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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轻点......
轻点......
轻......点......
听到贺云沂的这句话,辛葵拨弄小多肉的动作顿在了原地。
这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下次就算了,就还非要加个轻!点!
阳台上的夜风拂在辛葵的脸上,撩得她面颊上的小绒毛儿都软了。
话筒对面的人,还是那个居于无上,荣耀无垠,睥睨各方的贺神吗......
这简直是一台行走的骚话逼逼机!
什么清疏寡敛,什么无欲无求。
这些之前媒体对于他的形容词,在辛葵看来,大概可能或许只剩下了慵散不羁。
再就这方面聊下去,辛葵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会缺氧。
干脆率先转移了话题,问他找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具体的事儿。”贺云沂嗓音平缓,“就是在做音乐的时候,突然有些没意思,就来找你了。”
“嗯。”辛葵先是矜持地应了声,而后胸腔里的愉悦藏也藏不住,“所以说,来找我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是这样没错。”贺云沂这回应得很快。
话筒连线将他的音质模糊了层,像是细细地抹上了砂砾,磨着晕开来。
辛葵挺喜欢这种有意思。
“那之后你忙——”小姑娘声音化在风里,继而轻飘飘的,“也可以多点这种觉得我有意思的时候。”
话落以后,辛葵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顺着对方的话就使劲儿往下薅。
分明是夏末初秋,她蓦然有一种仍然处于盛夏的感觉,被炙火架烤。
辛葵摆开手掌,象征性地给自己扇风。
不过她确实也没说错,贺云沂一年里虽然有休息的时间,但多半都是没有规律可言。他的所有行程都在提前大半年的时候,便已经预定好安排好了。
中途不乏再穿插进来一些临时通告之类的事儿,整体算下来,一年之内也算是格外忙碌。
这还是在他尽力推掉许多邀约的前提下。
既然都提到忙不忙这件事了,贺云沂补充道,“那我也提前和你说一声,接下来直到年末,我都会很忙,抽不出太多时间见你。”
辛葵应下,随即又觉得要给自己挣回面子,哼了声,“前辈,你不要搞得我多么闲似的,我接下来和你一样,也很忙很忙。”
“我知道。”贺云沂笑了下,“我想说的是,除了我打电话给你,你也可以打过来。”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不了不了,忙碌的时候就专心一点儿。”辛葵不想因着两人在一起的缘故叨扰到贺云沂平日里的工作和舞台。
她给予他一定的空间,再者,之后两人总归会见面。
可仔细回忆了番贺云沂刚才话里的语气.........
辛葵好像有些明白过来。
思及此,她大大方方的,“查岗这种还是不要了吧。”
说着说着,辛葵隔空对天比划出一个发誓的手势,语气笃定,“反正我相信你!”
对面听了她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直至半晌后才出声,“这不是查岗不查岗的问题,是想不想对方的问题。”
直至最后挂完了电话。
辛葵还在和亮光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面面相觑。
“............”
这个逻辑的话——那她之后要是不给他打电话。
就是不想他了?
辛葵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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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贺云沂所说的那般,他会因为忙碌而没时间来见她。
除却微信上的早安晚安,贺云沂在平日里压根找不见人影。
但他的忙碌,在网上几乎找不到生图和饭拍,算作是只透露出一点讯息的那种隐藏行程。
无关于综艺通告亦或者是节目访谈,贺云沂只偶尔在宣发高奢代言的同时,一并在私下里进行音乐方面的发展和进修。
其实原本按照计划里执行,贺云沂在演唱会结束后会有一长段用来自我休憩和调整的休息时间。在这个圈内,如果只是一昧地输出而没有输入,那么注定走不长远。
一年四季,他需要抽空放松,找寻灵感。
而贺云沂向来又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在这一方面便显得格外注重。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今年的秋季时分,维也纳有大师准备进行音乐授课,是几年一度都不太能遇到的机会,很是罕见。
大师费尔是在欧洲小众国家里享誉盛名的民间音乐家,钢琴家,小提琴家外加编曲家;更是几代传承下,在音乐世家的熏陶教养里,存留下来的天才独苗。
一生之中,他只出演过一次,随后便退隐幕后。
但也只那一次出演,惊艳了后世不少人的眼光,在时光的催发下,愈发神秘。
近年来在国内更是如此,之前卫视有做过一期有关于他的特辑,在热搜榜上掀起了风暴。
在听过对方所有的创作曲后,大师费尔一时之间成为了风向标。
传闻中,在他授课之下的徒弟,各个皆成大器——有古典音乐界的新宠;有独派舞曲创发的鼻祖;也有分分钟利益收获千万美元的顶级作曲家。
这些人没有具体的姓名,按照授课的标准和约定,大师费尔不会向任何人公布自己招收的徒弟是谁。只会在封闭且无人得知的环境里,随心所欲。
他每次授课的时间不定,每次有关于此的消息,都会在内部率先传播开来。
