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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简单的叙旧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之前的事情。
那些过往不堪的回忆,早已经还被忘记了。
真正应该留下来的只是那些现在已经开始,未来等待他们去创造的记忆。
南安和齐燕走到一处凉亭里休息,南安缓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今天来是……”
她突然想起来,这一世的自己身体虚弱,甚至很有可能不会孕育子嗣。
心底涌出悲哀。
上一世,他们不能够在一起,难道这一世也不能吗?
那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们轮回转世呢?
是想要亲眼再次见证他们的痛苦吗?
她的眼底满是苦涩,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攥成拳头。
“齐燕,你先别说话。”
齐燕一愣,抬起的手悄然放下。
“怎么了嘛?”
南安苦涩一笑。
“齐燕,这一世……”
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似乎是感觉到南安的不安与痛苦。
齐燕揽住她的肩膀,轻叹一声。
“安安,如果你想说,你不能孕育子嗣这件事情,我知道的,爹那里也知道,你不用担心。”
“我们这一世一定要在一起。”
我等不起下一世。
也不确定下一世,我们是否还能在一起。
如果此刻能够相拥,为什么还要等待?
南安睁大眸子。
“知道?”
她的声音在颤抖。
“安安,你喜欢孩子吗?”齐燕突然转移话题。
南安低垂着脑袋。
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卷翘,遮住她眼底的神色。
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却是不安的攥在一起。
掌心一片濡湿。
谁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呢?
能够儿女承欢膝下,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忽的,她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耳朵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格外的强烈。
好像雷声在耳边擂动一样。
“安安,你想要孩子,我们就要孩子,我会给你找天下的大夫为你调养身体,让你能孕育子嗣。”
“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就不要,我的心给你一个人已经足够了,没有多余的感情分给孩子们。”
他的话很是冷血。
却又让南安觉得理所应当。
齐燕这个人他的冷血是浮于表面的,也是深藏心底的。
他很专情,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他也很自私,自私的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因为爱她,他愿意容忍外人。
但也是因为爱她,他的世界里只能容纳她一个人。
想明白这些后,南安心底突然就释然了。
或许没有孩子,也是可以的。
她的眸光微动。
“那你今天过来是……”
齐燕笑了笑。
“见见我的未婚妻啊。”
细碎的阳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好像水面上的波光一样,点缀着细碎的金光。
俊美的容貌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耀眼的不可思议。
南安莫名的就失了心神。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正好与齐燕含笑的眸子撞在一起,脸颊忍不住一红。
闪躲似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双手推拒着。
还不是夫妻呢,靠这么近做什么?
齐燕的胸腔震动着,低沉愉悦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
若是让齐父看到非要惊讶死不可。
他这个儿子上一次笑,他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你看看。
一到人家小姑娘面前,笑的多开心?
多不要脸!
南安抿唇偷笑。
或许前世的自己,被眼前的繁华蒙住了眼睛,忘记了最真实的身边人。
明明有无数次的心动。
可是见到后,仍然会嘴硬的说没有喜欢过。
只有自己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身体才会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就是
——抱紧他。
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些许的安全感。
南安冷不丁的握住了齐燕的手,她的侧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依偎的姿态让齐燕惊讶的瞬间,又无意识的紧张的僵硬了身体。
“齐燕,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齐燕心里有猜想到南安会说出什么话。
紧张的提起一口气。
攥紧拳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我喜欢你,很久了。”
很轻很轻的声音逸散在空气中。
暖暖的阳光站在南安的身上,她倦怠的闭上了眼睛,依偎着齐燕的肩膀,慢慢的睡了过去。
齐燕紧张的不敢动弹。
掌心更是生出一层薄汗。
感受到落在他脖颈处的呼吸的热气逐渐平稳下来,他才慢慢的放松身体。
生怕自己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吵醒了睡过去的南安。
可能南安的身体太虚弱了,没有任何反应的睡的昏昏沉沉的。
凉亭外面伺候的丫鬟被齐燕喊住,问清楚南安的住处,轻手轻脚的打横抱起南安,送南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担心南安在凉亭睡不好。
等到安顿好南安,他才慢吞吞的想起来,南家现在还有一个正在为他谈婚事的爹。
南父:“……”
感谢你还能想起我!
白眼狼!
他走出房门刚想问正厅的位置在哪,不论什么规定,他今天都应该过去一趟,这是礼数的问题。
正好被小厮逮到。
小厮连忙说,正厅里有事情找您。
齐燕就跟着小厮回了正厅。
……
时间返回到齐父刚进入南家的事情。
南家清幽雅致,说不出的风骨。
让人见了都觉得心旷神怡,更何况是在这南家里走上那么几趟呢。
进去正厅后,正厅里三个人正襟危坐。
他们今天商量的可是关乎自家孩子一辈子的事情,自然要慎重慎重。
好在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不用按照商场上的你来我往,旖旎纠缠。
南父和南母相视一眼,南父开门见山的问,“齐兄长,这次过来是为了……”
安安和齐燕的婚事吗?
说实在的,南母很担心。
“是为了安安和齐公子的婚事吗?”
齐父点点头,“是为了这件事情。”
看着南父和南母沉默的样子,齐父说,“你们不用担心。燕儿那孩子私底下偷偷见过安安,一见钟情,这次过来,是来与你们商量婚事的。”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儿子不听他的话,他拒绝了又有个屁用啊。
南父南母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偷偷见过?
