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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太困了,先码一章,另一章等我睡醒吧,毕竟另一个事件的开端。』
————以下正文————
次日,鲁阳乡侯一行人再次拜会了王尚德,向王尚德提出了告辞,这位王将军遂派彭勇欢送一行人至城门口。
在送行的途中,彭勇向鲁阳乡侯、刘緈等人透露道:“我昨晚得知消息,那孔俭自行辞去了南阳郡守的职位,眼下以白身留在将军身边……”
听到这话,鲁阳乡侯与刘緈对视了一眼,旋即拱手对彭勇说道:“多谢彭将军告知。”
“没什么。”彭勇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着说道:“倘若乡侯硬要谢我,回头再赠我一两坛贵府的藏酒即可……哪怕要使些钱我也愿意。”
鉴于昨日返回驿馆时,鲁阳乡侯几人就已商量过要与彭勇打好关系,此刻听他这么说,鲁阳乡侯自然不会回绝,当即投其所好道:“彭将军这话就生分了,小侯并不常饮酒,府里的藏酒留着也是留着,不如赠予王将军、彭将军这等我大晋的勇将。”
“赵乡侯豪气。”彭勇眉开眼笑地称赞道。
闲聊了片刻后,鲁阳乡侯一行人告别了彭勇,乘坐马车徐徐离开,就此返回鲁阳。
从车窗中再次向目送众人的彭勇告别后,刘緈回头对鲁阳乡侯父子说道:“不幸被刘某料中,那孔俭果然选择了自辞官职……似这等知进退的小人,不可小觑。”
而对于这件事,鲁阳乡侯丝毫不觉得意外,闻言平静说道:“日后小心提防便是。”
平心而论,对于孔俭的下场,他已经足够满意。
不可否认,他确实深恨孔俭,恨孔俭当年欺他年幼,险些将他赵氏一门的祖业据为己有,再考虑到当年孔俭将鲁阳县弄得一团糟,他当然希望孔俭得到应得的下场,被朝廷处斩。
但鉴于目前的情况来说,能让那厮丢了官职,再不能以职位之便针对鲁阳县,鲁阳乡侯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日后,其实鲁阳乡侯并不过于担心,因为他看得出,他儿子赵虞这次给王尚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昨日众人告辞时,王尚德亲口询问赵虞是否是家中的次子。
按照世俗,嫡长子大多能继承家业,而次子则需自行离家打拼,王尚德询问赵虞是否是家中次子,这无疑意味着王尚德希望赵虞长大后能投奔他,作为他的左膀右臂。
仔细想想,这的确是一条相当不错的出路。
毕竟王尚德出身‘王氏一族’,而王氏一族在这晋国那可是权势滔天的一支豪族,不知有多少王氏子弟在朝中担任要职,而其中最为有名的,即是王尚德的族叔,太师王婴。
更别说王尚德本身也是一位手握十几二十万军队的将军,纵观晋国上下,能手握这等兵权的将领,那当真是屈指可数。
虽然鲁阳乡侯从未想过叫儿子攀附权贵,但不可否认,倘若他儿子赵虞日后投奔王尚德,以此子的才能,日后平步青云或许也不在话下。
瞥了一眼在旁正跟静女小声说笑的赵虞,鲁阳乡侯决定回去后叫张季、马成二人督促赵虞习武,毕竟王尚德是统率军队镇压叛乱的将军之一,投奔他,就意味着必须掌握一定的武艺——至少得能自保,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可不是说笑的。
或许是因为解决了压在心头的烦恼,亦或是归心似箭,来时花了足足两日的一行人,归程仅花了一日,便回到了鲁阳县。
虽然因为孔俭的关系,此行凭空多了些惊险,但最终众人还是顺利解决了鲁阳县当前最大的危机,说服王尚德放弃向鲁阳征收钱粮,作为此事的庆贺,鲁阳乡侯决定邀请刘緈到府上吃酒用饭。
面对着鲁阳乡侯的盛情邀请,刘緈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心中也是高兴地很,恨不得畅饮美酒庆贺一番。
于是在回到鲁阳县的当晚,鲁阳乡侯在府内摆了一场小宴,除了邀请刘緈外,他还派人邀请了鲁阳县的县丞徐宣与县尉丁武。
在酒宴间,刘緈兴致勃勃地讲述赵虞如何劝说王尚德罢免孔俭的官职,听得众人大为惊诧,纷纷转头看向赵虞,面带惊讶地仔细打量,仿佛是重新认识了这位乡侯府的二公子。
其中最为惊诧的,莫过于乡侯府的东席公羊先生,他皱着眉头打量着赵虞,旋即又看看坐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用饭的大公子赵寅,他的眉宇间浮现了几分忧愁。
“二公子怎得不劝说王将军杀了孔俭那厮呢?”