贺云沂因着出色的能力和多变的曲风,之前便凭借着实力,被圈内不少音乐制作人青睐。这次也是熟识的前辈歌手,向欧洲那边的相关负责人举荐了他。
关于举荐也是有讲究的,同一个人被举荐后,如果没有被选中,之后再授课的三次轮回,都将没有机会进入被举荐的环节了。
而如何选定,选定的标准怎样,其实都没有具体的上限和下限,最终选择权,只在大师费尔身上。
他每次的授课只面向一人,授课的时间长短,则完全由着他自己的心情。
贺云沂是在演唱会中期的时候,收到了大师费尔的邀请函,还是亲笔描写的那种。
对方言语之间不乏对于他的赞美之情,在末尾的之处,还特意用中文,誊写了贺云沂的名字。
贺云沂工作室本来就做了两手打算,提前预料过这般情况,所以本来就有和未来行程相融合的安排。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贺云沂独自飞往维也纳,和费尔做音乐交流,连李松都没带。
这件事,鲜少有人知情。
辛葵算是其中的一员。
在这份长达一个多月的进修快要到了快结束的时候,贺云沂站在树下,遥遥地望着远方翠绿苍劲的松柏林,和辛葵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收回手机,视线定在屏幕上,侧脸温柔。
“贺,你又在和那位小姑娘打电话?”费尔摸着白色胡子,坐在藤椅上,笑呵呵的。
费尔热爱中国传统文化,之前他曾做过京剧与摇滚流行相结合的派系音乐。
家中的装修也多半是相关于此,好比这摇晃晃的老爷藤椅,是他专门找当地的华裔收来的二手货。
“对。”贺云沂视线从远方收回来,回答了费尔。
这一个月里,两人相处下来,不像是师生,更趋向于是朋友。
费尔不像是传说中的那般无情严格,相反,他更像是一位年老爱逗趣的老爷爷。
因着贺云沂每每都要打电话,还要说上许久的这个习惯。
费尔有意无意之间,都撞上过不少回。
但等到他真的询问了贺云沂,才知晓,这些通话都没有在谈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以及日常。
更多数时候,还是贺云沂在倾听。
费尔对于那位能够攫住这般优秀的贺云沂心神的人,很是好奇。
贺云沂当时点点头,邀请他,“您之后可以来我的国家,我和她一起招待您。”
费尔笑笑,只说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意跑那么远啦。
他爱好绝对的自由。
当然,费尔最后还是去了,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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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沂即将从维也纳归国。
起初,在知晓他从师于费尔这个消息的时候,辛葵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但在激动过去以后,她也知晓大师费尔的规矩,继而只能自己消化这份快乐。
但又忍不住,只好在微博小号,暗戳戳炫耀一番。
相比于她,贺云沂好像永远都会跑得更快,也更远一些。
但就是这样的他,让人喟叹,令人臣服,让她心甘情愿在他的背影之下奔跑。
细数以往两人相处之时,辛葵对于贺云沂的看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固定。
那些故有的印象被不断撞开,不断展现新一面的时候,都在无形之中,慢慢地改变了她的内心。
动心有时候只在一瞬间,沉沦有时候也只会在一秒内。
在一轮又一轮,犹如海上帆船桅杆被不断吹刮的摆动里,辛葵每每都会发现一个,有关于他的,新的一面。
贺云沂回国当晚,就约了她晚上见面。
辛葵恰好忙完一轮儿童大热国民综艺节目的录制,直接应了下来。
再三确认两人相见的时间点后,辛葵在衣帽间折腾了几乎快一个小时。
她杵在镜子前,纠结之余,只觉得自己从未有这么烦恼过。
明明之前每次去见他,都很快速地决定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偏偏是这一次,或许说是,仅仅是第一次。
辛葵磨磨蹭蹭,换了好几套衣服,每一套都觉得不太妥。
这个太暗,那个太亮;这个太长,那个太露。
泄气了一番后,辛葵干脆瘫坐在地毯前。
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目光定定然,投向镜子中的自己。
欸......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甜蜜,又烦恼。
太久没见了。
她怕自己会太生疏。
是想快点见到他,又不想太快见到他的那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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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将近晚上十点。
辛葵才直奔地下车库。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贺云沂换了辆车。
辛葵徘徊了一圈,压根没认出来。
在她原地又荡漾两轮,复又打开手机确认贺云沂发来的消息是「我到了」没错后,干脆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这不对劲啊,怎么还能凭空消失了呢。
地下车库又冷,萧瑟的风直往腿边钻,辛葵蓦然泛上来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脊背都发凉。
“真是见鬼.........”
