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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阿庆嫂一家还有三亩薄田可以耕种,但是从她精神失常以后,就失去了劳作的能力。寨主把土地收了回来,而阿庆嫂本人,也被从内寨赶了出来。”
宋渊遥望向内寨的方向,冷笑道:
“一个疯了的人是没有自理能力的,药婆婆也曾尝试过救治她,可惜没有什么效果。有些乡邻们看她实在可怜,时不时会送些野菜,山薯之类的东西,她才算是勉强活了下来。”
原来如此......
随着宋渊的讲述,一个家庭的苦难和悲剧揭露开来,令陆铮顿感唏嘘。
丈夫病亡,独子丧生兽口,然后又被无情的赶出内寨,这对一个农妇来说是何等的打击,也难怪他见到对方的时候会是那样的疯癫失常。
宋渊收回目光,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阿庆嫂都是一个可怜人,昨天她要是惊扰到了你,不必往心里去。”
虽然心头仍有疑虑,但是眼看从宋渊这似乎也问不出什么,陆铮轻叹一声:“放心吧宋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宋渊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吴大元那里,你应该已经去过了吧?”
“去过了,吴叔对他的酬劳很满意,叫我五天之后就去取。”
陆铮目光动了动,不动声色的道:
“宋哥,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不过我对弓射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方面我能不能向你请教?”
宋渊看了陆铮一眼,没有拒绝:“射术在山里的确很重要,你确实需要先好好练练,也罢,你等一下。”
说着,宋渊返身进入院子,从院角的柴房中,取出了自己的铁弓,二十根箭矢,还有护臂以及一个稻草扎成的靶子走了出来。
接着,宋渊来到院墙外面,把靶子立在墙边,然后带着陆铮后退二十步,举起了铁弓,缓缓摆出了一个搭弓射箭的姿势,口中说道:
“弓射之术,其实并不复杂,主要讲究的就是一个眼到、心到、手到!而你作为一个初学者,一开始最重要的,就是开弓!”
说着,宋渊左肩对目标靶位,左手持弓,两脚开立,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弦上,然后缓缓拉开:
“开工之后,眼、准星、还有瞄点,三点连成一线,然后......”
嗖!
弓弦震颤中,宋渊手中的箭矢脱手而出,瞬间就命中了二十步外稻草人的头颅,然后看向陆铮道:
“射术一道,无非熟能生巧而已。开弓姿势、呼吸配合、瞄准,这是基本中的基本,只有把基础掌握到炉火纯青、甚至出神入化的地步,你自然就能掌握更复杂的射术。你先空弦拉弓试试。”
陆铮走上前来,接过了宋渊的铁弓还有护臂。
【铁胎弓】:
品质:普通(白色)
说明:熟铁混合其他金属打造的普通长弓。
来自强化面板的信息流过,陆铮早有所料,并没有在意,当即仿照方才宋渊的姿势举起铁弓,然后深吸一口气,拉开弓弦。
不得不说,这把铁弓又沉又硬,饶是陆铮现在力量大幅度增长,彻底拉开也谈不上轻松写意,要是换做一个普通人,恐怕能拉开一半都已经算得上是了不起。
“不对。”
面对陆铮貌似并不费多大力气就彻底拉满了弓弦,宋渊眉毛一扬,上前指点:
“沉肩,直臂,眼与弦连成一线。”
陆铮从善如流,立刻作出调整,直到姿势彻底标准之后,才缓缓将弓弦复位。
“继续,直到这个姿势彻底熟练了再进行下一步。”
宋渊的指挥中,陆铮犹如一个好学的学生,没有丝毫的怨言,就再度重复起拉弓、瞄准的姿势来。
时间飞速流逝。
这个动作足足重复了数百次,陆铮的体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手臂更是越来越酸痛,期间不得不休息了好几次。
这种枯燥的练习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眼见陆铮的动作姿势越发的标准,宋渊才微微点头:
“好了,现在可以尝试搭箭了。”
陆铮松了一口气,先是原地活动活动了肩膀和脖颈,然后才接过宋渊递来的箭袋,抽出一根搭在了弦上。
呼,吸。
陆铮的视线对准铁弓上的准星,再与二十步外的稻草人连成一线,然后在一个呼吸后:
嗖!
尖锐的鸣叫声过后,距离稻草人一米距离的土墙上,半截箭矢的尾翼微微颤动着。
脱靶。
陆铮轻咳一声,仿佛无事发生过,再度抽出一根箭矢,缓缓搭弦、拉弓、瞄准。
嗖的一声,这一次,准头有些许提升,直接命中了稻草人的躯干。
毕竟是武功境界已经到了锻骨境,虽然没有多少箭术经验,但是身体的素质和协调能力摆在这里,陆铮隐隐把握到了一点点的诀窍,终于挽回了一点点的尊严。
当然,这个尊严只是暂时的。
在连续两轮射箭后,陆铮的准头提升明显,达到了接近八成的中靶率。不过紧接着宋渊要求再度后退十步,陆铮和靶子拉开了三十米的距离后,准头就开始直线下降,就出现了十次射击中一半都会脱靶的状况,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好了。”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陆铮的双臂已经酸痛的几乎无法举起铁弓,宋渊适时的终止了训练:
“就到这里吧,基础的技巧和诀窍你应该已经清楚,后面靠的就是大量重复练习,从而熟能生巧了。等到你的木弓做好,你就可以自己开始练习,到时候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再来问我。”
收获不小的陆铮此刻浑身被汗水打湿,他将铁弓和箭矢收拾好,送还给宋渊,真心实意的拱手道:
“宋老哥,多谢。”
......
辞别宋渊,陆铮心情轻快,迅速回到了家中。
他顾不得休息,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原主以前识字、写字余下来的空白糙纸,而后又跑到炉灶边找到一截烧了一半的木头。
准备齐全以后,他就点燃油灯,把木头当做炭笔,然后在一张张糙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只见他在纸上先是画出了一幅幅搭弓射箭的图形,然后又根据今天大半天的训练感受,在每一个不同的图形上做出详细的标注,其中有来自于宋渊的指点,也有陆铮自己在一遍遍的重复训练中总结的问题和错误。
总之林林总总,陆铮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将今天在宋渊那里所有有关箭术的所得,全部书面化的写了下来!
一张糙纸一个图形,他写写画画足足写满了十张。
满意的审视过一遍以后,陆铮咧嘴一笑,找出针线,直接就将其叠在一起,装订成册。
而当这本写下了自己箭术练习心得的糙纸册子装订好,被他拿在手中的时候,一道信息就突然从他心间闪过:
【箭术基础】
品质:普通(白色)
说明:记录了最为基础的弓箭射击技巧。
“这样果然能行......”
感应到这行信息,拿着册子的陆铮脸上顿时露出了控制不住的笑容:
“我真他妈是个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