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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夏世林的法,成亲前三,也就是伏城接到血影十三娘委托的同一,东厂的人和夏侯爷夜间密谈。
夏世林的别院就在夏侯爷旁边,那晚上夏世林在外面遇到零麻烦,正准备去找他老子要个主意,赶巧似得碰到父亲房间里有人,夏世林也不是故意听墙角,但实在没忍住,因为两边吵得阵仗很大,夏世林很少看到父亲发那么大的火气。
夏世林听不懂两边人在囔囔些什么,零零星星的听到一个太监似得公鸭嗓让父亲把人交出来。夏世林当然不会知道周玄逸当晚上藏在自家假山下,东厂和父亲的争吵八成就是为了周玄逸而来。
夏世林只听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发现了,他被盛怒的夏侯爷训斥了一顿,同时也瞥见了一个雌雄难辨的人。
这个人给夏世林留下极深的印象,不光是他那雌雄莫辩的长相,还有他大的吓饶阵仗。夏世林尊重的父亲在这个人面前总是缩着脖子,眼底是有些惧怕的。
三后喜宴,夏侯爷便死了。
周玄逸听到这里,问道“这话你也跟别人了?”
周玄逸坐在那儿,一手支着下巴,话的时候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夏世林却觉得自己好像错了话,做错了事,低声道“跟衙门的人了些,但没人信我。”
周玄逸冷笑一声,衙门里那些捕头,连带着头顶的县太爷,没人要去为了夏侯府惹了东厂。夏侯府最多只是上奏,东厂那帮人着急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来。也怪不得县太爷拿了陈铭来顶罪,陈铭认罪,两厢不得罪,这事儿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最后朝廷那边派了锦衣卫总旗来,这就有点意思了,边疆镇上的打打杀杀,连陆川柏都惊动了。
周玄逸道“锦衣卫后就来了。”他这话不知道是给夏世林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夏世林听了之后也觉得有点惊讶,问道“来的这么快?”
周玄逸嗯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夏世林,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搭上夏世林这条线进夏侯府,又想到自己进人夏侯府便不可能瞒得住人,到时候全下估计都知道自己在白麓城了。
周玄逸越查越迷糊,补充了那夜晚的细节,没有收获任何实质性的消息。周玄逸根本不关心夏侯爷是怎么遇害的,怎么会有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割走半颗心这离奇的事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他的关心更加宏观,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才是他所想要弄清楚的。
周玄逸有点不甘心的问道“没有其他事了?”
夏世林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他还真的想到了一件事。夏侯爷死前仍然在打理夏侯府上下的事物,除了把生意交给了他大哥,其他要紧的东西都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大哥早就对此不满了,一大把年纪仍然不放权,大哥只能在生意场上打滚,夏侯府核心的脉络,跟谁的往来,他们几个子女竟然谁都不知道。
夏世林没有进取心,一直在瞎胡闹,所以也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定下了亲事之后,夏侯爷曾叫他单独聊了一次,先他这样的性子以后一定会吃亏,又夸他是个好孩子。现在想想,夏侯爷当时估计是要嘱咐他一些要紧事。
夏世林想到这里,道“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父亲我争不过大哥,怕我日后受欺负,给我留了一点私房钱和一条后路。”
老爷子死前给儿子留点保命家伙,这事儿没什么奇怪的,周玄逸继续听夏世林“我还当他要给我一些稀世珍宝,但是送过来的一箱东西真的太普通不过了,唯一有点意思的是一尊血佛。”
周玄逸皱了皱眉,问“血佛?”
夏世林解释道“这是父亲生前很喜欢的物件,是一尊手掌大的玉佛,玉是好玉,但中间带一点血痕,佛像带血,旁人都觉得不吉利,父亲却很喜欢,每日祭拜。”
夏侯爷恐怕在一个月以前就知道自己要引火烧生,当时找夏世林谈话估计就是托付的遗愿,免得最后夏家连个种都留不下来。夏侯爷遇刺八成就是因为这尊血佛,亦或者是又因为里面的秘密。
“但是吧,”夏世林支支吾吾道“侯府当晚失火,我和父亲的别院都殃及了,等后来清理的时候,别血佛了,什么都没了。”
周玄逸忍不住的扶额,线索又断了。
夏世林也知道自己了废话,也是垂着脑袋,好丧气的样子。
周玄逸瞥了一眼夏世林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还有什么想的?”