在众人议论间,县尉丁武忽然转头问赵虞道。
赵虞正要解释,却见县丞徐宣开口道:“老丁,你这就强人所难了。……就事论事,那孔俭这次还未犯下足以处死的罪行,此番能叫他丢掉郡守之职,避免我鲁阳县日后被他针对,这已实属幸运,不可再奢求更多。”
赵虞暗暗点头。
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其实也想彻底除掉孔俭,毕竟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说孔俭目前吃了憋,但谁能保证此人日后不会东山再起呢?似这种对他亲人、对他故乡抱有强烈恨意的仇人,倘若能彻底解决掉,那自然是彻底解决掉为好,赵虞可不是那种迂腐、愚善之人。
但问题就像县丞徐宣所说的那样,这次孔俭罪不至死,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说服王尚德除掉孔俭,只能退而求其次,撸去孔俭的官职。
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反正,倘若以后那孔俭还敢来冒犯他的亲人,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当晚,一群男人吃酒到深夜,卫长张纯与县尉丁武还拼起了酒量,引得旁人纷纷为二人助威。
不过赵虞觉得闷,早早就带着静女回自己屋睡觉去了——虽然鲁阳乡侯与周氏都允许他稍微喝点酒,但必须得说,那些浑浊的黄酒,酒精含量低就算了,味道还偏酸,赵虞实在是喝不下去。
而不怎么喝酒的鲁阳乡侯,也在子时前后回屋歇息去了,除了张纯与丁武带着几个卫士还在拼酒外,似刘緈、徐宣等人,差不多喝醉了,被卫士们搬到客房呼呼大睡。
因为宴请的都是男人,周氏仅仅只是这场小宴露了一面,待丈夫回到屋内后,她笑着问道:“妾身听几个侍女说,说刘公在宴席间频频称赞虍儿机智聪慧,甚至称虍儿是奇才,怎么,虍儿这次出了大力么?”
“唔……”鲁阳乡侯含糊地回答着:“还、还行吧。”
罕见地,这次他竟没有比划那“还差一线”的手势,仿佛是深怕爱妻追问似的,脱掉衣服便躺到床榻上歇息去了。
见此,周氏以袖掩唇,忍俊不禁。
她岂是不知她儿子赵虞此行前往宛城的贡献?静女一回来便欢欢喜喜地向她禀报了。
她故意在丈夫面前问起,只不过就是想逗逗自己的男人罢了。
谁让丈夫这些年时常在她耳边提,说她宝贝的两个儿子还不及其年幼时聪慧呢?
如今周氏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次日清晨,昨晚夜宿在乡侯府的刘緈、徐宣、丁武等人,这才支撑着宿醉的身躯,向鲁阳乡侯告辞离去,而鲁阳乡侯随后亦乘坐马车前往了叶县,亲自向叶县县令毛珏回报此次前往宛城与王尚德商议的结果。
虽然最终并没有用到毛老县令那位不知名酒友的力量,但鲁阳乡侯还是很承这位老县令的情。
至于赵虞,也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十月初。
此时天气已逐渐转冷,即将进入寒冬,好在各个工点,曾经的那些难民们已陆续盖好了木质的房屋,天气的影响暂时倒也不是很大。
十月初三,赵虞带着静女、曹安、张季、马成几人再次前往郑乡工点,视察难民们盖房子的进展,顺便交代之后的任务。
按照刘緈与鲁阳乡侯的意思,河渠的挖掘,今年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各县需团结一致度过寒冬——说实话,寒冬对县内原住民的影响并不是很大,真正需要担忧的,仍然还是那些难民,毕竟这些难民大多都没有可以御寒的绵衣、绵被,倘若不能在下雪前让他储备足够的柴火,哪怕是盖好了屋子,恐怕也会有人冻死在寒冬。
柴火的问题容易解决,在赵虞吩咐下来后,丁鲁等三名屯长便带领着各自辖下的屯民四处砍伐林木,储备柴火,短短几日内就在渠坑一带堆起了高高的几队木柴,仿佛小山似的。
但绵衣、绵被这种东西,却是颇为紧缺。
哪怕鲁阳乡侯捐了一些,刘緈又费尽口舌从县城的百姓那些收购了一些多余的,似这般可以御寒的物什依旧不足。
无奈之下,赵虞只能教难民们一种另类的御寒办法:他让难民们收集干草塞到衣服内作为填充物,借此抵御寒冷。
『来年得多种些木绵,最好能弄点棉花的种子……也不晓得能否弄到,等王尚德将军的军市开设后,得派人去看看。』
赵虞心下暗暗想道。
而就在鲁阳县上上下下为了过冬而做准备时,曾经因与赵虞发生冲突而一怒之下返回汝阳县的汝阳侯府管事王直,他带着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带着一干随从,来到了鲁阳的乡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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