然而还没等她小声嘟囔完,一辆近在咫尺,就位于她身侧的车骤然亮起了大灯。
贺云沂主动鸣笛,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颇为无奈,“你傻么,不会看车牌号?”
“............”
辛葵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乖乖地上了车。
在给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开始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之前也没看清过你的车牌号,记不住嘛。”
“今天我发给你,你回去背熟。”贺云沂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利落地开了引擎。
在车子缓缓驶出地下车库的时候。
辛葵才回过神来。
等等,这是人说的话?
背......背什么熟来着.........?
诚实而论,除了在背台词背剧本以外,辛葵再也没在其他的场合听到这样的字眼了。
“前辈,你好夸张啊,还要揪着我背这个。”
“以后你还要上更多次。”贺云沂语气闲散,“认不出来,上错了怎么办?”
辛葵无言,悄悄转过身来,瞄了他一眼。
而后,自以为没察觉,复又瞄了他一眼。
在第三眼的时候,刚好是红灯。
车子停下的瞬间,贺云沂侧过脸来,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方向盘上,“再看我,我就直接在这儿亲你了。”
辛葵本来瞄他就是想找个绝佳位置进行小袭击的。
听到这种话,她干脆伸手在他的胳膊处,小小地扭了一下。
也没敢用力。
而后——
快速地转回身去,生怕被他亲似的。
贺云沂默默看在眼里,喉结微动,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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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今天去的地方,是汽车电影院。
汽车电影院不像是传统的电影院,需要聚集在一个场所里,而是事先预约好时间,自行驱车到指定的空旷地点,在车内进行自主点播和观看,到时候车前不远处会进行投影放映。
车内蓝牙自动连接音响,可做适当的调整。
这样的模式多半是为了方便开车人群,更多则是为了迎合不爱聚众的人的心理。
价钱理所应当会贵些。
汽车电影院在国内衍生发展至今,规模还不太宽泛,所以价格不菲也在预想之内。
但是这般,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还纵容了某些行业的人在此谈情说爱。
譬如演艺圈的人。
再具体点,譬如今晚的两人。
可隐秘之下,这样既保险,又安全。
当初提议的时候,辛葵举双手表以赞同。再者,她之前没来过,总觉得比较新奇。
“前辈,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在缓缓抵达的同时,辛葵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贺云沂找准位置停泊,倒车的时候回答她,“我爸妈爱来这边,所以知道一些。”
“叔叔阿姨可......真恩爱啊。”
——可真有情趣啊。
这句话辛葵咽了回去,复又换了个说法。
“嗯,他们一直这样,我都习惯了。”
车厢内太过昏暗,停下来的时候,贺云沂开了前座的顶灯。
昏黄的光线撒下来,衬出他俊美的侧脸。
辛葵盯了贺云沂一会儿,看他身子侧过来,缓缓地靠近。
不说靠得越来越近了,贺云沂的目光也像是在无声地放电,黎明前收网那般,一寸又一寸地攀沿过来。
这个时候,辛葵就像是他掌中的猎物,逃不开的那种。
然而就在辛葵屏息凝神的同时,贺云沂倏然转了个方向,长手往后座伸展。
应该是要去拿什么东西。
心像是自由落体,期待也紧跟着抛高又落下——
辛葵不免讪讪然的。
这人简直了。
她还......她还以为有什么呢......
现实就是这人蔫坏无比!
在贺云沂复又坐回原位的同时,辛葵目视前方,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你刚刚在期待什么?”贺云沂看她。
“......我没期待。”
“哦,是么?”