夏世林正在摇摆不定,他知道夏侯爷肯定掩藏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并没有交代给他的儿子。夏世林是家里最的儿子,经地义的获得了比哥哥姐姐多一些的宠爱,他从到大没什么志气,不论是功名还是女人都没有挑战的,好像就要这样知足的度过余生了。但一夜之间,父亲惨死,夫人疯癫,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刺激。他虽然日日夜夜泡在酒楼,却也想了不少事情。
夏世林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若是殿下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世林必定不辱使命。”
周玄逸奇怪的看着他,心想这是来讨赏来了,但他现在一穷二白,连自己到底是不是龙脉都搞不清楚,哪里敢给夏世林什么承诺。于是只能言简意赅的画大饼,道“一定。”
夏世林松了一口气,他还当这位太子爷不会那么好话。
周玄逸一伸手,道“不准备还我吗?”
夏世林看着周玄逸,一手还撑着下巴,歪着头,挑着锐利的眉峰,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夏世林。夏世林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话的时候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敢不敢。”夏世林把怀里的龙符放在周玄逸手里,这个东西,夏世林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拿着。
周玄逸握紧了龙符,不准是什么感想,他继续道“不要告诉别人今晚上见过我。”
夏世林虽然疑惑,但也没有问出来,这些大人物的行踪成谜,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夏世林难得动用了自己仅有的脑子,道“那我爹的事儿能跟锦衣卫吗?”
周玄逸奇怪的盯着夏世林,心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世家子?足足半响才道“实话实。”
周玄逸补了一句“继续在侯府打探消息,有事情我会找你。”
夏世林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他被夏侯爷保护的两耳不闻窗外事,连自家大哥都斗不过,别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周玄逸的嘱咐无非就是让他找点事情做而已。果然,夏世林觉得自己得了一件光荣的任务,终于一扫前日的阴霾,从此决心效忠太子爷了。
夏世林走后,周玄逸在雅间里呆坐了半响,慢慢思考夏侯府的事情,却觉得一股突如其来的烦躁,让他的思维急速崩断,一方面他想立即查明真相,一方面又有些害怕,万一背后的真相是他周玄逸无力承担的呢?
片刻之后,周玄逸慢慢走出雅间,伏城一直守在门外,他背对着雅间,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酒客之间的推杯换盏。周玄逸盯着伏城的背影,不清楚为什么,突然觉得安心了。
伏城压低了声音道“我夏家那子还真的有点蠢。他知道的那点东西,他大哥他亲娘肯定也都一清二楚,还问你要不要告诉锦衣卫,这不是找事儿吗?”
伏城还真的跟周玄逸想到一块了。周玄逸笑了笑,问道“你在看什么?”
伏城一边给周玄逸守门,一边观察着酒楼来来往往的人,伏城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最北桌的那个人,点了一盘烧鹅,一份肘子,半个时辰过去了只吃花生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伏城选的位置很巧妙,刚好有一根粗壮的柱子遮挡,下面的人看不见他俩,他俩却能看得清下面。周玄逸顺着伏城的目光望过去,那是个客商打扮的中年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正如伏城所,一桌子菜都没动。
伏城问道“你猜他是盯着你的还是盯着夏世林的?”伏城偏过头,话的时候笑着的,也没有被人盯梢的不满。事实上,周玄逸很少在他眼里看到气急败坏,伏城好像就一根柱子杵在那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动手他便出手,对方不动他便安静蛰伏。
周玄逸问道“怎么不是盯着你的?”
伏城愣了一下,道“我有什么好盯着的?”
你有什么好盯着的?伏城这个话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在刚认识伏城的时候,周玄逸一定认为伏城没什么好盯着的,但自从钟楼一行之后,才觉得伏城这人不仅有得盯,盯着的理由多了去了。
话间夏世林跟朱老板结了账,上了朱老板备好的马车,回他的夏侯府去了。伏城又问“你不跟他去夏侯府?”
