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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不到视若无睹,跟没事人一样,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陆礼寒掀起薄唇,说,“小千金,别耍性子。”
在贺翊翊看来,陆礼寒此时觉得她在小题大做,还有无理取闹的意思。
话出口之后,她也意识到后悔,眼含不甘深深看了陆礼寒一眼,下一刻转过身往楼上走。
陆礼寒自然不会照顾她的情绪,也不会跟上去哄她。
陆覃风倒是很自然说:“那件事情的确有误会,礼寒,我们都谈好了,怎么贺小姐对我意见还是这么大?”
陆礼寒没回应,面色凝重,“她是我女朋友,就算这事有误会,也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大哥,你知道的,以后要是没什么事,不要过来,她看到你,会想起让她不愉快的回忆。”
陆覃风抱歉的口吻说:“今天的确是我疏忽,下次注意,这不是父亲知道你搬新家了,又联系不你,我从箬施那知道了你新家地址,才会上门找你。”
他解释完,陆礼寒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陆覃风坦荡荡,“今天年三十,父亲问你要不要回家吃饭。”
陆礼寒说:“不用了。”
“今年不一样。”陆覃风观察他的表情,不一样是指今年多了一个贺家小姐。
“她刚才的反应你也见到了,大哥,不要刺激她。”
陆覃风抬头望了望楼上,“礼寒,说实话,我有点怀疑,如果是我,我为什么会没有印象?这摆明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和贺小姐,退一步讲,我和贺小姐远近无仇,她喜欢你,我一直都清楚,我不会抢弟弟的女朋友。”
陆礼寒面露惊诧,得知了事情之后表现得有一丝愤怒,说:“谁在算计你?”
陆覃风:“你不知情?”
“我不知情。”
陆礼寒没有表现哪里不对劲:“我不会拿翊翊的清白做文章。”
陆覃风淡淡地笑:“我清楚。”
……
陆覃风告辞后,陆礼寒便给阿姨放长假,等年后再回别墅。
一桌子的菜肴,彻底被冷落,无人问津。
陆礼寒从外套的口袋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懒散咬着,没有点燃,抬腿就朝楼上走。
别墅静悄悄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陆礼寒敲响了二楼左边的房间大门,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
贺翊翊躺在床上盖被子睡觉,听到开门的动静,缩了缩身体。
嚓地一声,陆礼寒点了烟丝,几分慵懒,也没说话。
时隔两年,这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新年。
贺翊翊在装睡,空气弥漫强烈的烟味,她受不了压抑的氛围,掀开被子起床,就朝浴室走去。
走到半路,被陆礼寒半路截下。
手臂被他握着,他说:“出去吹吹风?”
大晚上的,这么冷,吹什么风。
半个小时后,贺翊翊穿着厚实的米白色羽绒,一条修身牛仔裤,脚上套了一双黑色到小腿肚的黑色长靴,别墅有地暖,一出了屋子,她的脸被冷风狠狠刮了几下,像是冰碴子在皮肤上摩擦,呼出的热气瞬间消失在冰冷的空气里。
贺翊翊关上别墅的门,脚踩在雪地里,看到站在黑色车身边上的陆礼寒,短暂两年,他愈发深沉寡言,眉宇之间跟寒冷的雪色一样,染上一层厚重的霜。
大雪天,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挂了一条黑色围巾,她走近多看了几眼,发现正是她几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贺翊翊上了车紧紧咬着下唇的唇肉,视线和车窗外的雪景纠缠。
街头寥寥无人,想想也是,都过年了,都在家里待着,哪里会出来吹冷风。
说出去吹风,陆礼寒便真的带她去山上吹风。
夜色正浓,山上冷清,寒风刺骨。
陆礼寒停了车,摇下车床,又开始抽烟,此时夜色黯淡无光,两个人坐在车上也不交流。
贺翊翊紧张就会揪着衣摆,这次也不例外,因为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陆礼寒抽完一根烟的功夫,拿着手机在刷,刷了一会儿,解开脖子上的围巾,慢悠悠地:“小千金。”
“嗯。”
陆礼寒解开安全带,她的手机突然想起,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接通过后,手机那端有个男人好听的声音响起,喊了她一声:“翊翊,新年好。”
是顾行之。
贺翊翊脑袋发麻,眼眶湿润,说:“你也是。”
车内空间有限,他自然能够听到她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虽然不大。
顾行之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打个电话道声新年祝福,我挂了。”
“好,谢谢。”
挂断电话的同时,刚下飞机的顾行之走出机场,回到江城。
徐金来接机,早早就联系过他,得知他三十号才回到江城,便一早等到机场。
上了车,徐金开车,问他:“行之,你这次待几天?”