一见钟情?
南父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齐兄长,你说的是真的,还是……”
齐公子的一时冲动?
他们家安安可是承受不住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齐父扬了扬眉头,“我还能说假的?”
“实话说,我是不同意燕儿娶你们家安安的,安安的身体差我知道,我怕的也不是她身体差,而是我听说,安安很难孕育子嗣,这件事情对还是不对?”
南母艰难的点点头。
安安的身子骨弱,大夫之前也说话过这种隐晦的话。
但是他们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不久前大夫又一次提起,他们才看重了这个问题。
南父直接沉默了。
齐父瞪眼,“我说的没有错吧,但是我家燕儿执意要娶安安,那孩子很有主见,我阻止不了,今天一大早就他推过来商量两个人订婚的事情了。”
“这……”南母迟疑,“齐兄长既然知道安安很难孕育子嗣,为什么还要……”
“燕儿执意如此。”
齐父叹了一口气。
他能有什么办法吗?
燕儿决定的事情他又没办法改变。
他也很无奈。
“这……”南父犹豫了。
莫不是那齐公子一时的头脑发热?
那等这你叫褪去了,他还会对安安好吗?
“我知道你们在犹豫,我既然敢说这件事情,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我儿子拼了命也想娶的人,我怎么会阻拦?”
齐父释然一笑。
年少时,他不也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燕儿的母亲?
眼底最后的一丝不愉快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不见了。
齐燕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他奇怪的看一眼齐父,又拱手向南父和南母行了一个礼,才走到齐父的身边翩然坐下。
少年容貌俊朗,气质斐然。
就一个照面的功夫,南母心底对齐燕的好感就不止上升了一点。
她招招手,“好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齐燕顺从的点头走过去。
他发现南母和南安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南母满眼的温柔。
“好孩子,我听齐兄长说你的事情了,你与安安,我们不会阻拦,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齐燕说,“莫说一个条件,就是伯母给了无数个条件,我也是会拼尽全力去完成的。”
“你这孩子。”
南母笑着摇摇头。
“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照顾好安安,她身体不好,又娇气,就劳烦你多担待一点。”
“还有就是……”
她犹豫一会儿,看了一眼南父,得到鼓励后才开口说,“我希望你能够将我们给过去的彩礼全权交给安安保管,你的聘礼我们不会要的,会全部退回去。”
“伯母……”
“我们只希望你以后能够照顾好安安,不要让她受委屈,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
南母轻叹一声,眼角似乎有些湿润。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安安这辈子都很难孕育子嗣,你纳妾我们不会阻拦,只要你能够保证安安当家主母的位置,一辈子都不能动摇。”
她知道最后一个条件有些困难,但是这是她为安安,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齐燕顿了一下,不由得苦笑起来。
“伯母,我不会让安安受委屈的,若是日后我有任何欺负安安的情况,我会将安安毫发无损的送回来,并且将聘礼嫁妆加上齐家的财产全部送过来。”
“可能我的话语太过苍白无力,但是伯母,伯父,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有人个欺负了安安的地方,安安可以直接拿和离书离开,她继续做她的小姐,我们齐家护她一辈子周全。”
“这是我给您和伯父的承诺,我不会辜负安安的。”
他坚定的声音和表情让南母和南父有些恍惚。
心底竟然忍不住去相信一个青年说出的话。
有的时候,爱或者不爱,真的很明显。
南父和南母沉默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下来。
先不说南安那一关,在他们这里,齐燕已经通过了。
如此言辞诚恳,他们若是刁难,真的是让人于心不安。
齐父是已经愣住了。
看齐燕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妖怪似的。
他家燕儿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了?
怕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吧?
齐燕松了一口气。
南父和南母这里通过了,剩下的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南母突然想起南安,问道,“安安呢,她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
齐燕回答,“安安累了,就回房间里休息了。”
“安安的身子骨弱,可能是今天的天气有点儿热。”南父说。
齐父看了一眼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其实算不上很热,但是南安的身子骨弱,所以才会觉得格外的晒。
想到这里,齐父心里就一阵急切。
就这么一点太阳,未来儿媳妇就怕热。
身子该是差到什么程度啊。
他忙说,“亲家,能说一下安安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少,说不定能帮上一点。”
南父和南母愣住,还是南母说,“安安的身体是天生不足,我生她的时候,身子伤了根本,安安又体弱多病,慢慢的就成了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
“也就是先天不足?”齐燕出声。
“是的,这么多年,我们请了不少的大夫给安安看病,但是都说只能调养,不能根治。”南母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我收藏的东西里有一根百年人参,等回去后,我让人送来给安安补身体。”齐燕沉思一会儿。
在他的小宝库里扒拉着能够给安安补身体的东西。
“这太贵重了!”南母惊讶。
百年人参这种东西,他们也是有的,但是已经给安安用完了。
百年人参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加上有不少无良的药店,会弄些假的几十年人参装百年人参,他们南家收购的数量也就少了。
“伯父伯母,我那里收集的东西很多,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能够给安安调养身体,才能证明它们的用处。”齐燕觉得无所谓。
并且将在日后成为一个雁过拔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薅羊毛小能手。
被很多的商家戏称为“齐拔毛。”
只有他的妻子南安,才能让这个“齐拔毛”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