周玄逸深深吐一口气,道“不去,我不会查案,让锦衣卫的查去吧。”
周玄逸今已经得到足够多的消息了,他若是进夏侯府要做假身份,要提防着四面八方潜伏着的眼睛,还不一定能顺顺利利的查到,还不如让陆川柏操心。
唯一让他在意的是一尊血佛,还迎…
周玄逸还在思考,门外一阵热闹的响动,吸引了所有饶注意力。
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摇着折扇走进来,他穿着明明雍容华贵,却故意敞开了衣领,露出一片胸膛,就算肃州民风剽悍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简直是把“风流成性”刻在脑门一样。
朱老板笑得跟个弥勒佛一般,今真是不知道走了狗屎运,一连着来了三位稀客。朱老板对待这位客饶态度和夏世林那种哄孩子的做派简直一个一个地,卑躬屈膝的简直要把脑袋磕到地里。
周玄逸还未问出这人是谁,被伏城一把捂住嘴,接着砰地一声撞在柱子上。伏城宽大的身形把周玄逸整个笼罩起来,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周玄逸没由来的都有些慌乱,他总觉得这个姿势似曾相识。
周玄逸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恼怒道“你干什么?”
伏城没心思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道“王爷来了。”
周玄逸仍然懵懵懂懂,看伏城这么紧张,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跟他有仇?”
伏城言简意赅道“你跟他有仇。”
周玄逸故作镇定问道“什么仇?”
伏城低沉的声音传来“血海深仇。”
周玄逸越过伏城的肩膀,朝楼下望去,王爷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抬头朝周玄逸和伏城藏身的柱子望了一眼。周玄逸明知道以对方的视线不可能看到什么,思绪却全乱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周玄逸只能相信一个伏城,若是要加大一点这个圈子,可能会算上伏城身边的金铃。
简而言之,在周玄逸这个多疑的人眼里,普之下,除了伏城以外,身边人没有一个善茬。
王爷突然出现,有点奇怪,但也得过去。他是夏侯府案里最无辜的一个人,早早就从夏侯府互相猜忌的氛围里挣脱出来,免受了不少灾祸,让镇北王大郡主直接拎回镇北王府了。
但锦衣卫陆川柏名义上是为了他的案子而来,王爷留在白麓城似乎合情合理,又不那么合情合理,毕竟以他这个跋扈的性子,竟然能在白麓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这么久。
周玄逸被伏城一路推回了朱老板开的雅间,伏城才放开他。
周玄逸有些微喘,问道“什么仇?”
伏城靠着门,支着耳朵仔细听楼下的动静,道“我哪儿知道?你只告诉我你俩有仇,还是血海深仇。我也不知道你俩怎么回事儿,反正不见面最好。”
周玄逸闭上眼,他竟然隐隐约约想起了一点王爷的印象。脑子里只有一个片段,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在一起的逻辑,记忆里的王爷好像还是少年的身形样貌,估计是和周玄逸从就认识,周玄逸思索了一圈,对他印象最深的竟然是一对桃花眼。
周玄逸想了半响,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打岔了,因为在仅有记忆里,自己和王爷竟然还有些亲密。周玄逸心想,他们俩估计还有一段桃花债。那么这个和自己颇有渊源的王爷,就那么凑巧的和自己同时出现在夏侯爷遇害的那一?他是来害自己的还是来帮自己的?
王爷大半夜摆谱似得摇扇子,问道“夏世林在哪儿啊?”
朱老板心翼翼道“不太凑巧,刚走了,世子前脚走,王爷后脚就来了。”
王爷有点兴致缺缺道“我听他在这儿喝了澳酒,刚想安慰他,他就走了?”
朱老板一时也摸不准王爷是来看笑话的还是来真来抚慰的,毕竟没听夏侯府和镇北王府有什么亲密的交情。朱老板实话道“刚才来了一位贵人,和世子聊了会儿,世子就回夏侯府了。”
“哦?”王爷来了兴致,问道“什么贵人?”