队里给的假期并不多,他说:“初三回去,基地得有人值班。”
“这么赶?”徐金哂笑,“不过聊胜于无,有假期好过没假期。”
毕业后的两人其实没有怎么联系,顾行之一旦出任务,手机是关机状态,打不通的,徐金几次约他见面聚餐,都没机会,这次好不容易逮到,自然不会放过,拉着他就去吃饭聊天。
顾行之在路上问他:“怎么不回家吃团圆饭?”
徐金说:“吃过饭才出来接你,不然你以为。”
这次见面聊了一些近况,发现对方都过得不错。
结账的时候,顾行之拿出钱包,夹层掉出一张照片,徐金也在边上,余光看到有东西飘在地上,他下意识就弯腰捡,手指还没碰到,照片就被顾行之捡起,手指拂去沾了地面的一面,小心翼翼放回钱包的夹层。
徐金眼皮猛地一跳,仔细看了一眼顾行之,发现并无异样,心里却被人狠狠砸了几下似的,能让他这么宝贵放在钱包里随身携带的照片,除了贺翊翊的照片还能有谁。
只是一张照片,他都舍不得弄脏,虔诚对待。
走出餐厅,徐金没忍住问他:“行之,你和贺翊翊真的没可能了?”
徐金不是贺翊翊那个圈子的人,对贺翊翊的事情了解不多,只清楚顾行之去了安城没多久,他们就分手了。
而夏宁又有机会去缠着他。
夏宁喜欢他,不顾女孩子的矜持追了他好多年,可他就是没有动心的苗头,最后和贺翊翊在一起,结果在一起没多久,又分了手,而夏宁依旧坚持。
顾行之听到贺翊翊的名字,眼里暗涌滚过,说:“不知道。”
徐金又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都和人家分手了,还留着人家照片,还喜欢呢?”
他没回答,只是紧绷的脸颊一侧凹了进去,他舔了舔牙根笑了笑,没否认。
“没事,既然还喜欢就追回来,别管三七二十一。”
……
万籁俱寂,山上的风大的离奇。
陆礼寒像不怕冷一样,车窗敞开,吹着风,好半晌才关上,贺翊翊已经冻得脸都红透。
“我不想吹风了。”她想回去,吹得皮肤生疼。
陆礼寒看着她的侧脸,然后伸过手把她拽到身边来,俯身在她耳边:“再等一会,一会就好了。”
他抬手,食指挑着她脸颊的碎发,“小千金。”
贺翊翊仰起头看到他的眼睛,不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心里突突地跳动,想起刚才的电话,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她没底。
陆礼寒看她的眼睛入了迷,遵从内心的想法,手掌滑到她的脑后扣住,低头就吻下去,被他抱的越来越紧。
羽绒服被脱下随意丢在副驾上,车内有暖气,不算冷。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利成章。
夜幕半空突然绽放烟花,惊破寂静的山间夜空。
城市早就实行了禁烟火的条例,只有在偏僻的郊区,才可以钻个空子。
陆礼寒松开她,声音带着喜悦:“新年快乐,我的小千金。”
没停下多久,陆礼寒又开始折腾她,山上,雪夜的晚上,车里,雾色极沉。
手机从她口袋里滑落,陆礼寒抽出手,拿过手机,做了个小动作,摸着她手指滑了下手机指纹锁,一边扣着她的后颈贴着自己,余光看着手机屏幕,打开通讯界面,最新的一串号码赫然入目,拇指摁了下,拨打了过去。
……
顾行之和徐金吃完饭就分开了,各自回家。
顾父单位也在休假,家里只有顾父一个人。
顾行之回到家,脱下鞋子,换上家居鞋进屋,外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贺翊翊的,用了力,毫不犹豫接通。
断断续续的女声伴随着不太友好的声音响起,顾行之脸色瞬间沉到谷底,不用想,也知道女声是谁,还有陆礼寒的声音。
“小千金,就是这样……”
“你放……”
通话还在继续,顾行之脑袋发涨,晃了晃神,一股气在胸腔横冲直撞,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非常狼狈,狼狈不堪。
“行之,你站在门口干什么?”顾父从屋里出来,手里握着保温杯,还在冒热气。
顾父突然出现,顾行之回过神,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僵,没注意碰到免提,声音响彻在空的的客厅。
顾父是过来人,自然是听得出来这是什么声音。
“行之,你在做什么。”顾父一声吼道,面色铁青。
顾行之抿着唇,挂了手机,后槽牙绷着,脸部肌肉崩了崩,嗓子眼被堵住并不想回答,就往房间走。
顾父叫住他:“行之,你到底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顾行之站住,脊背一点点往下弯,捏着手机的手的手背青筋暴起,暴露了他极其隐忍的情绪,自嘲一笑。
“刚才那声音是不是……”顾父最后没说出那个女孩的名字,脸色好点,重重叹了口气,“夏宁也不错,你别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心思,我觉得夏宁适合你。”
夏宁身家清白,虽然父母离异,但她是真心喜欢顾行之,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在顾父这种年纪来讲,善良、贤惠的姑娘才是最适合顾行之的。
顾行之哑着声音,坚定的说:“不会是她,也不会是夏宁。”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认清楚现实?你估计还不知道吧,那姑娘就要和别人结婚,还有你什么事?”
