什么时间干什么事,你还差这一两天?”
“说实话姐,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违和,”钟婷啧了声,并不领情,“你一个早恋的人,还是一个早恋轰动得等同于上校史的人,怎么好意思劝人从良?”
“没办法,你姐有资本瞎搞。”许昭意面无表情道,“你摸摸自己试卷成绩,有资格作死吗?”
许昭意每天嫌弃钟婷一百遍,不过嫌弃归嫌弃,并不影响感情。
大约每个人身边总会有种朋友,经常咋咋呼呼,聒噪得人心烦,还时不时闯点祸。但她没什么心眼,不论出了什么事,都不管不顾冲在身前,两肋插刀。就是那种不完美,却也真切的小姑娘。
所以她俩玩的好,也不仅是因为血缘。许昭意唯一像老妈子的崩人设时刻,都在钟婷这儿了。就跟养女儿一样,经常恨铁不成钢。
“行行行,我保证最后一次,”钟婷微叹了口气,捂着耳朵摇了摇头,“今后专心学习。”
她的成绩其实不差,班内没跌出过前五,但她也没多少上进心,一直是这种轻描淡写、游手好闲的态度,也没摸到过顶端。
简而言之,她太能浪了,根本没什么自制力。
然而美国之行并没有发生钟婷想象的浪漫故事和温情时刻。
沈嘉彦完全不领情。
他冷着一张脸,将钟婷拎出训练基地,当下将钟婷扭送至机场,订了最快回国的机票,全程冷冰冰的,话都懒得说。
钟婷气得直跺脚。
她一路上嘀嘀叭叭地委屈个没完,结果沈嘉彦漂亮的桃花眼冷淡地一扫,自始至终懒得搭理她。然后她恼得越厉害,几乎心肌梗塞。
直到机场分别,他跟她在空姐的播报声中拥吻。
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钟婷离开的时候倒是挺欢喜,摸了摸唇角,老老实实登机回国,前后反差活像是被pua洗脑了。
许昭意一早就出了机场。
冷冬肃杀的空气里,各色香水味在浮荡,到处混着鼎沸的人声和行李箱轱辘滚过地面的声响。有人在打电话,有人朝着出租车招手,有人在热情相拥,周遭的声音十分嘈杂。
路边缓缓停下一辆车,车窗玻璃降下来,梁靖川的侧脸渐渐浮现,“你怎么在这儿?”
“送一下钟婷,不好好复习跑来了,”许昭意简单地解释了两句,“你上午去哪儿了?”
“去了趟附近拍卖行,”梁靖川拉开了车门,随意答了句,一派慵倦懒散,“替老爷子拍了个瓷瓶。”
拍品是一件甜白釉。
明朝永乐年间的玩意儿,暗花刻纹,白如凝脂且素犹积雪的品相,见光就能透影。
梁老爷子喜欢收集古董,家里摆放了不少。他也会投其所好。
许昭意漫不经心地应一声,钻进副驾驶座后,在手包里摸索了两下,将手机递还。
“你走得多急?手机都忘记带了。”她没提备注的事,倒是没来由地想起清晨的小插曲,“对了,今早有人给你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我说了两句给挂了。”
她仅凭记忆将号码背了一遍。
梁靖川淡淡地说了句“不认识”,大约对陌生号码和陌生人提不起兴趣,不太走心。他牵过她的手,“今天带你出去玩?”
“行啊,”许昭意低头翻了下备忘录,“我们今天去吃日料。”
“你也就对吃的上心。”梁靖川摸了摸她的长发,眸色深了深,“怎么也没见你长肉。”
“谁说的,”许昭意头也不抬地反驳了句,“我从不跟人分享美食和喜欢的人,但我跟你分享美食,说明我还是很在乎你的。”
话说到一半,她面无表情地抬眸,“你刚刚是不是在嫌弃我?”
“没有。”梁靖川朝她倾身,替她系安全带时,“以前就不小,现在,”他视线下撤,握住覆在其下的柔软捏了下,勾了勾唇,“是不是又长大了?”
这么下三路的话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真是闻所未闻。
“梁靖川,你能不能闭嘴?”许昭意面红耳赤地拍开他的手,瞪了眼他,“你再说话,我就找个地方跟你同归于尽。”
梁靖川轻轻一哂。
高大的红房子排在两侧,脚下是鹅卵石小路,有种浓烈的异国风情,跟其他情侣别无二致,两人去了步行走过橡实街,去网红咖啡馆打卡,在加德纳博物馆拍照……
波士顿的深冬很冷,站在海边时,风一刮更是寒意彻骨。不过出海观鲸是个不容错过的项目,趁着雪霁初晴的日子,下午出了趟海。
许昭意站在甲板上,揽着梁靖川的手臂,翻单反里的照片,闲散地问了句,“那边是在做什么?”