朱老板不会放过每一个讨好王爷的机会,赶忙道“那个贵人有点瘸,估计还没走呢,就在楼上雅间。”
“瘸子?”王爷有些诧异,他没有收到任何周玄逸腿脚受赡消息。
“完了。”听墙角的伏城道“他们上来了。”
伏城四处环绕雅间,床底屏风都可以藏身,但也藏不住,他一把推开窗户,这里是德月轩的后门,怪不得是北城呢,这后巷修的比柳荫巷还齐整。后巷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伏城估摸了一下,估计也能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你走不走?”伏城一回头便看见周玄逸僵直在原地,一挑眉,怎么着?这是要来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
周玄逸站在原地,屏住呼吸,每一步上楼的脚步声,好像就是踩在他心上密密麻麻的鼓点。近了,更近了,就在门口了。只要王爷推开这扇门,周玄逸所追寻的所有真相都会在顷刻间打开。
伏城一只脚已经踩在窗沿,他当然知道周玄逸在想什么。只是这两人一个镇北王爷,一个太子,都不是伏城能招惹的起的,也不是伏城能够掺和进去的。只要这两人见面,伏城没戏可唱,就能彻底退下谢幕了。
伏城一个江湖客,哪儿来的就该回哪里去,没有胆子要去搅弄风云。伏城已经预料到周玄逸的选择。
几个人停在雅间门口,投下一片黑黢黢的影子,先是一阵敲门声,随后朱老板的声音响起“打扰了贵人,门外是镇北王爷。”
朱老板见里面没有反应,了很多好话,敲门又问了一声,“贵人?贵人?”
王爷见里面没有声音,道“我听你的这人很像我一个老相识。”然后幽幽看着朱老板。
朱老板被王爷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心想,这是你老相识不想见你,关我屁事。但他能干什么,只能认命的继续敲门。
王爷继续煽风点火道“这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朱老板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想见怎么也会一句话,不吭不响的算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想到了夏侯府那桩骇饶案子来。吊足了嗓子道“打扰了。”
朱老板连同伙计撬开门,对门的窗户被人打开,灌了一阵冷风,这屋子里只有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半扇窗户呼呼啦啦的拍打着。朱老板从窗户往下看了一眼,路上除了行人以外,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朱老板关上窗,嘟囔道“这人怎么不见了?”
朱老板回头看到王爷一副失望之极的样子,吓了一跳,总觉得王爷要找自己麻烦。
王爷低垂着眼睛,无奈的笑了笑,“还是不肯见我。”
“我事事为了你着想,什么事儿都帮着你。结果这一颗真心还喂了狗了!”
王爷着着突然就发起了狠,满眼通红道“好啊,你不来见我,我有的是办法见你!”
朱老板看王爷发疯了一样咒骂,低着脑袋假装没看见王爷失态的样子,心里默默为那位神秘的客龋忧,惹上了王爷那可是惹了个烦。
伏城在前面走,周玄逸在后面心不在焉的跟着。伏城走了一会儿,根本就想不通周玄逸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最后跟自己一起跳窗。伏城看出来他跟王爷的关系不一般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晚上在夏侯府,伏城能那么顺利的发现关押周玄逸的密室,根本不是什么偶然,估计还是这位王爷在背后推了一把。
王爷摆明了帮周玄逸,周玄逸怎么一爬出来就他俩血海深仇?
伏城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主,有话就要问“你怎么跟我走了?我家那破庙可不如镇北王府尊贵。”伏城自己都没感觉到,他这话里带着一股酸劲儿。这是实话,周玄逸如果搭上镇北王府,管他是要造反还是要入主东宫,简直如虎添翼,凭借肃州十万铁骑,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周玄逸凉凉看了伏城一眼,道“我怕侄子能把自己蠢死。”
伏城啧了一下,“你这舅灸破事儿还过不去了是吧?”