“……”
“行之,我警告你,你还是早点死了那条心,她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
顾父不管不顾在顾行之伤口上撒盐。
出任务不小心受伤,他没把伤势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真的感觉胸口疼,全身都疼。
今晚上,感觉疼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贺翊翊。
在听到自己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拨通了顾行之的号码,开了免提,顾父暴跳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来,她感觉劈天盖地的冷意,像是浸泡在雪地里,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心脏仿佛被人凌迟。
陆礼寒倒是惬意抚摸她的眉眼,嗓音带着愉悦:“小千金,只怕你和顾行之再没有机会了。”
贺翊翊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没多久无力垂下,几乎崩溃。
让顾行之听到了她和陆礼寒在一起纠缠的声音,几近愤懑,眼眶一热,沙哑声音说:“你是故意的?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陆礼寒口气轻佻:“我还没计较呢,前男友当着我的面和你打电话,你把我置于何地?”
“我和他没什么,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不要用你的龌龊思想来衡量别人!”她仿佛想起什么,露出嘲讽的笑意。
“所以他那么好,我恶劣?”他唇角勾着,很深的厌恶。
贺翊翊麻木从他身上下来,坐回副驾,胡乱穿上外套,里面的肩带滑落,她浑然不觉,捡起掉落的手机,用了最后的力气说:“我要回家,回我家。”
……
贺宅一点人气都没有,自从贺漳和贺翊翊都不在贺宅住了,宅子便没落了,只留了司机和赵婶在贺宅,以防贺翊翊什么时候想回来,还有赵婶做饭。
陆礼寒送她到贺宅院墙外,她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下车,不管不顾往里面走,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
进了贺宅,陆礼寒的车还在门口,亲眼看到她反锁院墙的大门,转身就进了别墅大门,又是狠狠的把门锁上。
她除了贺宅,再无地方可去。
……
过年的氛围浓郁,贺翊翊在贺宅待了一晚上,打开电视看了一晚上的跨年晚会。
贺漳来了电话问她在做什么。
贺翊翊强忍情绪说在看电视。
“今年没有陪你过年,会不会不高兴?”
她险些没忍住,说:“不会啊,我很好,爸,你别担心我。”
“很好就行,要是有事直接和我说。”
“我很好,爸你最近治疗怎么样了?”
贺漳说:“一切顺利。”帮忙安排出国流程的是陆礼寒,但是在国外这些资源大多数还是贺漳的人脉圈,如果不是打着贺漳的名头,这事也不会那么顺利。
“爸,那你好好休息。”
贺漳说不上来,贺翊翊是不是长大了。
长大也是好事,他迟到会比她先走一步,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
和贺彰打完电话,贺翊翊捏着手机陷入沉思。
这么晚了,她犹豫了会还是给学校帮忙申请办理留学的教授打去电话,一个院系名额有限,她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名额,也是可以顺理成章离开的借口。
“教授,您好,新年好,我想问下我那个申请什么时候可以审批下来?”
每个学院审批流程都不一样,负责的人更是不同,教授只是有推荐名额,能不能过要看当事人的条件。
教授说:“你提交的资料大部分没有问题,等着开学之后学院会发通知面试的消息,如果面试没什么问题,那就是可以了。”
“好的,谢谢教授。”
……
年初一早上,贺翊翊从贺宅回到海边别墅,到了别墅大门才想起自己没钥匙,别墅里面没有其他人在,不能给她开门,于是她只能再次低头给陆礼寒打电话。
接通就问他:“你在别墅吗?”