“他们在钓龙虾,今天准备许多鲱鱼饵料,我可以送你们一些。”船员小心又娴熟地拎起它,“刚换过壳,这种大家伙跟碎纸机差不多。”
船员是个西班牙人,热情地介绍着近来趣事和鲸鱼出没的方向。
梁靖川晃了眼,淡淡道,“你想去试试?”
“我对钓不感兴趣,我只对吃感兴趣。”许昭意软软地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地眨了下眼。
远处有蓝色的鲸鱼跃出海面。
溅起的海浪汇聚成银白色,鲸鱼尾巴在海面上弯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跌入海中。
许昭意快速地举起单反,捕捉了几张照片,突然侧身对准了他。
梁靖川抬手挡住了镜头。
他侧过脸看向她,漆黑的眼睛一片清明,五官轮廓的起承转合融在冬日光线里,勾着点少年感,冷冽又锋利的气质柔和了许多。
“怎么了,你长那么帅,我还不能拍你了?”许昭意伸手掂了掂他的下巴,“姐姐待会儿给你小费,乖,笑一个。”
梁靖川挑了下眉,捞过她的腰身低下头来,“先收小费。”
他压着她辗转吻上去,温柔而炙热,成就她独一无二的口红色号。
轮渡无声无息地拨开海面,甲板上海风清冽而腥咸。落日在海天一线处游荡,晚霞在离市区超近的一片沙滩上是奇特的粉蓝色,融合沉降在天际,就像是加了滤镜后的完美调色,苍冷却浪漫。
到家时才是傍暮时分。
国内考试周在即,梁靖川今晚十点半的航班,两人也没在外面折腾到很晚,逛了圈儿就回去了。
悬顶的冷光骤然亮起,玻璃立柜旋开,露出流光溢彩的珠宝展示柜和中央表台,光线透过落地的玻璃,熠熠生辉,折射出一种奇特色彩。
许昭意回来没影了,不知道去倒腾什么。
梁靖川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到衣帽间,撂下东西。他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她在身后唤自己,“梁靖川。”
他掀了掀眼皮,回眸看着她。
许昭意五官精致清丽,柔若无骨地靠在玻璃立柜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只手铐,勾在指尖晃了晃,“玩吗?”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许昭意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单手去解衬衫的纽扣。她只穿了件衬衫,纤腰不盈一握,细腿笔直修长,半遮半掩的风情在他眼前定格,纯情也欲气。
梁靖川眸底漆黑了一片,撂下手中的书,朝她走过去。
他捞过她俯身而下,贴在她耳侧,嗓音低哑而沉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许昭意向后仰了仰身,手抵在他肩上躲开他的碰触,轻轻一笑。
“想玩可以啊,那你得听我的。”她勾着他领口轻扯了下,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这次我要在上,我来铐你。”
梁靖川喉结微滚,漆黑的眼眸沉了沉,视线近乎胶着在她身上。
不出所料,他回了句“好”。
王尔德曾说,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
在这种时刻,满室旖旎的声色欢宴,以床榻为战场,浪漫诱杀,温柔步步围剿。他看着她埋下去愉悦自己,忽然想到另外一句话——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梁靖川眸色深沉下去。
室内厚重的窗帘拉到一半,光线将明未明,藏香袅袅,清心静气的气息在此刻掺杂了甜腻味儿。许昭意很少如此愉悦他,几乎抛开了平日里的羞耻和矜持,直到将他撩得上火,吊得不上不下为止。
关键时刻,她忽然停了动作。
“继续,”梁靖川没被铐住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得骇人,“别停。”
许昭意闻言,慵懒温软地直起身来,并未配合。
“哥哥,”她微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流窜,柔若无骨地俯上他的肩,呵气如兰,“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熬啊?”
梁靖川蓦地掀起了视线。
“被绑的感觉不好受吧?”许昭意轻笑了声,握住他蓄势待发的冲动,在他情动时却松了手,“反思下你平时的所作所为,知道自个儿平时多变态了吧?”