“............”
什么是不是的,谁期待都不可能是她辛葵期!待!
是这样没错,对。
就在辛葵给自己下定心丸的同时,贺云沂尾音绵长,视线幽然抛过来。
“那有些可惜了。”
“.........?”
“带给你的礼物,你说你不期待。”
礼物?
随着贺云沂的话落,辛葵没忍住,转过头来去看他。
贺云沂手上拿了个礼物。
是欧洲著名的高奢品牌。
“这是你给我带的礼物?”辛葵指尖点了点礼盒上面的黑色蝴蝶结。
“嗯,给你的。”
“......是什么呀?”
贺云沂没回答,只是将礼盒递过来,“你自己拆,看看喜不喜欢。”
不论是什么,她都不会不喜欢吧。
辛葵接过,缓缓地拆开。
礼盒里是一款包包,纯白色,链带上缀的有细碎的钻,
“这个......很贵吧?”辛葵有很多款包包,其中不乏这家的,价格大致能猜出来一些。
贺云沂点头,“还好,经常看你背各种包,路过这家店的时候,就想着试试。”
其实不论是买了这样的礼物。
辛葵只要一想到贺云沂亲自买了下来,再放进行李箱里,大老远地从欧洲背回来。
就觉得——莫名有些可爱。
辛葵的小手无意识地在上面抚,而后手指触碰到了不光滑,略带凹凸的表面。
她垂眼细看,发现包包的皮面上,是向日葵图案的花格底纹。
外侧logo图标上,有一小行镌刻的文字——sonnenblu。
这还是定制款了。
辛葵怎么看都很喜欢,好奇地问他,指着那一行文字,“这个是什么意思?”
“德文的向日葵。”贺云沂解释了下,“维也纳那边说德语。”
辛葵双眼亮晶晶的,就这么盯着他,“谢谢,我好喜欢。”
贺云沂敛眸,不知怎的,心情很好。
明明他飞机飞了很久,应该很是疲倦才对。
“喜欢就好。”他揉揉她的头,“等会儿看电影,你先选点吃的。”
“吃的?”辛葵把包包放好,拿出手机拍了个照,转头问他,有些疑惑,“这边还可以选吃的?”
“自助下单,你扫旁边机器的二维码。”贺云沂说着降了车窗,“就在你旁边。”
辛葵点点头,扫完以后自主又将车窗摇了回去,低头在手机上选。
不得不说,这些种类还挺丰富,单品和套餐应有尽有。
辛葵纠结了很久,就在她最后要去下决定,准备问贺云沂想要来点什么的时候,她拧过头去,入目便是阖上眼,双手抱肩的他。
贺云沂大概是很累了,靠在座椅上,稍稍仰着头。
辛葵顿了下,视线也跟着定住。
贺云沂刚回国就来找她了,她之前想着说会不会累,被他一句「还好」给压了回去。
车顶灯的昏黄罩住他,在这样的半明半昧里,他的侧脸被勾出柔和的弧度。
一如既往的迷人。
如果说,时间会冲淡一些两人之间的感觉和回忆。
如此这般的言论,统统都在此刻破功。
在辛葵的眼中,反而是,燃烧得更加浓烈了。
秋天的z市泛着萧索的冷意,车内即便有两人一起温存着空气,但也是不够的。
辛葵今天穿了件奶白色的羊绒外衫,她缓缓地脱下来,准备给他盖上。
她俯身前进,将衣服披在他身上。
就在辛葵想要给他铺上肩侧,靠近脖颈儿那片的时候,细嫩的胳膊被倏然拽住。
贺云沂捞过她,待到小姑娘侧身捱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托着她的腿,将她从副驾驶座,转移到了主座上。
慌乱间,辛葵勾住了贺云沂的脖子。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侧着身,直接坐在了贺云沂的大腿上。
“你......”
“我什么?”贺云沂揽紧她,漆黑的眸幽深似寒潭,“你以为我睡了?”
“你刚才都闭眼了!”辛葵有些羞,扭了几下,嗓音都略略拔高了些。
“闭眼又不代表一定在睡,我是在闭目养神。”贺云沂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什么闭目养神......
养完神后,更方便来抓她吗!
“可你飞了那么久......我以为你很累了。”辛葵逃脱不开,干脆放起了挣扎。
“这样就觉得我累了啊。”贺云沂凑近,往她耳边呼气,“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