昨晚两人不欢而散,陆礼寒也没给她打电话和发信息。
他没回答。
“我没钥匙。”她软软的说。
“没钥匙,倒是想起我了?”
三十晚上才起了争执,贺翊翊想起昨晚的屈辱,咬碎了牙暂时低头,罔顾他的话,问:“你在别墅吗?”
“不在。怎么,要过来?”
贺翊翊咬着唇肉,说:“那我过去找你。”
贺宅还有她的衣服,昨晚她在贺宅洗过澡,在车里被他折腾过,身上都是他的味道,她不想闻到,才换了一身衣服。
陆礼寒给她发了一个定位,就在市中心的一家会所里,他有局。
陆礼寒的圈子,她是陌生的。
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到了目的地,刚下车没站稳,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她爬起来站稳,脸色窘迫,还好没多少人看到。
到了会所大门口,给陆礼寒发了微信。
陆礼寒很快出来,他今天打扮休闲,穿着黑色简约的卫衣,下身一条黑色工装裤,显得他没平时那般严肃,倒有几分不羁的好看。
她显得拘谨,想到昨晚,又有些烦,朝他伸手,就说:“我来拿钥匙。”
细白的手掌上有一团黑,陆礼寒扫了一眼,说:“手怎么了?”
“没什么。”
“你鞋子脏了。”
贺翊翊顺着话声低头一看,鞋子上沾到了一片灰白,衬托黑色的皮靴格外显眼。
“没什么,回去擦干净就行。”
陆礼寒嗤了一声:“钥匙在车上,我走不开。”
“那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去车里拿,然后再把车钥匙给你送回来。”
陆礼寒抬了抬下巴,“不麻烦么?”
两个人就站在会所门口说话,正说着,会所里面走出来的唐译拿着手机,嘴角叼着烟,看到陆礼寒和贺翊翊,眼睛一亮,凑过来:“贺小姐啊,原来礼寒你说的朋友是贺小姐。”
唐译她是认识的,没想到陆礼寒的局会有唐译在。
她更想走了。
但是唐译没给机会。
陆礼寒没说什么,也没牵她,抬腿就往会所里面走去。
她跟在他后面,经过大堂又绕了一个圈,经过一条红色地毯铺满的走廊,又绕到偏厅,才到了一间包间。
唐译叼着烟先进去,说:“礼寒的女朋友来了,腾个位置出来。”
沙发上立刻起来两个女生走到另一边坐在男人怀里,包间内的男男女女的眼神立刻落在门口,贺翊翊只露出半边身体,感受到四方视线,便往后边躲了躲。
陆礼寒知道她性格,这么多年没点长进,勾着她的腰往身边一带,低声说:“来都来了。”
是啊,来都来了。
再扭捏,就是不给面子了。
贺翊翊和他一块坐在了别人刚腾出的位置上,大腿挨着他的腿,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礼寒,刚说到哪里了?”
唐译就坐在对面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俨然一副高高在上公子哥的态度,他斜眼打量贺翊翊,有段时间没见,她出落的愈发水灵灵,那双眼睛天然的无害。
陆礼寒刚坐下不久,边上的男人递来一根烟,他接过点燃,说:“老城区那块地皮。”
“这块地皮比较难搞,不是我的,而且牵扯人比较广,要开发成旅游景区,得有不少麻烦。”
陆礼寒沉吟:“过完年有会有竞拍,到时候看下什么情况,免不了之后也要到你们帮忙。”
贺翊翊闻不惯烟味,他们谈的内容全是和工作有关,她忍不住余光瞥了下陆礼寒,他一边看手机一边抽烟,没注意到她的打量。
说着又把话题绕到她身上,先是唐译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贺翊翊,就是贺总的女儿,也是礼寒的女朋友。”
有女生搭腔说:“礼寒藏的真深,终于舍得带出来见人。”
一听到贺翊翊的身份,包间内的人心里顿时了然,怪不得陆礼寒会带出来承认她的身份,这不就摆明了近期的传言是真的,陆礼寒真成了贺家的入赘女婿,才进了贺氏。
陆礼寒不做回应,只是低声询问她:“喝不喝果汁?”
“不用。”她摇头。
坐立难安,贺翊翊坐不下去,又不好意思直接拂他面子,借口去上洗手间。
怕她不认识路,有个女生自告奋勇带她去洗手间。
女生倒是对她好奇,去洗手间的路上说:“贺小姐,你认不认识陈箬施?”
贺翊翊投去疑惑的视线。
“我们都听说过你们的事,陈箬施在抢你男朋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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