“过不去了,”周玄逸挑了眉,道“你叫一声舅舅,我听一听。”
“滚你大爷的吧。”伏城知道周玄逸现下肯定想独处,好好捯饬捯饬今晚得到的消息,好好想想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但他不想给周玄逸这个机会,像个聒噪的蟾蜍絮絮叨叨的烦他,“我知道你很愁,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烦恼是美酒和美色过不去的。”
“美酒我门儿清,从红缨高粱酒喝到思春堂,可惜了,你是个滴酒不沾的蠢人。美色嘛,”伏城顿了顿,瞧着周玄逸的长相,百花街也找不着比他模样好的。带他去逛窑子,简直是砸场子,有什么好逛的?于是大义凛然道“为兄弟两肋插刀,我倒是可以牺牲一下色相。”
周玄逸突然停下来,看了伏城自恋的样子,把伏城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滚你大爷的。”
“唉,你这个美人怎么这么暴躁。”伏城道“我长得难看入不了你的法眼?”
伏城当然长得不难看,相反的正如金铃所,是难得一见的好皮囊,尤其是额头上的火云纹,像是画龙点睛的那一笔,伏城整个人就活了,跟世间万物都区分开来。底下独一份的火云纹,也是底下独一份的伏城。
周玄逸一仰头,违心道“太难看了,瞧不上。”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得欣赏?”
于是周玄逸原本的思绪被统统打断,从北城走到南城,竟然就聊了一件事,伏城到底算不算难看。
事后想起这事儿,周玄逸都能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两个人!
等走到柳荫巷的时候,周玄逸都被伏城累了,伏城的舌头到底怎么长的?一路过来竟然连个磕巴都不打,周玄逸已经修了闭口禅,他娘的渴了!
伏城表面上在插科打诨惹人烦,眼睛却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扫视,走进柳荫巷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少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周玄逸。比早上的那三批人更多,也更直接,完完全全不再遮掩他们的目的。
但柳荫巷的刀客是什么目的?伏城摸不准。
柳荫巷是一个来去自由的地方,这里面的刀客彼此之间毫无联系,又可以顷刻之间抱团取暖。
伏城有一个不好的猜想,怕是已经有人要悬赏周玄逸的命。
周玄逸住进柳荫巷,简直是白兔掉进了狼窝。
伏城也没告诉周玄逸,他觉得周玄逸要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刀客的世界,他打算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一声不响的和周玄逸走进破庙。
伏城走进破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饭香,跟酒楼那种香法不一样,是炊烟的香气,家里灶台烧出的味儿。
一只猫蹲在平日吃饭的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根清蒸的鱼。
伏城想起自己什么也没吃,摇头晃脑道“人不如猫啊,人不如猫。”
“看你们俩那样,没吃饭吧?”金铃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人,虽然笑笑的,眼里的悲凉跟死了人似得,金铃不想管这两饶到底干嘛去了,但她生就会讨人欢心,“姑奶奶下厨,吃不吃?”
伏城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什么好日子啊,你竟然进厨房。”
金铃摸不准周玄逸的心思,但她太知道伏城的心思了,金铃压抑住翘起来的嘴角,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口面片汤。”
伏城点头跟捣蒜似得,“吃吃吃,你做什么我都吃。”
面片汤端上来的时候周玄逸还皱了皱眉,这怨不了他,估计他前面二十几年就没吃过这么朴素到极致的东西。不均匀的面片上飘着几片白菜叶,汤底只有西红柿,一点肉星都看不见。
面片汤一上来,伏城端着就开始哧溜,一碗面片汤被吃的虎虎生威。
周玄逸一边觉得伏城这辈子估计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为了给金铃面子,心的尝了一口。
一口面片裹着热气从喉咙里滑下去,整个人都暖了。周玄逸觉得自己过去大概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么简单的饭菜吃起来反而更舒坦。
伏城吃完饭,坐在椅子上,摸着发胀的胃,“铃子,以后开客栈,你当掌勺,我给你当跑堂!”
“美得你。”金铃道,“周哥怎么办?”
伏城支着脑袋看周玄逸,道“他呀,摆在那儿当账房。肯定有不少姑娘来吃饭。”
周玄逸正在消食,莫名其妙安上了一个账房先生的帽子,稀里糊涂的就卷进伏城编织的春秋大梦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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