她也是在报复。
不报复下他的备注和昨晚的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未免太亏了。
夜色在百叶窗外围剿,暖色调的黄昏随着夕阳被寸寸吞没,苍冷的灰蓝色天幕里,浮着寥寥的几颗星星。
波士顿深冬的夜空,别有一番情致。
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温淡的嗓音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许昭意从他身上爬起来,无辜地眨了下眼睛,“我这也是替你着想,来回奔波,我怕你操劳过度。”
她的声音婉转,勾着一丝难以描摹的恶劣和媚色来。
梁靖川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睨她一眼,浑身的气场骤寒,“许昭意,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赶紧给我解开。”
他平日里收敛着的沉郁和戾气无声无息地松开了,近乎迫人的气场。
“你少唬我,”许昭意轻笑着后退了半步,将衬衫拢到肩上,慢慢系好了纽扣,“给你解开了,我今晚就彻底不用过了。”
她算盘打得比谁都好。
现在他俩还是异地恋,下次见面至少要考试周结束,能耗上个十几天。而且梁靖川明天考试,今晚的航班已经拖到不能再拖了,就算想教训她,也不可能在这档口改签了。
人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浪得一日算一日。至于十几天后,天大的事耗上半个月也不算事了。
万一半个月后他还计较,她就住宿舍,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许昭意打定主意,这次如何都不肯像先前温顺。
她抬起眼来,睫毛纤浓弯翘,直勾勾地望着他,边起身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祝你得到一个难忘的夜晚。”
真该,活了个大该。
许昭意在心底暗爽,有意折腾他,唇角都牵起一丝笑意来。
“许昭意,”梁靖川隐隐压着火气,漆黑的眼睛沉而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眸色很淡,没多少情绪。
像是酝酿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不起波澜,但藏着暗流,要摧毁一切似的汹涌而来。
这是动怒的前兆了。
许昭意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心底多少有些犯怵,直敲小鼓。但这时候反悔也是死路一条,反正玩都玩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
“离你登机还有6个小时,别担心,我去替你收拾东西,”她牙一咬心一横,还是置若罔闻地转了身,“过会儿再叫你。”
咔嚓一声。
才刚旋过身,许昭意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声响,尖锐又刺耳,金属碰撞过的冷硬质感。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仿真的——”许昭意回眸睨了他一眼,正想提个醒,稍稍怔住,“你……我靠,你竟然会拆手铐?”
梁靖川冷笑了声,轻而易举地脱开了手,拢了下浴袍起身,“你应该了解了解,我家是干什么的。”
家学渊源的问题,他当初在射击场上跟玩似的,几乎百步穿杨,500米障碍赛都轻而易举,何况拆个手铐。
恍神的空挡,他几步迫到身前来。
完了,玩脱了。
这时候她若是束手就擒,无异于上赶着送死,还是会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所以打死她也不会安稳站着,直接跑了才是正理。
许昭意蓦地反应过来,反手搭上卧室门的金属把手,转身就跑。
她的动作够快,但他还快。
梁靖川搭上许昭意的肩膀。
许昭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她低了下肩,向左后撤步的同时,手背绕过他的手肘外侧,顶住他的肘关节,想要卸掉他的力道。
梁靖川截住她袭向肋骨的拳头,按住她的腕骨,拇指下压的同时肘间发力,钳制着她反手一扭。
一来一回间,拉扯和挣扎尽数作废。
梁靖川锁着她的双手抵在身后,将人牢牢按在了门板上。他低了低视线,嗓音里隐隐挫着火,压在她耳侧缓声道,“想跑,嗯?”
哪来的什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他俩跟对方动手时,才真是招招狠绝,没什么轻重,冷血绝情到极致。
比“家暴现场”还要过火。
“不跑了不跑了,”许昭意心底咯噔一下,她咝地倒吸了口气,似真似假地求饶,“我好像扭到胳膊了,疼,真的好疼啊哥。”
她指望他心软懈怠,不料他这次软硬不吃,仅剩的耐心都歇了。
“疼?”梁靖川掐着她后颈,朝自己扯了把,低哑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欲气,性感也危险,“有你喊疼的时候。”
他反手狠狠将她摔向床面。
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挣扎着想直起身来。
梁靖川欺身而上,掐着她的脖颈,将人牢牢按在了床上。
“不是说给我个难忘的夜晚吗?”他半垂着视线,眸色沉郁又不耐,将她的话原样奉还,“你希望今晚怎么难忘?”
他锁着她的腕骨向上翻折,近乎强迫地扯着她铐牢。
许昭意根本挣他不过,见他动真格了,面上渐渐失色。她的大脑飞快转动,“你呀我呀”了半天,还是搜刮不出辩解的话来。
然后她听到刺啦一声。
梁靖川连纽扣都懒得解,也根本不打算听她无用的解释,直接将她的衬衫撕到腰间。他整个人松松散散的,单手撑在了她身侧。
要命,要完,要凉。
“梁梁梁梁靖川。”许昭意睫毛微微一颤,声音都急得变了调。
“喊什么?”梁靖川掐住她的下颌,微微上抬,意态轻慢到轻佻,“我看你是想找死啊,宝贝。还有6个小时,我们可以慢慢玩。”
许昭意大脑轰的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木心的《诱惑论》——
“我能抗拒任何事物
除了诱惑”(王尔德)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
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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